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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現在在干什么呢?我一直忍不住這么想。自那以后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我一次也沒能和她說上話。雖然我時常會認為自己和她之間可能真的不再存在可能了,但我卻并不再像以前那樣痛苦,即使我現在的生活并沒有比那時候好。

我已經開始淡忘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雖然回想起來的時候仍然會感到一些的不自在,回想起自己所做的蠢事仍然會尷尬到無地自容,但比起之前,已經是相當正常的了。

可是她呢?我當然希望這一切也能在她的心里逐漸淡去,可是既然已經有了裂縫,就不可能再奢望通過時間能使她的心完好如初。我有時候遠遠地望見她,看見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好像和我有關的事就從未發生過。她有她的朋友,有自己的世界,她現在一樣很快樂,大概我的確是沒必要再出現了。對她而言,我又意味著什么呢?我能給予她的太少,一直以來我都只能夠注視她的背影,而她從不曾回頭。

她和他還是一起回家,我不得不注意到這一點,因為我對她和他的關系始終還是抱有一些好奇,也始終沒有放棄那種不好的猜測。我有時候希望這種猜測會是真的,至少這樣我就會用足夠的理由來說服自己放棄,然而我卻又總是無法坦然接受,因為我無法接受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

但我最終還是慢慢地開始接受了,開始接受自己的消失和被遺忘,開始接受自己的不重要,因此她也就慢慢地變得不重要了。

最近我又開始對散步之類的事情變得有了一些興趣,畢竟我現在一整天也什么事可以做,放學之后就在家里無所事事。雖然有些無聊,但我現在有了大把的閑時間,我因此也變得從容了起來,仿佛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我喜歡閑逛,和以前一樣,我放學之后不會急著回家,在回家的路上也經常四處游蕩,回到家中一般都已經天黑了。我開始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愜意,于是也開始逐漸忘記她的事情,忘記與她所發生的過去,但她還仍然沒能從我的世界中消失。我偶爾也會與她碰面,但基本都是出于偶然。我和她正好面對面路過,我會忍不住看向她那邊,直到她走過了也還會回過頭去看她,即使她的神情依然是想裝作沒有看見我的樣子。她沒有回過頭過,但有那么一兩次,她會把頭稍稍往一邊轉過去一些,像是在盡力地用余光看向后面,然后又立馬把頭轉回原來的位置。我注意到了這個細小的動作,但卻不敢去推斷其中的意思。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我覺得我的生活正在逐漸變好,尤其是當她在我的世界里不再是主要的而退居次席之后,痛苦少了許多,而生活又開始變得有了那么一點希望。我有很多空閑的時間,也就意味著我擁有很多可能性,我能用這些時間去嘗試許多事情,許多我未曾做過的新鮮的事與物。

而她對于我而言,更像是我生活中一記辛辣的調味料,使我在平淡無奇的生活中仍然能夠擁有一種強烈的渴望,雖然這渴望現在已經不再那么強烈了,但仍然能帶給我一絲波動,然而,也僅僅只是一絲的波動了,不會再有其它更多的了。

我開始漫無目的地堅持做某些事情,有些是出于愛好,也有些是出于提高自己的想法。既然對生活已經有了一些希望,那么就會忍不住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好,如果可以的話,誰愿意亂糟糟地過生活呢?

于是我的生活處在了一種奇妙的平衡狀態,我生活在其中,還沒能察覺出任何的問題。學校里有我的同學,即使我不怎么和他們講話,但是我在其中依然會有在人群里的感覺,這使我的孤獨感減弱了不少。學校里還有她,不得不承認,我對生活的希望,仍然還是有一部分來自于她。只要我在學校里,就仍然會有機會能看見她。這種機會使我一種處在等待之中,等待下一次的遇見,而我也不著急,我就只是靜靜地等待。只要偶爾想起她,我還是會感到些許的快樂,即使她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

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習慣了每天的散步,習慣了學校的人群,習慣了等待的感覺,即使這樣的習慣有一些的麻木,即使我現在仍然一無所有,但我卻感覺隱隱已經有了一絲絲若隱若現的希望,支撐著我走向模糊不明的未來。

然而這樣的平衡太過于脆弱,它仍然只是一個錯覺。等到不久之后,我長久不去學校,這樣的平衡就不自覺地被打破了,我將又一次地陷入孤獨和痛苦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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