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響起一陣陣嘔吐聲。

乍一看到喬的尸體，跟著淵星劍進來的七個學生有億點點不適應。

其他成年人的表現則要淡定的多。

就算是身為普通人的勒布朗克和吉恩，也沒少見識尸體。

“嘔，警局的報警電話，嘔，居然沒人接！法克！”

勒布朗克先生，手機舉在耳畔，不停的干嘔著。

尸體是見過，銹鋸鋸活人，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段還是第一次見。

“可能是值班的人去上廁所了？”

吉恩替那玩忽職守的警員辯解道。

“那個老頭晚上肯定不能值夜班，全靠年輕人自己堅持，理解一下。”

五百人口的小鎮，只配備有兩個警員，不能保證二十四小時接線很正常。

沒有多少流動人口的諾威頓，民風淳樸，沒有這種需求。

“誰是切斯特？”

吳堯目光掃過正在嘔吐的學生們。

“我。”

一個看上去營養不良的陰郁少年弱弱的應道。

吳堯一臉嚴肅，走到陰郁少年的面前。

“來加個好友吧！”

舉起手機，展示著打開的游戲界面。

穿著清涼的小姑娘，手里揮舞著一對短戟。

“吳堯！”

李茉白很生氣。

“我一進來就聽見你在和他聊天，還說你不懂鷹語！”

以此為借口不干活，還跑出來亂逛，無組織無紀律。

至于在殺人現場玩手機游戲，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額，那不是你太笨了嗎？我這么聰明的人，學習一門語言輕輕松松，三天搞定。”

吳堯覺得，不能和蠢蠢的女人一般見識。

“我師父呢？”

淵星劍連忙打岔，阻止了一場戰爭的爆發。

“發生了什么，墻怎么破了。”

只不過一進一出的工夫，完好的墻壁已經變成了一地的木塊。

切口平滑，是劍痕，師父的劍痕。

“老頭和小丑私奔了。”

想要解釋前因后果太過復雜，吳堯選擇用最簡練的說法。

“小丑？”

李茉白的注意力被吸引。

“私奔？”

淵星劍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顯然老實憨厚的他，還沒學會抓住吳堯話里的重點。

“咳咳，小丑出現了？”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調查這里發生的小丑殺人事件。

是這樣沒錯，淵星劍很確定，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唔，小丑丟下老頭自己走了，果然忘年戀不會有結果。”

吳堯實況轉播著另一邊的情況。

通過“無線電”傳遞信息，他已經知曉了小鎮另一頭發生的一切。

和愚蠢的鳥腦袋不同，他高達250的智商一看知道，那個小丑根本沒有拐進死胡同。

“現在怎么辦？”

勒布朗克攥著手機，走到三人身邊。

“我已經通知了這里的醫院，但是警察局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

“那個，或許我可以試試。”

英俊的金發少年一邊用紙巾擦拭著嘴角的嘔吐物，一邊從牛仔褲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抽出自己的手機。

“我叫卡羅爾，今晚值班的警察是我哥哥，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他的私人手機。”

“當然可以，不如說那就太棒了。”

勒布朗克欣然同意。

卡羅爾撥通電話，將模式轉換到免提。

“嘟——嘟——”

盲音在酒吧里響起。

“我說，應該沒必要打電話了。”

吳堯插了一嘴，當然，沒人理他。

大概過了半分鐘，電話才被接起。

“康拉德，快來酒吧，喬死了！”

卡羅爾聲音急切，似乎想要一口氣把所有單詞吐出來。

手機的另一頭，沉默了幾秒，一個讓淵星劍李茉白等人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

“很遺憾的通知你，這個手機的主人可能已經死了。”

淵大師拿著從尸體上衣口袋抽出來的手機，回應道。

“能告訴我手機的主人是什么人嗎？”

卡其色的短袖襯衣，肩膀上還貼著臂章。

腰間有一個槍套，并沒有別著手槍。

是當地的警員，或者稱為治安官更為恰當。

淵大師借著月光，給死者的身份下了一個判斷。

“是我哥哥的，諾威頓的警察，康拉德。”

卡羅爾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慌了。

又是沉默幾秒，淵大師突然喊起了自己的徒弟。

“星劍在聽嗎？”

“師父，我在的。”

淵星劍稍微靠前一步，接近手機。

“你帶著這個孩子過來辨認一下尸體，吳堯閣下，帶路就辛苦你了。”

淵大師語氣相當客氣，但是并不等吳堯答應，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大約十分鐘后，守在垃圾桶前的淵大師聽到了巷口傳來繁雜的腳步聲。

吳堯走在前面，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好似出來春游一般。

身后，李茉白淵星劍等人，包括八個學生在內一個不少。

本應該把這些孩子送回家去的，本應該由勒布朗克和吉恩看守現場的。

淵星劍安排的很好。

可惜吳堯不停的講什么分頭行動，等于排隊送死。又說什么在場的學生已經被盯上了，一個跑不了。

學生們被吳堯嚇到，打死不敢回家。

李茉白也覺得沒有摸清情況，一起行動比較安全。

一群學生，顫顫巍巍，你貼著我，我貼著你，緊緊地跟著淵星劍，不敢遠離一步。

直到拐進小巷，看到那已經被淵大師取出來，擺放在地上的扭曲的軀體。

“康拉德！”

卡羅爾沖出人群，撲倒在尸體旁邊。

同樣的金發，相似的面容，就是他的親哥哥沒錯。

其他人也快步跟上，走到近前，才覺得著尸體慘不忍睹，絲毫不遜色于喬。

身體被斬成了兩截，干凈利索，并非用鋸條硬生生切開。

但他絕對不是沒有遭受到折磨，遍布全身的每一處骨折傷痕，都在死前產生。

一把柯爾特M1911手槍被粗暴的隔著卡其色褲子，塞進了排泄器官里。

“嘖嘖，彈夾里的子彈一顆沒少。”

吉恩帶上手套，小心翼翼的退出手槍的彈夾看了一眼。

“來不及反抗就被控制住了。”

“我追著小丑，跑進了死胡同，但小丑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具尸體。”

淵大師在眾人查看過尸體后，緩緩開口。

“可以排除是普通人作案了。”

李茉白抬起頭，看了看沒有任何可供攀爬凸起的三米起步的墻壁。

人類是無法徒手翻閱過去的。

“觸發了某種條件，就會殺人的小丑詭異。”

淵星劍總結道，一句廢話。

算上他們來到諾威頓之前的那一個兇殺案，以及今晚連續發現的兩次，暫時沒有找到規律。

想要找出小丑的程序邏輯，還需要收集信息。

“太好了！”

吳堯右手握拳擊在左掌上，似乎是有些發現。

“治安官死在這里，豈不是說，諾威頓現在歸我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