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里喬恩和護士把余悅放在急救推車里,喬恩看著單擇言高度緊張的神色安慰他,“擇言,這位小姐的傷應(yīng)該不是特別嚴重!倒是你應(yīng)該先處理傷口!”
“她剛剛吐血了!”
電梯到站,護士們推著車小跑著去急救室,喬恩拉著單擇言,“我?guī)阆葯z查一下!”
單擇言反手拉住他,快步追余悅,“我告訴你,她不能有事!我自己我知道!”
急救室的醫(yī)生看了看我臉上的傷,伸手就要脫我的衣服,我雙手緊緊的攥著衣領(lǐng),努力的想看清他的樣子。
單擇言拉開醫(yī)生抓著余悅的手,“你轉(zhuǎn)過去!”
喬恩吃驚的說:“擇言,你干什么?他是醫(yī)生啊!”
“你們都轉(zhuǎn)過去,剛剛她受了驚嚇!”
單擇言俯身把我摟住,“別怕,有我在!我發(fā)誓再不會讓人傷害你!”
我慢慢放松下來,單擇言握住我的手,“別怕,讓醫(yī)生看看你受傷沒?”
他輕輕拉開我的手,解開我的衣服。我拉住他的手,“你別走好嗎?”
“好的,我哪也不去!”
單擇言拉著她的手,他不忍心再看她。他沒想到心疼能夠這么疼!比他以往二十多年任何疼痛的時候都疼!
我突然想起來單擇言受傷了,我一下坐起來,放開他的手。抓住旁邊的醫(yī)生,“他受傷了,你們先看他啊!我不疼了!”
喬恩已經(jīng)剪開了單擇言的衣服,他和另一名醫(yī)生正在觀察單擇言的傷口。單擇言又抓住我的手,我使勁推他,“你快讓醫(yī)生看看!我沒事,我就是被人扇了耳光,沒事的!”
我旁邊的醫(yī)生說:“讓他們一起去進一步做檢查!這個女孩很可能耳骨膜破裂了,他重點看一下有沒有骨骼損傷!”
單擇言看著醫(yī)生給余悅做治療,余悅耳膜破裂,鼻腔出血一直止不住,現(xiàn)在在進行激光灼燒。好在她再沒有別的損傷,剛剛吐血只是鼻腔出血引起的。
喬恩看著他,“擇言,她的傷暫時沒什么大礙,你也很幸運沒傷到血管骨骼,現(xiàn)在你去縫合去,我看著這個女孩!”
單擇言沒抬頭,“就在這處理吧。”
“可是你得先局部麻醉…”
單擇言打斷他,“不用了,我受得了,讓醫(yī)生開始吧。”
“七針啊!”
“我知道!”
我的耳朵嗡鳴,腦袋眩暈,他們的談話時遠時近。我知道我應(yīng)該堅強一點,不能讓單擇言一直在我這。可是他的手緊緊抓著我的手,我的眼睛控制不住的看向他,只要他在我就什么也不會害怕!
我想起了那年暑假我中暑的那家衛(wèi)生院,在那時我也是同樣的感覺,在我有點模糊的視線下他和小年重疊成了一個人。
我就像在夢中,極度的害怕醒來,害怕他消失。
直到我看到醫(yī)生在給他縫合傷口,我耳內(nèi)煩躁的響聲好像突然開了靜音。我又清醒了,我反手用力的握住他。
單擇言拉著我的手也加了點力,“不要動,小心傷口!”
我以為他在說他的傷口,馬上安安靜靜的放松下來。直到看見他看著我緊張的眼神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我的傷!
他怎么想的,他的傷比我的重,他應(yīng)該比我疼!我的眼淚沖出眼眶。
單擇言抬手輕輕抹去我的眼淚,我閉上眼睛,眼淚怎么也止不住。我感覺他俯身摟住了我,我也慢慢伸出手抱住他有些冰冷的身體。
喬恩看著他們,輕咳了兩聲,“擇言,我給你們安排了病房!”
單擇言放開余悅,轉(zhuǎn)身看著喬恩,“把我們安排在一起。”
喬恩沒有把吃驚的表情表露出來。
有一雙不懷好意又兇殘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穿的很少又無處躲藏,羞恥恐懼的情緒裹挾著我。
單擇言看著陷在夢魘中的余悅,輕輕的拍打著試圖喊醒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滾燙!單擇言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他俯下身抱著余悅,“小悅,別怕!我在呢!”
“小年是你嗎?小年?”
“是我!”
我一下醒了,小年回來了!!
我推開抱著我的人,努力的想看清他的樣子,眼皮特別沉重,我聚攏眼神,真的是小年!真的是小年!!!
我緊緊的抱住他,“小年別走好嗎?我好想你!”
“好!我以后不會走了!”
巨大的幸福的感覺從心底涌出來,伴隨的還有極度的激動。我淚流滿面語無倫次起來,“小年你還好嗎?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你走了以后我特別想你,我走了很多地方…”
我還想說很多話,可是越來越搜索不到我要說的語言。
醫(yī)生看著單擇言,“她情緒不宜太激動,我剛剛給她注射了藥物。”
單擇言點點頭
我感覺額頭上溫溫軟軟的好像有人在用嘴唇測試我的體溫,還有一個讓人安心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說著什么,我慢慢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暖的陽光填滿了房間,空氣里好像散發(fā)著幸福滿足的氣味。我驚奇疑惑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是哪?
有一個笑容很溫和的護士走過來,“余小姐,你醒了?”
我看著她,再轉(zhuǎn)身看看旁邊,身邊空空的。過了一會我回想起來這是醫(yī)院!
“小…單總呢?”
原來這不是那個鄉(xiāng)村衛(wèi)生院,昨天那是夢嗎?
“單總,昨晚走了,您放心吧,他傷的不是很嚴重!”
耳內(nèi)的嗡鳴又襲卷著我,看來那真的是夢…
剛剛那種奇妙的氛圍消失了,淺淺的惆悵肆意的流淌。
“余小姐,早餐您想吃點什么?我們這有…”
我打斷她,“隨便,都可以。”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閉著眼睛,逼迫自己想童年,想論文,想實驗…可是不管我怎么控制自己,最后我都會回到單擇言那。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大東進來了,他的胳膊也打著繃帶。我想起昨天危機的情況,突然緊張的打量著他。還好他好像精神還不錯,能看見的傷只有胳膊。
“余小姐,感覺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你除了胳膊再有沒有受傷?”
大東笑了笑,“就胳膊大意了傷了個小口子沒事的!”
我猶豫的問,“你是單總的助理,那我怎么稱呼你合適呢?”
“余小姐,你別客氣,別人都叫我大東,你也這樣稱呼我好了!”
“嗯…大東,單總還好嗎?”
大東避過我的目光,“單總小傷沒事的!尹小姐…就是單總未婚妻,把他接回家照顧了!”
我把身體慢慢的陷入靠枕,“那就好!”
大東看著我,“余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等等我去給你買個新手機!”
我坐起來,“大東,你可以叫我余悅或者小悅。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和單總!我讓你們受傷已經(jīng)特別內(nèi)疚了!你好好養(yǎng)傷,我叫我朋友來照顧我就好了!”
大東拉過椅子坐在我旁邊,“余小姐…余悅…小悅…”大東笑了,
“我叫你小悅吧!”
我點點頭,我奇怪的覺得他好像和我很熟悉,可是明明我們才見過…這是第二次吧!
“小悅,其實該道歉的不是你…”
林西喬推開門走進來,大東看到他站起來。林西喬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把目光移開,把手上的鮮花放在床頭柜上。
“小悅,該給你們道歉的那個人是我,白珊珊找人調(diào)查你,他們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沒想到會做出這么極端的事情來,我剛剛從警局回來。對不起!把你陷入這么大的危險之中!”
我呆了片刻,沒想到會是白珊珊!
林西喬遞給我一個新手機,“我把你的手機內(nèi)容都移到新手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