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公主殿下,我們該出發了!”侍女小珠興沖沖地跑到任飲月面前,一雙大眼像閃著星星。
任飲月忍不住唇角上揚,領著小珠往前走。“這么期待外面的世界呀。”
一般云國人與海國人極少有交流,云國人不能長時間離開天空,同樣海國人不能長時間離開大海。否則,傷身易老。由于歸期難定,兩人都戴了一串手鏈,上面一顆一顆都是藍藍的海珠。這個東西,可免除影響。
在純白的天空,藍白色的海鳥盤旋而下。上面站著的粉色少女,小心翼翼地往下看看,不時撥弄海鳥的毛發。她的一側,坐著銀發女子,一身藍衣襯得她冰清玉潔,嵌著藍鉆的束腰凸顯玲瓏的身段。
Ⅱ
“快看,那是什么。”
“這是,這是海皇子的通緝令!”
“嘖嘖,現在已經不能叫海皇子了!”
島上鬧市的通知欄,正擺著許藏海和許洋的畫像。戴著白色面紗的任飲月擠到欄前,定定看著面前的紙張,略顯沉思。小珠在后面被人群推推搡搡,喊道:“哎,哎哎,小姐。”這是她們在外的稱呼,她是只侍一人的丫鬟,她是只待一人的小姐。
任飲月不理小珠,低頭沉吟,低低的歌聲沒人聽見,面前紙上的細微改動也沒人察覺。藍發變成黑發,許藏海的臉上多了一顆淚痣,許洋則是鼻子上多了一顆痣。雖是小小的痣,卻藏了任飲月的法力,未見過的平民就會悄無聲息看成另一個人。
做完這些,任飲月匆匆退出人群向遠處走去。小珠忙趕上去,回頭看了一眼畫像,亮亮的眼鏡蹦出一絲疑惑。
“小姐……”
“跟上!”
“嗷嗷嗷,來了!”
Ⅱ
人群中一位黑衣人看著通緝令,眉毛蹙了蹙,便悄悄退出。
“殿...啊不,公子,有人把通緝令悄悄改了下,好像是個絕世美人兒,是不是你招的桃花呀。”
“不知。”
“反正,我們也可稍微松了口氣。”
“有用?”
“emmm…這里好像也沒人能找上來,哈哈。”許洋真是受不了自家殿下這冷冰冰的模樣,人家至少是好心幫忙,這家伙居然不領情,嘖。
“吩咐溫然好好找證據。”許藏海根本不把許洋的話放心上,反正桃花不斷對他來說只是苦惱,更何況他現在心情本來不佳。
“是。”許洋看見許藏海又沉了幾分的臉色,英俊禁欲的五官透出一點疲憊感。高大的身影,令人畏怯其中的冷,也令人憐憫掩藏的孤獨。
許洋知道他用濃墨重彩的畫筆,一筆一筆蓋在臉上,無情至極的筆畫蓋住悲痛不已的眉眼。畢竟是雖嚴厲但慈愛的爺爺,縱然不是他殺的,卻是死在他的劍下,他的忽視下,這足夠愧疚余生。
日月兩極,他失了暖日,只剩滿月。只剩母親,讓他有所留戀,有所顧忌。不敢想象,沒了月,雄獅怎么在一片黑暗中,茍延殘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