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余把手中袋子遞給他：“給你送衣服，許洲有事來不了”
程牧抿著唇接下。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溫余笑嘻嘻的問道。
忽然家里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和那天在學校碰見的一樣。
程牧看著溫余：“等我一下”
見他轉身進了屋，把衣服放在了家里，然后出了門。
“剛剛說話的女人是你...”
“我媽”
“哦”
溫余看了看他，感覺他臉上盡顯疲憊，她也不太好問，倆人就這么走著，程牧也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但是溫余有些閑不住。
“你不用上課嗎？”
“要上”
“那你怎么請這么多天假？”她還是想知道他發生了什么。
以往他就算很冷漠但是不會這么低沉，今天的他情緒不對。
程牧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和她說。
雖說現在和她關系是比以前要和氣很多，但是他也不是特別喜歡和身邊的人說自己的事情。
但是和她....
“我媽要把我爺爺接到國外”
溫余沒懂。
“我爺爺...是唯一關心我的人”
溫余聰明，結合程牧對他媽媽的態度，再憑他說的這句話，她明白了。
“為什么要接走，你呢，你也去國外嗎？”
程牧搖頭：“她管不了我”
“但是你不想讓你媽媽接走你爺爺”
程牧沒作聲。
她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程牧很像一個缺少家長關愛的孩子，爺爺是唯一愛護他關心他的人，現在她媽媽執意要接走他爺爺，相當于就是接走他心中的支柱。
她有點心疼他。
“那你爸爸呢？”溫余問。
程牧腳步一頓，臉色稍變。
溫余知道她問了不該問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沒事”
溫余也不是想知道人家的隱私，她覺得程牧這樣一點也不像他，看著他透露著孤獨感和無助感她有些想幫他。
“程牧，你別灰心，你媽媽接走你爺爺肯定是想讓他在國外好好生活，給他養老，你可以往好處想啊”
溫余安慰著他，她不清楚具體是什么情況，但是她不想看他這樣。
程牧看了眼溫余，嗯了一聲。
氣氛有點尷尬。
“我跟你說點開心的事，我有也爺爺奶奶的，我爺爺特嫌棄我的”
程牧看著她，溫余知道他這意思是想聽。
“我每次去看他，他都會說我是不是長胖了，還說我在家是不是老和媽媽吵架，但其實他對我特別好，總是把好吃的留給我，然后讓我奶奶打電話拐著彎讓我過去看他，嘿嘿，是不是像個老小孩？”
“嗯”程牧臉色柔和了些：“我爺爺也這樣”
溫余忽然停下腳步，程牧走了兩步發現身邊的人忽然不見了，轉過身看她，只見溫余站在他面前，離他兩三步遠，笑嘻嘻的：“其實你不用這么低落，如果你爺爺想和你媽媽去國外，那你要尊重他的決定，如他不想去，你媽媽也不能綁你爺爺去啊”
“程牧，就算你爺爺去了國外，你還有朋友呀，許洲那個家伙這么熱心，肯定不會讓你覺得孤獨的”
程牧看著眼前的溫余，小姑娘頭發不像那些愛打扮女生搞得很精致，隨便一個馬尾扎在腦后，臉旁還落了幾根頭發，看著隨意又散漫。
特別是瞇著眼笑的時候，看著讓人心情很好。
“也算你嗎？”
“什么？”
程牧默了默：“朋友”
本以為她會特別知心的說，當然了，我也算你朋友，會陪著你。
結果就看她一臉嚴肅，對他搖了搖食指：“不，我不能是你朋友，是女朋友還可以”
程牧：“.....”
溫余：“你不要弄混了，我不想和你做朋友的，我就想把你搞到手”
一個女生怎么可以說出這么豪放的話？
“為什么？”
“因為你長得帥”
程牧眉頭一挑，語氣比剛剛輕松了許多：“如果以后遇到更帥的，你是不是就會轉移目標？”
溫余聽他這話眼睛一亮：“你認識嗎？聽說帥哥都和帥哥玩兒”
如果有更帥的，那她肯定不放過啊。
程牧冷哼一聲：“你長的也不好看，配不上我的顏值”
溫余：“......”
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走了，溫余一邊追上他一邊氣急敗壞的喊：“程牧我剛剛是瞎安慰你了，你居然罵我丑”
回到學校的溫余心里一口氣死順不下來，想著程牧說他不好看，她氣的...
直接發了條帖子，配了張自拍照，問：我很丑嗎？
【誰說你丑啊？】
【說實話，你長的挺漂亮的，就是不收拾下自己，你化個妝，再穿個小裙子，保準有很多男生眼睛都看直了】
【喲，這是哪個大美女？】
看著他們的評論，溫余心情好了不少，截圖發給程牧，炫耀了一番。
大概過了兩天時間，溫余在學校碰到程牧的時候，有些意外又有些高興。
看樣子是他爺爺沒去國外，不然為什么他對她態度好了很多。
“程牧”溫余很是高興，抱著書朝他跑去，就快要撞上他的時候，程牧伸手，抵住了她的腦袋。
“干什么？”
“嘿嘿，你爺爺是不是還在國內啊？”
程牧臉色有些不自在：“嗯”
“我就知道，你爺爺既然這么關心你，他肯定不舍得離開你的，安啦”溫余拍了下他的肩。
程牧掃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朝教學樓走去，溫余連忙跟上，在她沒跟上來的時候，程牧低著頭微微笑了下。
溫余說的對，程牧爺爺是不想留程牧一個人在這的，姜琳執意要帶他爺爺走，結果還造他爺爺一頓罵：“程牧小時候你就留下他去工作，你管過他沒有？現在他大了你說不用管，那他小時候你也有沒管過，你怎么好意思？你現在把我接走，他在這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你叫他怎么辦？小牧是我的孫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只要我在的一天，就會陪他一天”
這是程牧親耳聽到的。
他覺得暖心的不止他爺爺，還有跟在他身后這個嘰嘰喳喳，自稱溫柔的小姑娘。
“喂，程牧，你看到我給你發的截圖沒，她們都說我不丑，都說我很美”溫余走到他前面。
程牧看了她一眼：“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你也這么覺得嗎？”
“吵死了”
“......”
溫余瞪了他一眼：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