第43章 路窄
“這有何難啊？”柳飛燕不經意瞥她一眼，“我爹早說了，段家這些年是越來越不安分了，所以我們家在段家里頭安了眼線。”
卿酒酒似懂非懂點點頭，她以往看電視劇的時候便知道朝廷內斗權力爭奪會有多恐怖。
她還是安心做生意，遠離朝廷這些事情的好。
柳飛燕想到了什么一般忙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對了，瑯玥說了，她可以幫你，但是．你先得做出個你說的什么冰沙給她嘗嘗才成。”
這也是柳飛燕力所能及談下來的條件了。
富察瑯玥同她雖是閨閣好友，到底還是個深閨中人，要動府里頭的東西還需得跟富察大人說一聲。
“我明白，沒問題的，咱們這就去吧！”
卿酒酒已經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的手藝了，一行人快馬到了富察府上。
富察瑯玥跟柳飛燕完全是兩個極端。
柳飛燕神采奕奕，英姿颯爽；富察瑯玥端莊溫婉，賢惠穩重。
“早聽說你要來，我可是親自下廚給你做了炙羊肉，快嘗嘗。”
富察瑯玥將東西推到柳飛燕的面前，柳飛燕在好友的面前向來是豪爽的，直接就上手。
“好吃！酒酒，你也快吃，咱們這些名門閨女中沒有誰的手藝能比得上瑯玥了！”
柳飛燕吃得是滿嘴油，富察瑯玥看不下去了，拿出手帕細細給她擦起來，責怪道：
“看你，一點都沒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說完才將視線落在卿酒酒的身上，她的眼中不似旁人帶著一些看不起卿酒酒的神色。
富察瑯玥待卿酒酒跟待名門貴女沒有任何區別，為人也謙和，一點都沒有貴族的架子。
“這位便是卿姑娘吧？我聽飛燕說了你的事情，我倒是要給家父嘗過你的手藝才好開口跟他要這么多的冰塊，你可明白？”
富察瑯玥輕聲細語，說話之間便能夠讓人如沐春風，愜意滿滿。
卿酒酒的臉不由自主紅起來，她在鄉下待了這么長的時間，還是頭一次見著這么溫柔的女子。
以后也不知是便宜了哪家的公子。
“我明白，那我這就去灶房準備，需要的冰塊富察姑娘也準備好了嗎？”卿酒酒問。
富察瑯玥眼眸之中如水波微動，“準備好了，你還有什么缺的盡管跟周嬤嬤提就是了。”
“有勞富察姑娘。”卿酒酒朝著她福身，跟著周嬤嬤朝灶房而去。
顧清因是外男的緣故不得進內院，便一直待在門口，百無聊賴。
正在他都要打瞌睡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吆喝傳入耳中。
“甜酒——”
“賣甜酒嘍，好喝的甜酒——”
他的困意頓時煙消云散，猛然睜開眼翻身進馬車之中悄悄掀起簾子。
映入他眼簾的不正是昨兒那位貨郎嗎？
瞧著他生意似乎不太好，甚至一整條街都要逛完了，都沒多少人買他的甜酒。
顧清速速想了一陣，他記得來的路上好似有一條水溝，里面都是淤泥。
他不知為何忽然有了主意，跳下馬車繞了原路跑到那條水溝前，一憋氣跳了下去。
再起來，渾身都又臟又臭的，就連頭發都在滴著骯臟的水。
在酒樓的時候他便聽到了，這個貨郎估計多半跟段府有些許關系。
他得想辦法混進去打探消息才是。
“賣甜酒——”
那貨郎眼看著就要走完整條街了，顧清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些泥巴就撞上去。
“哎喲！”
那貨郎被撞得踉蹌，險些打翻了懷中的甜酒，看見顧清一個臟兮兮的東西在自己的面前就罵起來。
“你這小子長不長眼啊！怎么走的路？去去去，真晦氣．”
那貨郎嘟囔兩聲，繞開他而走。
顧清怎可能讓他輕易走掉，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裳：“等一下！這位大人，你行行好，給口飯吃吧！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不要報酬，只要有口飯就成了！”
那貨郎回頭鄙視打量著他：“就你？去去去，你有什么理由能夠讓我給你一口飯吃？癡心妄想！”
“簡單，大人的甜酒之中少了一味東西，不是用來賣的吧？”顧清嗅著空氣中不同尋常的甜酒味道。
那貨郎臉色大變，他確實不會做甜酒，導致這甜酒的味道總是不如尋常家。
不過這也不礙事，他又不是真的靠賣甜酒討生活。
被顧清這么說出來，那貨郎便上前盯緊了顧清，眼中不善的意思已經顯示出來。
“你怎知？你這個小子，想以此來要挾我？”
顧清搖頭否認：“非也。我有辦法幫老爺把甜酒做得醇正些，老爺的甜酒酒味太重，想來是發酵的時候不懂得控制溫度的緣故。如果我能幫甜酒挑出醇正的甜酒，老爺就賞一口飯吃，讓我跟著吧！”
看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是一身的泥巴，還臭得很。
那貨郎皺眉，讓他張開口查看了牙口，整齊白亮，算過關了。
“你是何方人士？爹娘呢？”貨郎問。
“不知何方人士，乞丐，無父無母。”說起這話時，顧清還忍不住在心中向父母親致歉，當真是不孝之子了。
貨郎打量他片刻，覺得再有份甜酒收入好像還不錯，便勉強點頭：“成，就照你的意思辦。不過我現在還要去辦事，你這身太臟了，我帶你去換身行頭，免得段大人嫌棄。”
段大人？
他要去段府！
顧清無意之中握緊了拳頭，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天助他也。
貨郎帶他去澡堂搓澡，又命人給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這才帶著他往段府走去。
“一會要去見段老爺，你萬萬不可胡言亂語，這段老爺是我的財神爺，你不可怠慢了。”
貨郎走在前頭一副大爺的語氣說道。
做小伏低這種事，顧清向來是最會裝的。
“是，老爺，我明白的，小的一定不說話！”他低著頭看著地面，卻用余光打量著四周，記住了如何前往段府。
七彎八繞，兩個人便站在段老爺的面前。
當段老爺看到顧清時顯然是臉上不滿意的，問：“你身后那是誰？”
貨郎連忙賠笑起來，那模樣真是狗腿得很：“啊，段大人，這是小人剛收的徒兒，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