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總請了兩天客，我們兩個組進行的正方與反方的辯論，誰都沒説服誰，因為無論你怎么畫圈，兩個圈交叉的部分永遠小于不交叉的部分，即我們達成不共識。

再討論下去毫無意義，我終止了這場頭腦風暴。

頭腦都有，風暴沒形成。

風暴形成需要一定的條件：

要有真正的心靈觸動，除了我有強烈的意愿，千方百計想拿到這一千位客人的家庭住址，其它人并沒有這種強烈愿望，而僅僅只是出于職業的任務，應付答案，因此推動風暴的能量就不充足。

能量不足的另一個原因是受限于專業。

組員大多數人是學編程的，搞市場營銷的，里面除了老總是投資者，其它都是打工的，打工者永遠不會站在投資人的角度看問題，否則他早就離開了單位，自己創業了。

我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龍龍，他不是上了MBA班了嗎，也許他們班有能人，可以解決我現在的困境。

龍龍開車來接我去學校。

這是一座百年名校，在國內大學排行榜上，只與鄰居P大成為競爭對手。

龍龍把車停在一個居民區里，與看門的保安熟絡地打招乎，這是他省停車費的辦法。這證明了一個傳説：

越是有錢人，越會省錢，因為他們知道錢來得不容易。

他要我做好思想準備：進校園要走很長的路。

我説大不了一公里長吧。

龍龍笑了笑，帶我從南門進入。

南門的大門口，有一塊巨大的大理石石塊，上面寫著清大的校名，看字體與P大是同一個人題寫的，當年題寫者在P大任圖書館理員，成為領袖后，在百忙之中，為這兩所相臨的大學題寫了校名，算是盡了隔壁校友之情。

龍龍拿出手機，調到超廣角，讓我站在校名牌前，説拍張照，到此一游。

我説：

“發我朋友圈，等下我轉到公司群里，我這是在工作呢。”

我轉發到群里時，一片歡呼，看來我提出的“借船出海”“借雞下蛋”的計劃，得到了全體同仁的認可。

“自己搞不出來沒關系，可以找人幫助，只有承認自己的不足，才能進步。”

老總每每在關鍵時候點評，并給予點贊。

南門的大門口，兩邊分別有兩根羅馬柱，像雅典衛城的帕提農神廟的柱子，簡潔而有力，象征著男性，它與W市銀行的12根凱旋柱有非常大的區別，W市的更像是雅典衛城的勝利女神神廟的柱子，像征著女性。

我站在兩排羅馬柱前，讓龍龍給我留個影。

眼前是一片碩大的校園草坪，一直向北延伸，看不到盡頭，妥妥的劍橋大學的風格。龍龍説校園比較大，可以坐校車進去，也可以步行，先領你去看校園十大地標，我們步行還是坐車？

我説步行吧，累了不是有草坪嗎，席地而坐。

龍龍說輔導員老師把我們的頭腦風暴安排在了晚上的會議室里，白天可以盡情游覽。

他像一個導游，可能已經帶過無數朋友來自助游了，因此對校園的路線非常熟悉，走到清大主樓前，眼前是座體量巨大的三座現代化的樓群，龍龍介紹説：這座樓是在1966年就建成了，和我歲數一般大，現在看來還非常時尚，龍龍又指著西邊的樓説，晚上就在這兒上課，這可是學校最重要的教學、科研寶地，眾多的政界領袖、諾貝爾獎得主、著名跨國公司總裁等企業名流，都在這里發表過演講，這里是學校的心臟部位。

我説趕緊把心臟拍下，我發群里顯擺一下。

龍龍帶我來到樓下大廳，只見廣告墻上，憶貼出今晚活動的告示，看見的同學可以自由參加，也就是説，今晚的正方反方辯論會不是封閉的，小范圍的，而是全民參與型的。

這就是大學的不同之處，真正的大學沒有圍墻，無論是實體的帶是思想上的。

難怪要找個大點的會議室，這樣可以裝好幾百號人，人多力量大。

我讓龍龍拍下。

這張照片一發到群里，沒有了聲音，我提議親們給點個贊。

回答都是：趕地鐵了，晚上清大見。

走到這兒，我提議需要坐下來休息，龍龍説，今天也不看完，但是二校門和大禮堂是必看的，我們喝杯咖啡再走吧。

矗立在校園主干道上的二校門，是最早的主校門，建于百年前，青磚加四根羅馬柱，三拱牌坊式建筑，中西合壁又非常諧調，用等腰梯形的結構，平衡著立柱與半弧形的三座門，由圓柱體和正方體組成，不愧是工科大學，用不同的幾何結構，就獨創了校門風格。門楣上書刻有清末大學士那桐的手跡“清華園“三個大字，在這座門前照像的人絡繹不絕，不搶占位子不行。

看完大禮堂，天色已晚，我看了下計步器，已經走了近兩萬多步，看來在這座校園不坐車，會走得累死，龍龍説早點吃晚飯吧。

清大的萬人大食堂，樓下已經是堵車的感覺，人潮從四面八方涌進來，象是被一條大鯊魚追趕的小魚那些，紛紛從不同的道路涌過來。

進大廳的過道上，擺放著校園十大名廚的招貼畫，并標名廚師等級，我抬頭看了看三層樓的高度，估計著是否真的能裝下萬人同時進餐。

“三千人可同時就餐。”龍龍打斷了我的計算。

龍龍帶我直接上三樓，其它樓層只能刷卡，只有三樓可以現金點付，我在有十大名廚同時當班的食堂里吃飯，這菜得有多貴？

翻看著菜單，各路菜系都有，以家常菜為主，龍龍説千萬別多點，量大。

我看了一下價格，比外面的酒店便宜很多。

“有國家的補貼，學生們又不掙錢。”龍龍説。

我點點頭，傳聞中的周邊白領到學校蹭飯吃的新聞看來不假，但要是一路走來，肯定能鍛煉身體。

正吃著，眼光一掃，發現遠處一桌全是同事，都提前趕過來，準備晚上參與活動。

我和龍龍説，咱倆別太近乎了。我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同事那桌。龍龍説等下我把你介紹給輔導員，我先撤，你導航到主樓找我們。

我走過去和同事們打了個招呼，説等下輔導員安排我們有座位，也不要太急著去搶座位，這是學校，你再搶也搶不過學生黨。

眾人聽罷，又加了幾個菜，恨不得打包帶走。

我們下到二樓，又看了看學生的伙食，那個好吃、特色與便宜，羨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頭。

“別眼紅了，走在你身邊的任何一位同學，都是當地排行榜前三位的，好好培養孩子吧。”

老總以這句金句，勉勵大家，結束了萬人食堂之旅。

我看時間還早，打開地圖，帶著一眾人馬，又把附近的幾個地標打了卡，看了看時間，向主樓前進。

龍龍給我發來微信推送，張輔導員已經在門廳處接待了。

我倆一見面，親切地握手，像是老熟人，我把公司老總介紹過去，張老師説已在主席臺上為我們一行人安排了兩排座位，作為今晚的重要嘉賓參與本次活動。

在通往會議廳的門廊前，一路擺著鮮花，還特別夸張地找來的學生會的女同學，擔當禮儀，這分明都是酒館開張的儀式，想必龍龍把最隆重的開張儀式，用在校園辯論會上，顯得十分滑稽，好在公司人員都是見過世面的，也沒有覺得不妥。

看來，龍龍動用了所有的力量，要在今晚幫助我揭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