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課的間隙給小年撥電話小年沒接,后面這節(jié)課我努力的收斂心神不去想小年,好不容易下課了。我看看時間,現(xiàn)在小年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三樓演奏了。
我出了三樓電梯意外的沒有琴聲,緊走了兩步,對面那架水晶鋼琴后面沒人。不知道為什么我心慌的厲害,我一路小跑到琴行,那個優(yōu)雅的阿姨不在,一個也有點年紀(jì)的男人坐在店里。
他說小年一直沒來,剛剛他又給他打來電話還是沒人接。我忙掏出手機給小年撥過去,竟然關(guān)機!
我都忘了替小年解釋一下,慌忙走出來繼續(xù)給小年撥電話,這個關(guān)機的提示音弄的我越發(fā)心神不寧!
當(dāng)我下了出租車,一路小跑回家的時候我幻想著小年可能是在家睡著了,或者是翻譯太專注忘了時間了。
然而當(dāng)我打開門家里空空的。
晚上十點多了我還在男神宿舍門口問進出的男生,“你好,你認識外語系大四的余文冰學(xué)長嗎?”
有個男生走過來給我遞過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號碼,男生看著我說:“我專門跑到外語系宿舍幫你問到他的電話號碼,不過他們說他應(yīng)該不回來了!”
我看著他同情的眼神不想去揣測他怎么想我的,我忙說:“謝謝,太感謝你了!”
那個男生說:“不客氣!”
轉(zhuǎn)身走進宿舍樓
我撥通電話和余文冰說了小年不見了手機關(guān)機,余文冰說:“余小年拿了翻譯費沒說一句話就離開圖書館了。”
然后余文冰又說:“我看你不用這么緊張他,現(xiàn)在還不到十一點,應(yīng)該是他手機沒電了!再等等吧!”
我知道我這樣別人很難理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控制不住的緊張,我聲音干澀的說:“好的!”
然后默默的掛掉了電話
十二點,一點,兩點…凌晨四點的街道上環(huán)衛(wèi)工人都開始工作了,我漫無目的的在學(xué)校和小區(qū)附近游蕩著。
我又一次回到家,家里空蕩蕩的,我留在桌上的字條還在,“小年到家了那也不要去,等我回家”
好不容易等到八點,我本來計劃八點半給王警官打電話,可是現(xiàn)在我一分鐘也不能再等了,
“王警官,小年不見了!”我努力的壓抑著自己
王警官也有點意外:“他什么時候不見的?”
“還沒有到48小時,我和你說到時間他還沒回來,你就到你所在轄區(qū)報警,這樣找線索會容易一點!我這邊也幫你盯著!”
我按著發(fā)酸的鼻子嗯嗯的答應(yī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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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年夜,桌上什么都沒有,只有那張紙條和充好電的舊手機。我又一次按開手機,畫面上是發(fā)紅的爬山虎和那條空空的長石凳。
我怕小年會像上次一樣出現(xiàn)在石凳上,專門在大門上安裝了視頻監(jiān)控,然而什么都沒有!
我不敢回家,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我承受不住那樣的孤獨感。
胡溶溶和小晴從放假開始天天催問我什么時候回家,我沒有接他們的視頻,我怕我會在不期然的瞬間崩潰。這是過年歡慶的時刻,他們不能再為了我翻天覆地的折騰了。
小晴快開學(xué)的時候我回了云城,小晴說我要是再不回去她就來找我。小晴一見我就說:“不是吧余悅你現(xiàn)在也開竅了,學(xué)人家減肥!不過你這成果不太美觀啊,瞧瞧你皮包骨頭這樣!”
然后她左右看看,“小年呢!你這么作他怎么不管管你!”
我一下抱住她,默默的哭開了,好一會小晴才反抱住我,“小年走了嗎?”
“那你去找他啊!”
“小晴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胡溶溶進來說:“余悅你不是吧這么煽情,我還以為你只顧著打工忘了我們倆了呢!”
我止不住的一直流淚,直到胡溶溶也抱住我,我在他們倆夾擊的懷抱里又破涕為笑,然后我們誰也沒有再提小年,我們又開始說笑,這兩貨還是沒多久就開始打鬧,直到夜深了,小晴說:“小悅我不回了,留下來陪你!”
我推著她和胡溶溶,“你們快走吧!你在又擠的我睡沙發(fā)!”
我看見她擔(dān)憂的眼神,我拍著胸脯保證,“我沒問題的,我是余悅啊!我會余悅的處理好所有問題的!”
小晴點點頭和胡溶溶走了。
之后的幾天我們又沒心沒肺的瘋玩,只是他們有默契的不在提小年,只有他們知道小年是我還沒愈合的傷口!
返回杭州我的日常變成了每天在各個街道游蕩,每天去派出所變成了隔一天去一回,這里的每個民警我都知道他們叫什么,他們也都習(xí)以為常的和我打招呼。
我沒有返校上課,我拿著小年的檢查報告,這些報告單上都是我的名字,我辦理了半年的休學(xué)。因為我實在不能安靜的坐下聽課。
現(xiàn)在在我們這個區(qū),我可能比衛(wèi)星導(dǎo)航也精確熟悉每條街道,我還在不斷的擴大范圍,我想翻遍杭州每個角落。
天氣變熱了,這么快就到了五月中旬,我每天就像上下班一樣早出晚歸,只有不停的走耗光我每一絲力氣我才沒有力氣瞎想。
這天我又準(zhǔn)時十一點回來,一出電梯,門口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齊凱哥哥!
“小悅我剛從云城回來,你為什么騙我說你在云城?”
我沒說話打開門,齊凱哥哥進來說:“是不是小年?”
我點點頭,
“小年他在哪?你怎么可以休學(xué)!”
“小悅是不是你遇到了什么問題?”
我嗓子沙啞的說:“小年不見了!”
齊凱看著我,“然后呢?”
然后?“我想找到他!”
齊凱哥哥看著我,“你就為這個事情休學(xu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有為你自己,為你奶奶想過嗎?”
奶奶……
“奶奶一直希望你上個好大學(xué),希望你成人!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本來我以為我的眼淚流干了,沒想到它們默默的洶涌的來了,齊凱哥哥把我攬在他懷里,“別難過了,過去的過去吧!打起精神來!你可是什么都不怕的余悅啊!”
第二天我找老師消了假,補辦了學(xué)生證,返回宿舍抄了一張書單,一頭扎進了圖書館。
我好像接受了小年不回來的事實,我不能在放任我自己了,我要照顧我自己為將來打算。萬一小年回來了呢,萬一他還是失憶了呢!他還需要更強大的我去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