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什么呆？”許洲給他丟了一瓶水，直接落到了程牧懷里。

“今年春節(jié)你去哪過？”

往年程牧春節(jié)都是去的爺爺家，今年國慶放假他也是回的爺爺家，自己家他基本上很少回去。

“老家”

許洲知道，他說的老家就是他爺爺家。

“老爺子身體還好吧？”

“嗯”

這是程牧手機響起，正是他爺爺。

“小牧啊，爺爺沒打擾你吧？”

程牧臉上帶著極細(xì)的微笑，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沒有爺爺，有什么事嗎？”

“就是告訴你一下，你媽媽回來了，說是過兩天來看看我，你有時間回來一趟嗎？”

程牧臉色微變：“還不知道”

“你有時間就回來，你們母子這么久沒見，總歸是要見面的”

“知道了爺爺”

許洲在一邊安靜的等他打完電話，看他掛了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大概猜到一點。

“發(fā)生什么了？”許洲問。

程牧把手機往桌上一丟，雙手交疊放在腦后，語氣平淡：“姜女士回來了”

許洲有些驚訝：“姜阿姨不是在外國談項目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聽我爺爺?shù)恼Z氣應(yīng)該是回來過年”

許洲差點一口水沒噴出來：“這離過年還剩倆月呢，這不像姜阿姨的風(fēng)格啊”

“不知道”程牧盯著前方，語氣有些飄渺。

對姜女士，程牧沒什么好感，盡管是自己的親生媽媽。

姜女士名叫姜琳，程牧的親生媽媽，同時還擔(dān)任了程牧爸爸的角色，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姜琳很忙，忙的很少陪程牧。

經(jīng)常將他丟在爺爺家，少數(shù)就是外婆家。

導(dǎo)致了程牧性格自閉，不愛交流，小時候經(jīng)常坐在爺爺家的門檻上，盼著姜琳能回來接他回家，直到他懂事，上了學(xué)，姜琳還是在忙自己的事業(yè)，經(jīng)常和他說的一句話就是：媽媽要去賺錢養(yǎng)家，你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

起初他還很聽話，直到后面就連請家長都請不來的時候，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自己獨立，自己上學(xué)，吃飯，自己解決生活中的難題，他生命中陪他的就只有他爺爺。

要說他很討厭姜琳也不至于，說很喜歡姜琳也沒到那個地步。

他和姜琳的關(guān)系就像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

思緒飄的有點遠(yuǎn)，程牧回過神，拿起手機離開了宿舍。

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

沿著宿舍前面的路一直走，就連前面有人都沒注意。

“再走要撞到了”

程牧一頓，溫余就站在他面前，一臉嚴(yán)肅。

“你怎么在這？”

“我也是這學(xué)校的學(xué)生”溫余說。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她為什么會在男生宿舍附近，那她哪知道，她看到他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這走，她就鬼使神差的過來了。

看著他整個人都透露著孤獨感，溫余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處塌陷，忽然很想上去抱抱他。

程牧沒說話，站著不動，就這么看著溫余，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溫余主動開口：“你是踩狗屎了嗎？臉色這么不好看”

果然還是那個溫余。

“沒有”

程牧邁步往前走，溫余默默跟上，莫名其妙的兩人就開始散起步來。

倆人也就一個多星期沒見，溫余覺得像很久沒見似的，再見的感覺是，她覺得程牧又變帥了。

她忽然很想知道程牧再見她的感覺，聽她這么問，程牧看了她一眼：“還是一樣的皮”

溫余默默的笑了笑。

程牧不說話，她也不說話，走了大概五分鐘，程牧說：“你話怎么變少了？”

溫余：“？？？”

這位爺真難伺候，她啰嗦的時候吧他一臉不耐煩，現(xiàn)在她不說話他嫌她話少。

“怕打擾你”

程牧的睫毛閃了閃，沒再說話。

看著程牧的側(cè)臉，溫余有一瞬間的失神，之前她沒仔細(xì)看他，只知道他長的帥，耐看，現(xiàn)在她近距離看他，她覺得程牧越看越好看，特別是他那長睫毛，眼皮下垂時，跟個小刷子似的，看的心癢癢。

“程牧，你長的好好看啊”

“你說過了”

溫余搖頭：“這次不一樣，是真覺得長的好看”

程牧睨了她一眼：“以前說的是假的”

“......”

倆人又走了一會兒，溫余忽然聽到有人叫程牧，是個女的，她先比程牧回頭，發(fā)現(xiàn)是個中年女人。

“那是誰啊？”

程牧回頭，神色平淡，那個中年女人朝他們走來，很是優(yōu)雅，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強勢，但是看程牧的目光有些溫柔。

“小牧”

溫余看了看程牧，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不簡單。

姜琳看向溫余，問程牧：“這是你女朋友嗎？”

溫余一愣，想解釋，忽然被程牧打斷：“你來干什么？”

“我來看看你”

溫余往后小退了兩步，看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她有些明白了，程牧和這個女人有幾分相似。

“那個...我先走了，你們聊”溫余還是有眼色的，剛想走，程牧忽然開口：“不用”

“啊？”

程牧沒回答為什么不用，看向姜琳：“你先回去，我有時間會回去的”

姜琳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看程牧冷著臉，又是在學(xué)校，她也不好說什么。

等姜琳走后，溫余看了好幾眼程牧，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但是她不傻，她看得出來程牧心情不好，她也不會往槍口上撞。

但是她也不想看他一個人。

“程牧”溫余忽然叫他，程牧緩緩看向她，表情有些淡。

“我?guī)闳ネ婧猛娴陌桑俊?

程牧不知道怎么就跟著溫余去了，到地方的時候他臉色有些難以言喻。

看著眼前的旋轉(zhuǎn)木馬，他看溫余的眼神像看白癡。

“你認(rèn)為我會玩這個？”

溫余眨眨眼：“有什么不能的？”

這旋轉(zhuǎn)木馬是在商場里，看著有點小，溫余這小個子還可以試試，程牧估計...

“這是小孩子玩的”程牧黑著臉，看著有幾個小朋友玩的不亦樂乎，臉更臭懶得。

溫余撇了撇嘴：“誰說的，我都能玩”

程牧：“......”

“那你玩”

說玩就玩。

溫余買了票，還真就坐上去了，程牧站在外面看著她傲嬌的對他抬了下下巴，仿佛在說：你太low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