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于打工的人來說是那樣的漫長而又寬裕,蘇神的第一份工作,夢想中穿著西裝、皮鞋,打著領帶的工作此刻卻不是那么香,辦公室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讓蘇神體驗了一個完整,可是又能怎樣?光鮮亮麗的背后只是剛過溫飽線而已。
新年的鐘聲不期而至,蘇神第一次沒有選擇回家,給父母親報了一聲平安找個理由說是新人需要加班,單位不放假,其實也只是沒臉回去見父母。出租屋內燉了一鍋排骨,算是犒勞自己,桌子一盤花生拍黃瓜就算又加一個菜,給自己備了一瓶燒酒,這是第二次喝酒,所謂一醉解千愁,蘇神想著不能把愁緒帶到新的一年。
沒人勸酒,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杯又一杯下肚,朦朧中仿佛看見父母的期盼,又有將冷冷離別時的擁抱,望著窗外煙花肆虐,天空綻放的美麗轉眼即逝,嘈雜的炮竹聲后留下的是滿地狼藉。蘇神暗罵了一句,這狗娘養的生活!然后飄飄然,昏昏沉睡去,睡夢中好像將冷冷來電拜年,可能也只是睡夢中才會有的事,人家憑什么?睡夢中回了一句你在可憐我嗎?
千里之外的將冷冷此刻拿著手機,實在沒有勇氣打第二次電話。此刻的他在做什么?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心里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了他的影子,他家庭條件一般,人也不帥,從他摔倒起來后為自己辯解開始?還是后來每一次相聚的互吐心聲?亦或者是他平時憂郁沉思的神情吸引了自己?越想越亂,望著窗外的煙花,新年的第一夜竟然失眠了。
在出租屋內窩了一個禮拜,睡醒了的蘇神看著外面冷清的街道,穿好衣服準備出去走走,異域他鄉拜不成年,出去透透氣,想著呼吸口新鮮的空氣也行。兜兜轉轉來到了那座天橋前,雖然大年已過,街道上行人還是稀稀落落,也許與北方嚴寒的天氣有關。
商城前面賣煎餅的老人已經出攤了,蘇大爺算是這座陌生城市里的一個熟悉的人了,他的攤前總是不缺購買煎餅的人,畢業后蘇神總是不經意間路過這里,買個煎餅買杯檸檬水,這里有熟悉的味道。今天也一樣,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這里。
“小蘇,過年沒回家嗎?”煎餅攤的蘇大爺親切的問到。
半年來經常買煎餅和煎餅攤大爺混熟了,知道大爺也姓蘇,家里有個女兒嫁的遠,已經幾年沒有回來看望過老兩口了,大爺靠買煎餅維持著他們的生活。
“嗯,過年加班沒回去!蘇大爺,來一套,老樣子吧!”
“好嘞!”手里沒閑著嘴里也勸著蘇神“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現在把年過的不像年了,老話說的好啊!有錢沒錢回家過年,家里老人都盼著兒女回家團圓呢!在忙,的回家看看父母親啊!”說著說著仿佛想到了什么,連連嘆氣!
蘇神知道大爺是想女兒了,拿著煎餅邊吃邊轉移話題“蘇大爺,你這手藝好學嗎?帶徒弟嗎?”
蘇大爺瞧了瞧蘇神揚著手里的鏟子說“小蘇你問這做什么?你想學?”
“想學,不還得看您老的意愿嗎?”
“不難,就是這蘸料是我自己獨門秘制,你這年紀輕輕學這個干什么?能吃了這個苦嗎?”
“呵呵,家里世代農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我在想萬一學會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大爺就不怕教會我把你生意搶走嗎?”
“嘿,傻小子說甚嘞,這幾千萬人的城市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說真的,煎餅這門手藝你別看不起,勤快些一個月不比你現在收入差。”
“那可說好了,今天這個煎餅就當我交學費了,以后打雜的活您老交給我”蘇神道
這段時間單位沒有開工,閑著也是閑著,蘇神正想著學點什么,今天這臨時決定恰好彌補了這心里的迷茫。
“好嘞,只要你拉的下臉,不怕苦不怕累,跟著吧!”
就這么隨便的一個決定,蘇神沒有想到會是自己人生軌跡改變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