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她做了個夢,夢里的她很小,一手擦著眼淚一手拿著球拍,鹿蓼想笑,原來這么性子就這么倔了啊。①
“鹿蓼,鹿蓼,別睡了,到了,醒醒。”
誰在喊她。
葉平拍了拍鹿蓼,一下沒動靜兩下還不醒,“咳,今兒有大餐。”
“走吧”鹿蓼拿著包起身離開。
成渝:……
眾人:……
“小鹿蓼,這兒”
“鹿蓼姐姐”
余昕揮著小手一蹦一跳的。
“鹿蓼姐姐恭喜啊。”
鹿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謝謝我們阿星,我收到啦。”
余昕就著這個高度親了一下鹿蓼,隨后投入到被冷落有一會兒的余齊懷里。
余齊看了眼懷里的小人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阿星,想我嗎”
“想的”
“想誰?”
“想——爸爸”
飯桌上袁菁不停的給鹿蓼夾菜引得余齊頻頻往這看,鹿蓼會意面無表情的把碗和余齊的調了個位,繼續吃飯。
袁菁那手就停在半空,她忍住想把筷子摔在余齊臉上的沖動轉了個方向把菜放入那堆成小山的頂上,“您吃”。
余昕的筷子停了那么一秒就快速把飯吃完,離桌去了臥室。
鹿蓼給兩人分別夾了菜,“吃,吃哈,這菜今炒的真不錯。”
她還是閉嘴吧。
余齊就那么漫不經心的吃了一口又一口跟他媽品酒一樣,吃差不多了他才抽兩張紙擦了擦嘴,“鹿蓼,回家吧。”
鹿蓼抬頭,她在機場就想說的沒好意思開口,咽下嘴里那口飯順著臺階下,“嗯”
心里還沒感動到三秒就聽余齊又來了句,“倔脾氣,姓牛多好”
謝謝,但沒必要。
……
下了飛機等了好長時間叫的車才來,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鹿蓼不經苦笑一聲,是啊,倔脾氣。
不知做了多少次深呼吸才慢吞吞的抬手敲門,一下兩下,突然門打開了,鹿蓼被嚇得一個激靈,看著來人,咽了咽口水吐出一個字,“爸”
鹿生看著自家女兒,又氣又心疼,最后憋出來一句,“有門鈴不知道按嗎,敲門手不疼啊。”
“疼,可疼了你看都紅了。”
鹿蓼逮到機會就順桿往上爬,拿著行李箱進了門,屋內的設施還是跟她走的時候一樣,轉了一圈也沒看見自家母親,出聲問道,“爸,我媽呢”
鹿生吹了吹熱氣喝了口茶,“一回來就問你媽,怎么不問問我。”
“倔脾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你說說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你媽不擔心你嗎,不想你嗎,前兩天還拉著我看你比賽說你又瘦了心疼壞了。”
鹿蓼連忙點頭,“是是是,那您就不想我心疼我嗎。”
“誰心疼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氣我,不回來省的我操心,白頭發都少長幾根。”
看著鹿生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長出來的白發心里有些堵塞,她好像真的很久都沒好好的看過他們了。
但那句我想你卡在喉嚨怎么都說不出口,可能她跟鹿生最像的地方就是這兒了吧,我愛你但不說出來,我知道你也愛我。
傍晚鹿母才回來,抱著鹿蓼又哭又笑的,滿嘴埋怨,滿眼心疼,這讓她想起了袁菁,袁菁看她時也是這樣,果然天下母親是一家。
鹿蓼沒待幾天又啟程回去了,走的時候她沒人鹿父鹿母來,她可不想哭。
剛進門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余齊喊走了。
某球臺,鹿蓼喘著粗氣擦了擦汗,余齊太不是人了,剛回來就訓練。
余齊走過來坐到她旁邊,“鹿蓼,世乒賽你贏了,現在你最想干什么。”
“奧運”,“我想去奧運會”。
“這是你的夢想嗎?”
鹿蓼撓了撓頭,“不只是我吧,每個運動員的夢想都是。”
“我也是……”
鹿蓼沒聽清,“什么,余老你在說一遍。”
“起來繼續。”
十七歲的余齊站在賽場,少年青春肆意張狂,“我的夢想,賽場上同時升起三面國旗。”
余齊十七歲的你是什么樣的。
真想知道?
還是算了吧,會帶壞小朋友的。
鹿蓼好好訓練,今你師母做了不少好吃的。
哦。
十七歲的少年在質疑的海洋中,破水而出,此后,一個叫余齊的時代開啟了。
沝:①根據馬龍小時候那個故事來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