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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滅門之禍

  • 大道種
  • 烽膩
  • 2534字
  • 2021-08-25 13:05:21

有的人覺得吃一碗苞谷飯是幸福的,有的人覺得吃一碗苞谷飯是不幸的,這世上大概就這兩種人。

王大麻子明顯就是后者,他自己擺脫吃苞谷飯才十年不到的時間,現在再吃一碗苞谷飯他就覺得是對自己這一位平一階修士的恥辱。他現在不僅不吃苞谷飯,還要擁美人,穿錦衣,騎烈馬。

“要什么自行車......”

顧知馬正在和眾弟子愁眉苦臉的發愣,聽到蘇念鶴的碎碎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朝空中拱拱手,咬牙切齒道:

“王大麻子給出手信要親自上門拜訪,欺辱我宗之勢焰滔天,不知道蘇神蟬可有神通,將這斯打殺了?”

“顧仙人說笑了,區區平一階小修士,本神蟬素來愛惜羽翼,可做不出這等不要面皮的事來。”

若是平日里,底下一宗弟子必紛紛投以白眼、鞋子、口水......但今天的氛圍稍顯壓抑。

“哎......”

大廳里落針可聞,一聲長長的嘆息,連顧知馬也沒了平時日的針鋒相對。

議事廳的大堂之上掛著的是開宗宗主的畫像,端的是眉如斜劍,眸若星辰,一襲白衣勝雪,背劍掛葫,豐朗神俊。

蘇念鶴堅信無論是誰,都無法將這畫上的神仙中人與面前的顧知馬聯系起來,所以每次議事時顧芝麻背對眾人而立,煞有其事的望著自己的畫像沉默不語,本該莊嚴肅穆的場景,蘇念鶴總是能笑出聲來,今天當然沒這個取笑的心思了。

馬宗的小馬駒們嚴格的來說是一個族群,屬于古龍馬的一個分支,他們一族被稱為天角龍馬。有那“其角若龍,肋下生風,尾絲驚鴻,泣血起死”的美譽。

在飛都大陸上,越是血脈悠久,天賦驚人的種族,越是把人形作為最理想形態來演變的,其困難也就越大。蘇念鶴曾驚疑這一窩小馬駒都能化形成功,可能并不是純種的古天角龍馬,但是顧知馬不止一次罵過他懂個屁,得意洋洋的說小馬駒們有大氣運,是天角龍馬中沒有化形門檻的古老一脈。

顧知馬長久的沉默把剛才幾句調侃的輕松消除的干干凈凈,反而一股虛無的壓抑感更加猛烈的撲了上來,山雨欲來之勢讓人惴惴不安。

此時的馬一到馬十八都安安靜靜守在顧知馬身旁,就連平常最擅長配合顧芝麻吹噓的馬十八,也就是馬長風,此刻都沉默不語。

盡管宗主剛才還能打趣那個天塌下來都沒事的賤蟬幾句,可是大家心中都清楚,這次事件如若處置不好,滅門之危也說得。

顧知馬如老農一般,雙手背在身后,身軀有些微微的佝僂,他望著自己的畫像,不言不語。如此良久,才聽得輕嘆一聲,他回過頭來看著一眾稚嫩的臉龐,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飛都之上,造化萬千,山海之間眾靈生生息息,絕無高下之分。如今那王難陀欺我太盛,出言不遜,要與我千金買馬!莫說如今爾等已化形成人,知學篤行,通曉禮儀,擅分陰陽,巧于農科,哪怕是......咳咳咳......”

顧知馬的聲音越說越大,可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他有些無力的坐下,手指朝前虛點幾下。

“哪怕是你們仍為馬形,可血脈尊貴,伴天地而生,不惹紅塵業障,也是一等一的逍遙自在,有道之靈,又豈容這等腌臜小人染指啊。”

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堂前悲呼出聲,痛心疾首,神情蕭索,堂下一個個年輕人早已雙拳緊握,流淚滿面。

“這平一境的修士就這么強?我們就連一點勝算都沒有嗎,等我天角長開,可有一戰之力?”

弟子中只有馬一沒有哭,相反連他的聲音都很鎮定,他目光灼灼,悲傷的氣氛沒能浸染他,從他環顧一圈的目光中還能看出幾分哀其不爭的怒意。他清楚的記得宗主很早之前就和他們說過的一句話:

哭這種事,要么無數次,要么一次也沒有。

但從結果上看,好像宗主也不記得自己說過的這句話。

他微微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股惱人的情緒從腦子里甩開。

馬一是眾弟子的大師兄,他生的極為魁梧,赤裸的上身遍布疤痕,渾身的肌肉如老樹盤根一般蒼勁,加之披肩的長發和額頭中間隱約的豎痕,整個人看起來有股令人起畏的野性。

那額頭中間的豎痕,正是天角龍馬一族最為神秘的天角生長的前兆。他說這個話,當然是有其底氣的。

蘇念鶴眼睛一亮,他欣賞的看著馬一,心中暗自叫好。

自信而不自傲,鎮定且有方略。這個強大的年輕人此刻展現的領袖氣質,不僅讓顧知馬有一種得英才而育之的大無憾,還能讓其他弟子對他更為由衷的敬佩,從而鞏固自己的首領位置。結合他之前查閱的關于天角龍馬一脈的資料,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誕生了。

“是呀,這平一階修士就這么強?上來就要馬,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蘇念鶴跟著嚷嚷道,最后一句還一字一頓的吼出來,若是個人那便還有幾分怒發沖冠的模樣,一蟲子亂飛嚷嚷,只讓眾人覺得哭笑不得。

這次沒有人附和或者辱罵他,顧知馬又是深深的嘆氣,道:“一境至九境,論的是古法修行,莫說九境修士已是傳說,五境修士就已是裂土封侯、統掣一方的通天角色,他王大麻子這一境修士放眼整個飛都大陸的確掀不起什么風浪,可是在咱這一畝三分地上,那還不是個“太上皇?”

蘇念鶴好奇道:“我不是聽你說,這王大麻子就是個砍柴的,怎么就一下子就太上皇了?”

“這就是命,有什么好說的,他本就是一個普通的樵夫,在一次上山砍柴的途中,兜兜轉轉不知怎么地,遇到一顆斧苗。糊涂一世,聰明一時,他小子沒有告訴任何人,還是天天砍柴賣薪,見到左鄰右舍權貴人物,仍就是點頭哈腰的,但是風雨無阻往山上跑,一直到斧苗長成斧樹,結了一柄斧頭,正是一品靈兵,被他硬生生融兵入體,不知道用的啥法子,九死一生的成了這平一境修士。”

顧知馬辛辛苦苦一輩子的愿望就是種出一柄一品靈兵,可是人家砍柴直接撿到他的一生所求,現在反而逼迫于他。盡管如此,這位老人還是語氣平淡,沒有蘇念鶴想象中的憤世嫉俗或是艷羨。

這三觀就挺正,蘇念鶴心里想著。

“最可怕的是,他之前是一個與人為善的老好人,脾氣也好,有點閑錢還會接濟孤賽,凡與人爭論必自己勢弱三分,不消幾句話就面紅耳赤,左鄰右舍那的的確確都是翹大拇指的,可見......”話說到這,就沒再繼續往下說了,顧知馬目光怔怔的望著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議事廳里沉默了良久,馬長風平日里沒個正經,現在仿佛都若有所思。

“本神蟬了解的差不多了,一境還有平、佳、強三個小臺階呢,不是說厲害的佳一境就能硬扛平二境嘛,這王大麻子是個平一境,就是個弱雞,修行的起點就遇到我,何其悲哀?這王大麻子就交給我了,你們該種地種地,該除蟲的除蟲去,本神蟬做不出直接打殺他這等不要面皮的事來,自會打發他去。”

蘇念鶴這般說著,巡邏似的環飛了一圈,威風凜凜。

但是眾人還是垂頭喪氣,全當他空氣一樣。

蘇念鶴正要大聲呵斥呢,只聽得一道粗狂的聲音傳來:顧馬倌,牽老子的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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