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寡歡的胡溶溶的突然到來好像讓我看到了我自己。我們坐在院子里曬著也很凄慘的太陽沒有說一句話。
“爾爾說她不能用青春等我,我這樣活著是不是很失敗?”
我沒有回答他,對于愛對于人生我也是一片迷茫。我們該怎么去愛怎么去過我們這一生呢!
還沒等我展開哲學的思考,胡溶溶一下又把我拉回了現實。“小悅當我女朋友吧?”
“我和我媽吵了架,我厭煩了應付她…”
“好的!”
胡溶溶僵硬的轉頭看著我
“我當你女朋友,不是欺騙你媽的那種。”
我們相互看著,胡溶溶終于收起他的驚訝,一臉擔憂的問:“小悅,你出什么事了?”
“我沒事”我一臉平靜,“我的人生好像一直沒什么意義,設想以后和我一直在一起的人是你,我比較容易接受。”
我和胡溶溶又陷入了沉默,如果剛剛他的問話算數那我們就平靜的成為了男女朋友。
過了不知道多久,胡溶溶說:“我帶你去吃飯吧!”
我點點頭,站起來準備走。胡溶溶看著我說:“就算是做我的女朋友你這樣穿是不是也太隨便了!”
我微笑著看著他,“你的要求提的也太快了,你知道我很懶的!”
胡溶溶像是下決心那樣的看著我,“也好,走吧!我是怕你后悔!”
果然我后悔的要死,這家伙直接把我帶到了他的相親飯局。我看著胡溶溶媽半天合不上的嘴巴真后悔的想給我自己兩嘴巴。我怎么忘了這貨這么不靠譜!
半天胡溶溶媽才尷尬的對我說:“小悅,你和溶溶…哎…他太不靠譜我以為溶溶是騙我的…這…”
胡溶溶媽從我記事起來就沒這么結巴過,她轉頭看著那邊臉色怪異的母女二人。現在我們都巴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胡溶溶拉著我,“對不起了媽!”
說完轉身就跑,我被迫跟著他跑出飯店跑到地下停車場。我使勁一把甩開他,隨手就在他腦后抽了一巴掌,“胡溶溶你有病啊!”
胡溶溶喘了一會突然放聲大笑,看著他這樣,我也忍不住笑了。胡溶溶拉著我的手,“走,真的吃飯去!”
吃飯的時候胡溶溶問我:“小悅你手機一直關機我以后怎么找你?”
“隨便你吧!這是你的事!”
胡溶溶嗦溜著粉絲,“我把副卡給你,再給你買個手機以后你就和我一個聯系!”
我很久沒好好吃飯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食欲了,我嗦著粉“好啊!”
吃完飯我們直接去了胡溶溶爸爸的書店,胡溶溶爸爸臉上堆滿過分搶眼的笑容,“小悅,溶溶我下午有點事,你們正好幫我看看店!”說完就穿衣服,胡溶溶把車鑰匙掏出來,他爸爸忙制止他,“你們留著用,我打車。”
“溶溶,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還是沒長大,還是不懂事!”
胡溶溶也收起了剛剛的興奮勁,“可能吧!”
整個下午我都窩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翻看以前看過一遍的海邊的卡夫卡,這些字只能是字,再也不能在我腦海里形成畫面。
突然胡溶溶的手機響了,胡溶溶嗯嗯了兩下掛斷電話。
“小悅,剛剛有個男人說馬上過來找你!”
我也沒在意,“是誰啊?”
“我不知道,陌生號碼。”
我的身體一下僵硬了,我站起來“溶溶我誰也不想見!別說我在這!”
說完我跑上了二樓放映室,關上門把自己淹沒在黑暗中。
過了好久,門外傳來胡溶溶的聲音,“開門吧!”
我和胡溶溶坐在黑暗中,“你這次回來就是躲他嗎?”
我沒回答
“他走了嗎?”
胡溶溶說:“我不知道,我把店門關了!”
我站起來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從縫隙里看著外面,單擇言就站在路邊仰頭看著我這。我的手抖了一下窗簾掉落下來。
投影亮了,胡溶溶放了一部電影,我分辨不出來是日本的還是韓國的。胡溶溶把椅背調的很低,“過來看電影吧!”
我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下來了,胡溶溶隨手抓了一塊不知道從哪來的破布放在我手里。我用了幾下一下扔給他,“你不知道眼鏡布不吸水啊!”
胡溶溶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是讓你擦淚,我是讓你擦亮眼睛,找男人要找我這樣的,我不會讓你哭的!”
我一下給氣笑了,“給我找紙去,我要擦鼻涕!”
胡溶溶把衛衣脫下來,塞給我“將就將就就這吧!”
我也沒客氣,拿起來就擦。我們看完一部又一部又一部。
我拿著惡心巴巴的衛衣問:“幾點了?”
“十一點了吧!”胡溶溶看看表“十一點十分了!”
我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我以為他肯定走了,沒想到他還是那樣站著,就像我上次看他是前一秒的事一樣!他一動不動的望著我,我震驚的呆在原地。
胡溶溶也走過來,我轉過身,“溶溶對不起!可以抱一下我嗎?”
胡溶溶看了外面一眼,緊緊的把我抱在懷里。一瞬間我又淚如雨下。
過了一會,胡溶溶伸手拉住窗簾,我從他懷里退出來。
胡溶溶拍拍我的肩膀,“你在這等著,我去讓他走!”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胡溶溶就走開了,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誰能告訴我怎樣才能不傷害他嗎?
胡溶溶拉開門走出去,走到單擇言身邊他的表情突然驚訝起來,“小年!”
單擇言點點頭
胡溶溶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單擇言看了一眼二樓窗戶“走吧!”
我摸索著下了一樓,門外空空的。我逃回了家,龜縮在這個保護罩里,不知道未來在哪,不知道心該如何安放。
月光已經游動到我的桌面,在這冷清的后半夜有一股力量驅使著我打開手機,我點開了門口的監控,門口石條上果然坐著一個人!!!
我不顧一切的跑下樓,嘩的一聲打開大門。他抬起頭安安靜靜的看著我,我走向他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一晚。
單擇言站起來,我轉身往回走,他隨著我經過桔子樹,經過玻璃過道。我拉開餐廳椅子,他安靜的坐下。我找出冰柜了唯一的一袋速凍餃子,打開火站在鍋前。我沒回頭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就好像我們每天都是這樣過的。我錯覺我是一位妻子,而他是下班回來的丈夫!
吃飯的時候我悄悄打量他,他兩頰唇上都是剛冒出來胡子,他是瘦了嗎!這么憔悴!
吃完飯我把那張小床鋪好,去衛生間給他準備洗漱用品。他一直站在客廳看著我,我又一次經過他身邊時他突然拉住我,“對不起,我不該留你一個人…”
“我從來沒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
他把我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我知道!”
他知道!是啊,他知道!
我抽出我的手,“累壞了吧,早點休息,明天回去做單擇言,我的小年回來過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完我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上樓。
我推開大門,今天竟然起了大霧,石條、鮮紅的爬山虎若隱若現,我慢慢走過去,那坐著一個人!他抬起頭來,是那時的小年,他在流淚,默默的洶涌的流淚!我像是住在他心里,一下就感受到了他的悲傷!那種綿綿不絕的悲傷!
突然我醒了,一切太真實!我看著窗外泛白的天空,彈坐起來。
我在衣柜那翻找到那件吊帶睡裙,赤著腳走下樓。
我沒有猶豫的推開小年的門,走到他的床邊。他竟然不在!!!
我轉過身發現衛生間的燈亮著,我心跳著聽見他出來關燈關門,腳步慢慢接近。
我一下撲到他懷里,小年愣了一下反手把我抱住。
一會他把我松開,一把把我抱起,“我送你上去!”
他慢慢的把我放在我的小床上,我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小年抻著身體看著我,“別鬧!”
我吻他的唇他躲開了,我慌亂的吻著他的臉頰耳朵。小年壓住我,在我耳邊沙啞的說:“別這樣,你知道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你是想永遠離開我嗎?”
我輕輕的說:“我不要離開你了,我要當你的寶貝!”
小年松開我,僵硬的立著,我湊上去生澀的吻著他,慢慢的他不斷的加深這個吻!
小年喘息著“小悅,我沒有準備!”
“沒關系我愿意!”是啊,我愿意!我愿意遵從內心,不管未來怎樣!我責怪自己怎么這么傻,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打敗了我。誰都不是我們,誰都不知道我們為了對方能做什么!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虛耗我們的感情,只要是我想付出的我都付出,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給!
單擇言勉強支撐的意志如決堤般潰敗了,他低頭吻著眼前那嬌艷的如花骨朵一樣的嘴唇。
我以為我做好了準備,沒想到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單擇言緊張心疼的低語“別怕別怕…”
這個清晨旖旎在了濃稠的柔情蜜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