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塔,無需再與罪人多費口舌了,可是來了興趣啊。
塔用手手輕撫甲甲丙的身體,說是身體,不如說是困住他的囚具,是他的監牢,也是他履行自己罪人義務,接受罪人懲罰的必需品。
罪人困于此金屬物,金屬物卻是溫熱的,還是很照顧罪人的感受的。
“你說你是華德達人?是那個叫塔的孩子吧。”
“我還挺出名的。”
塔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如果不告訴我這根針是用來干什么的,我就把這根針直接插到你的鼻子上!”
塔的手撫到甲甲丙的鼻子上,狠狠捏了一下。
“這是你的鼻子嗎?”
“是,是是是。”
甲甲丙嚇得不輕,沒想到那人話中要監視的女娃竟如此駭人。
“那就說吧,針我準備好了,你可以不說,但針我會插在你的鼻子上的。”
“停停停,這是毒,你先將放下可好?”
“毒嗎?”
塔拿開了針頭,隨后轉頭看著針若有所思。
“那就全盤拖出吧!”
針頭又冒進到甲甲丙的眼前。
甲甲丙看著壞笑的塔,唯唯諾諾。
“毒死我的同事,也就是和我換班的人,他是前半天,而我是后半天。”
“為什么呢?”
塔將針從甲甲丙眼前移到鼻尖,甲甲丙的視線也隨之移動。
“身為罪人的我也是有價值的……至少為家人供給些吧。”
甲甲丙不再激動,一顆圓圓的眼珠竟能看出些落寞與無奈,也許也有自責吧。
“如果他離開了,我便能一人看門了,所得自然是兩倍。”
“不會有人補上嗎?”
“總要些時間吧,一段時間也行,永遠更好。”
“你要在這一輩子啊!?”
“當然,罪人應得的。”
甲甲丙說著,眼前又浮起水,緩緩落下,平靜地哭了。不時嘴中念念有詞。
“落下此罪,不可逃避!落下此罪,不可逃避!落下此罪,不可逃避!……”
“你在說什么?”
塔不再笑了,早在甲甲丙平靜下來時,塔注視著眼前的這可憐之人,將關于罪人的知識記到腦子里。而現在,甲甲丙說的似乎就是罪人所需背下的罪言。重復重復,簡單又復雜,短暫又長久。
“罪言。”
“我不會幫你的。”
“那行……”
甲甲丙似乎早就知道塔會這么說,回答迅速呢,他閉上眼睛,開始輕哼。
“克拉撈啊,克拉撈,你有無限神通!克拉撈啊,克拉撈,你有無上榮光!克拉撈啊,克拉撈,你有無盡罪惡!克拉撈啊,克拉撈,你有無終痛苦!”
“克拉撈嗎?”
“克拉撈啊,克拉撈,你有……”
“停下來不然我就把這根筆插進你的眼睛里!”
塔持取的筆冒進地攻破了甲甲丙眼皮的防線,甲甲丙干癟的嘴唇不再張合,鼻息愈發急促。
“你剛才念叨著的是什么?”
“這,這是不能說的……”
“眼睛進你眼睛也不能說嗎?”
塔的臉上露出絢麗的笑容。
[真是恐怖!]
“你,你,你威脅不了我……”
甲甲丙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又蔫了下去。
“你的價值會下降,你的價值!”
甲甲丙若有所思,嘴唇在顫抖,眼神飄忽。
“你累了吧,說吧,你的價值會得到體現。”
塔的聲音很溫柔,彎月似的眼睛望向甲甲丙。
“我,我已經是罪人了,罪上加罪的事我做不到。”
“你是罪人啊,你的家人可不是,你失去價值連累你的家人,我該把筆插進你的眼睛里,懦弱的家伙,為你的罪服刑吧。”
殺意,甲甲丙感到了殺意,塔手中的已刺破最后的空氣,將要與柔軟的眼睛,已經被拿走過的眼睛,不是自己的眼睛,狠狠地接觸在一起,血會溢出來吧,從他的眼眶里。
“是,是,是克拉撈,你知道的吧,你知道的。”
“嗯,我知道!”
筆尖刺破眼球,鮮血溢出在鋼鐵的柱子上,劃過了甲甲丙的鼻子,浸潤了他干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