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然自顧長兮逝去后,經常獨自一人深夜出入森羅殿,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個晚上。
南詔然將身后的隨從給遣去,然后獨自走在這宮中的小路上。
路過森羅殿的時候,或許是心中想起了那位故人,便忘記了森羅殿不大干凈這回事。
手輕輕的推開了房中的門。南詔然抿了抿手指,借著這月色看清了自己指尖上的是何物。
其實南詔然心中也知那些奴婢不愿意來打掃這里的原因,南詔然并沒有去強迫這些奴婢。南詔然的意圖本就是想讓逝去的故人圖個清靜罷了。
南詔然望見森羅殿內的角落里放著的一件火紅色嫁衣,雖然這么晚來這里看上去有點嚇人,但那件火紅色嫁衣畢竟是自己親手所制。想著想著。南詔然又憶起了往事。
南詔然知道南詔的男子是這世間最專情的男子。一旦愛上就不會愛上第二人。
那時候車馬慢、書信遠,一生只能愛一人。而南詔然花了自己的一生去愛顧長兮,而顧長兮終究還是沒能領到這份情。
南詔然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日天灰蒙蒙的,總感覺會下一場大雨,可自己還是堅持要離開這深宮中,想去外面走一走,看看外面花花草草的世界。就連隨從也沒有帶,慌忙逃離這深宮,然后便自己一人行走在安和橋上。
南詔然打從心底里都已經承認:這深宮是自己已經恨透了的地方,巴不得永遠遠離這個地方,但是自從她闖進了自己的生命中,已經讓自己重新拾起對這個深宮原本擁有的熱愛。
南詔然從安和橋的一邊跑向安河橋的盡頭。
真是不巧,南詔然撞到了一個女子。
南詔然聞到了一股藥草的味道,似乎是眼前這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以至于南詔然為什么忘了眼前女子的存在,忘了向這女子道歉。
女子的身旁站著一位清秀的女子,仔細地瞧著這女子的衣著,應該是這女子的奴婢,而這女子也應該是出生在官府人家,也是誰家的官家小姐吧。
“公子,為何撞了我家小姐不道歉?”仔細的聽著這奴婢的聲音,應該年紀尚小。
這奴婢的聲音把南詔然拽了回來,南詔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臉頰微微泛紅,連忙道歉:“對不起。姑娘,是在下沒長眼睛,不小心沖撞到了姑娘,還望姑娘理解。”
“無事,以后注意點就行了。”姑娘的聲音甚是好聽,一下子就把南詔然給牽引住了。更何況這姑娘的容貌又甚美,有哪個男子不愛這容貌甚美聲音又好聽的美人呢?南詔然對這從未見過面的姑娘可算是一見鐘情啦!
那奴婢撐著一把淡綠色的油紙傘,而這女子撐著則是一把淡紅色的油紙傘。這姑娘悄悄的在這奴婢的耳旁說了句話:“把這油紙傘給這位公子,我領著你回府。”
奴婢自然是很懂事,姑娘撐著一把淡紅色的油紙傘離南詔然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