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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真是不舍

“雖然這樣說有些殘酷……但我希望你能別忘了我。”

“可是……”

“想救一個人的命,其實是件很普通的事。所以,我認為就算是為了救人而打破規定,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所以……

“所以小姐你沒有做錯什么。”

“可是,如果我不在了,大家就不會悲傷,會一直歡笑……果然奪去他人的幸福還是不對的……”

“但是……”

伽夜神笑了起來。

“我最喜歡會為他人哭泣的不成器的神了。所以,無論小姐你是神還是人類,我都很喜歡你。”

“鈴鈴——”

伴隨著悅耳的鈴聲響起,小姐撲入伽夜神的懷中。

“我不要這樣!為什么你要消失呢!”

伽夜神的魂魄已經開始消失了,像是逐漸融入周邊景色般,慢慢的消逝著。

小姐撲在伽夜神的懷里,像是個任性的孩子般哭泣著。

她的手不斷地捶打伽夜神。

“被留下來的人心里會有多苦你明明知道!但為什么……?為什么你還要丟下我一個人離去呢!”

“對不起……”

伽夜神用她那逐漸透明的手摸摸小姐的頭。

“我不要這樣!你不是跟我約好要一起去廟會的嗎?”

“對不起……還請你不要逃避那痛苦與悲傷好嗎?只有知道這種感覺,才有辦法更喜歡這個世界……”

然后你就可以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了……

“但是如果沒有你,我不要!”

伽夜神卻沒有回話,只是看著小姐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加油。

再見了。

謝謝你。

伽夜神最后的這個擁抱,包含著著對小姐的千言萬語。

沒想到被小姐放過而得到的的生命,居然會有這么幸福的體驗……

接下來,希望小姐也能夠得到幸福……

……

“唉,最終還是變成這樣了啊。”

“忘了的東西,我替你帶來了。”

純白的空間里,千夏看了眼自己那像是要消失的手,臉上帶著一絲不舍的低聲念道。

從指尖開始,千夏分解成為了閃閃發亮的光之粒子。

那景象如同仙女回歸天上一般美麗。

還是來不及嗎?

“不知道……”

對成功與否仍抱持疑惑的千夏,望著倒在腳下的兩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你不就是為了這件事而努力至今的嗎?

阿基米德的聲音再度給了千夏勇氣。無數次的遲疑,都是它鼓勵千夏繼續下去的。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感謝你。”

別在意。我不過是個旁觀者,結果根本什么都辨不到。

那聲音帶有著許些悔恨。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又只能旁觀的它,想必一定很難受吧。

但若是沒有它的存在,相信千夏也不可能會像現在一般舍棄了困惑。

舍棄彼此獨立的個體,回歸至原來的自我……

如果可以,千夏一定會逃走。

因為以為一個個體而言,千夏也是愛著伽夜神的,就像......妻子對丈夫的愛一樣。

自然會希望彼此間的立場換過來,她其實是十分嫉妒另一個自己的。

但是……

“我本來以為阿基米德你……是想讓千歲成為神。”

……

但稻葉她卻做出了另一種選擇。所以,我才了結了心愿……

這樣真的好嗎……?

千夏面對這個問題,笑著點了頭。

伽夜神的歸屬不是千夏,卻也是千夏。

“我要……好好的感謝自己才行。”

千夏即將消失了。并不如她的名字一般,經過千百個夏季。

千夏環顧了這個世界。

……想要將這最后的夏景記在心中。

最后她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位名為稻葉伽夜神的少女。雖然心臟已經停止了,但是仍然在與命運對抗。

一定要趕上才行……

你要……走了嗎?

“是的。當她們兩人相遇時,命運就已經開始回歸正軌了,所以不走不行了……”

是嗎……?

心里的聲音似乎笑了。它是知道的,千夏若是舍去了自我的存在,便能夠拯救另一個自己,以及她摯愛的人。

但是它并不覺得千夏所的是件傻事,同樣舍棄了自己生命的阿基米德有資格這樣想。

“再會了……”

最后她說了這句話。

不過,阿基米德已經無法回答她了……

無法向她道別……

金色的懷表,掉在石階上發出“嘎”的一聲。

蟬鳴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伽夜神一個人站在神社境,望著那亮得有些過份的晴空。不只是熱而已,而是熱的要死人了。

然而,就在這熱到會讓人發飆的晴空下,伽夜神卻像是個傻瓜般的呆站在那兒。

總覺得自己好像了個夢……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將視線移回現實,眼前是一片如同往昔的光景。

陽光好刺眼,要是不瞇著眼睛,視網膜就像是會被燒穿了一般。

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早安。”

“咦?”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時候就開始待在那兒了,華子就坐在神社的屋檐下罕見地抽著煙。從她吐出來的煙霧,就像是靈魂一般。

“你好像一臉夢剛醒的樣子。”

“嗯,應該是吧……”

“那是個怎樣的夢呢?”

“我在這里撿到了一個沒有名字,自稱神的少女,然后你也被神附身……之后千歲又因為生病所以要開刀。”

(“嗯?奇怪,按理來說我應該是死了才對啊?”)

“這夢還真是奇怪。”

“你說得沒錯……真的很奇怪。”

“但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咦……?”

伽夜神仔細的端詳了下華子。發現她胸前掛有自己曾經好像在哪見過的金色懷表。

“那并不是夢。”

華子這樣說了之后,便向石階的方向走去。

“鈴鈴。”

遠處傳來了……兩顆鈴鐺的清脆響聲,那是數年前被割舍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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