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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帶被綁架體質?

赤鐵堡-反抗軍營地/**:**

夜深了,奇爾希·艾露伊回到了往常藏匿的廢棄禁閉室。在這方無人問津的偏僻之地,所有的設備都破損報廢,一束能照明的光線也沒有。陰森而漆黑的環境中,精靈只能用自己的火種能量點亮左手手腕裝備的探照燈,借著微弱的光尋找那條用以固定翅膀的被割斷的韌鋼帶。

汽車人醫生說的沒錯,失去左翼會讓左肩的翼骨因失衡而散逸能量,也會影響正常行走。因此奇爾希還是得想辦法把翅膀折疊起來固定在背上。與其去醫療中心尋求那個汽車人醫師的幫助,還不如現在就試試能不能自己解決。

客觀來說,汽車人已經待這只精靈仁至義盡了。然而驕縱固執的奇爾希一直對汽車人沒什么好臉色。她就像渾身長滿了刺一般,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四個字。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毛病。

匍匐在冰涼的地面上的精靈仔細地搜索著平臺的每一個角落。火種的能量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她也不能將生存的能源過度消耗在照明上。此時此刻,精靈才感受到原來這顆星球也是如此陰暗與寒冷。

“見鬼,到底在哪里嘛?”奇爾希喃喃抱怨道,茫然地四下探尋著。正在她越發郁悶之際,眼前突然闖入了一根巨大的機械柱子。女精靈嚇得往后縮了一大步,因為身體不平衡就干脆狼狽地坐在了地上:“誰?!”

“是我,擎天柱。”平和的聲音輕如微風,即刻平息了奇爾希的恐懼。

奇爾希慢慢抬起左手微弱的光束,咪起了眼睛,確認眼前的機械柱子只是那位超級領袖的左腿。在發現這位高貴的不速之客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時,精靈便又做出鎮定的樣子來:“呵……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尊貴的領袖先生大駕光臨呀。”

每當聽到奇爾希·艾露伊說這樣的話,Prime除了眉頭微蹙以外便毫無辦法。即使領袖衛隊的其他人都被她惹得很不高興,可一看到她如此落魄的模樣,大家便又懶得與她計較了。

Prime俯下身來,打開了右肩上的探照燈光源。強烈的光芒迅速把精靈的可憐光線湮沒了,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平臺。

奇爾希撐著地面站了起來,以便能在和Prime交談時顯得更有底氣——可即便她高傲地站著,汽車人的領袖也得俯身才能與她平視。

超級領袖伸手將那條斷成兩截的韌鋼帶遞到了奇爾希的眼前,接著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醫生的話得聽,別再任性了。”

奇爾希抬頭直視著Prime的雙眼。在冷藍色的光線中,那雙深藍色的光學鏡隱約顯得有些迷離。也不知是出于不甘還是反叛,精靈卻只眨了眨光學鏡,然后迅速拿走了那條韌鋼帶,冷冷地說了句:“謝謝。”

如此倔強的舉動難免顯得幼稚,加上她努力地試圖將收束起來的右翼固定在后背上的樣子,就和在布魯克星時被鎖鏈纏住時一樣,總能讓人看了忍俊不禁。連超級領袖也忍不住無奈地淺笑——雖然他幾乎從不嘲笑別人的窘境,可這樣的微笑卻未能克制。

“我來吧。”Prime俯身相望,語氣是如此地溫和而懇切,就連眼神中也流露出近乎請求的意味。

高高在上的、想見上一面都難的超級領袖,此刻卻屈尊到這個破地方來,還沒有護衛和隨從們跟著……多么親善的至尊啊!奇爾希的冷冷地想,眼神卻反而不屑起來。

可Prime只當是小精靈默認了。沒等到她的回應,他就半跪了下來。

這個動作著實令奇爾希怔住了,她便就像一具木偶一樣一動也不動。呆滯了兩秒后,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鬼迷心竅地乖乖轉過了身,然后將自己耷拉著右翼的后背交給了他。

四周如此靜謐,奇爾希仿佛能聽見自己火種跳動的聲音。

直到超級領袖抬起手用那兩截韌鋼帶將她那只磨損嚴重的翅膀束好后,火種的跳動才趨于平穩。

“聽說你去過恢晝大廳,”望著精靈木訥的背影,Prime溫柔地解釋起自己來此的緣由,“有什么事嗎?”

“哦,對,我只是……”奇爾希轉過身,也突然緊張起來,猶豫著是否要將原本想說的事告訴他。

可是一時間,她竟想不到該怎樣開口——假如告訴他有兩名對他圖謀不軌的外星人潛入了征召終試,是否也太小題大做了一些?想起今天下午的在領袖之池門口所發生的事,奇爾希用力地搖了搖頭,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就算塞伯坦的天塌了,與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對他們來說,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外族難民而已。

于是在短暫的沉默后,不仁不義的狠心精靈突然抬眼問道:

“您明天會出席征召終試的開幕式,對嗎?”

超級領袖一直俯身認真地望著她,輕易便能看出她在刻意隱瞞著什么。可他只是點了點頭,耐心地回答:“是的。”然后繼續等待她的話。

“我……”奇爾希深吸一口氣,又遲滯了許久。終于,猶猶豫豫的女精靈忽然靈機一動,記著勉為其難地微笑道:“我想向您借點錢。”

“借錢?”Prime愣了一秒。

“對……嗯!聽說鐵堡軍院的參試名單里,應該有一個叫做……‘千里鏡’的學員?”奇爾希抬起頭,用一種略帶憧憬的眼光看著他。

“或許吧。”又是一秒的沉默后,Prime回答道。

望著超級領袖略顯凝重的表情,奇爾希·艾露伊開始侃侃而談起來:“之前去沸野原的時候,這家伙幫我墊付了一張船票。我想把錢還給他,可是您知道的……我現在不名一文。所以我才想問您借點錢,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Prime將信將疑地問,接著站起了身。保持良久的俯身姿態并不輕松,于是他輕輕地喘了口氣。這聲音非常微小,只不過在如此安靜的氛圍下才如此清晰。

“嗯……是的。”奇爾希對他突然起身的動作有些慌神,卻也點頭肯定道。

“如果有機會見到他,我會幫你還的。”Prime微微點頭,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奇爾希明白“如果有機會見到他”這句話的意思。她曾聽十字線說,參試者想要獲得面見Prime的資格,就必須得順利通過數次晉升。至于那個小伙子能否有這個榮幸,她既不清楚也不感興趣——她只是想用一個合理的說法來應付他特地來此的疑問而已。看見領袖轉過身仿佛要離開的樣子,精靈略顯慌亂的火種也平息下來。

“Prime。”望著汽車人的背影,奇爾希忽然說道。

超級領袖對這聲難得的“Prime”感到有些意外,于是也停下腳步微微回頭。

昏暗的光線中,精靈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起來憔悴羸弱,磨損的涂漆已不復初遇時的那般精致。

這個地方終歸在反抗軍營地的管控范圍,雖然寒酸了些,于她而言至少很安全。

“我把您給我的那塊通行牌……弄丟了。”奇爾希屈身輕輕地說道,紫羅蘭般的雙眸里蘊含著難能可貴的自責,“抱歉……”

Prime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沒事,你可以再向十字線要一塊新的。”

奇爾希不明白為什么會從超級領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失望,就像不明白為什么那塊通行牌上的名字會是“奧利安·派克斯”。

她沒有把那兩個外星人的事告訴他,只因她覺得無所不能的汽車人應該能解決這個隱患。她無謂摻和這些事,只假裝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盡管她寄身在汽車人的庇佑之下,受到他們的照拂,卻依然是這樣冷血無情。

護光秘殿-ZILI雙星/45:18

神秘的地下室里,無數鐳射的光線交織在鏤空的天花板上。滾燙的火鉆將一個茍延殘喘的老霸天虎的雙肩釘在一塊囚架中,一雙被透明漓化管包裹的腐鋼鏈鎖住了他的四肢。他的胡須已經老化,左眼則因完全被戳穿而冒著噼啪的火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組織。

在他面前站立的一個暗軍綠色的汽車人,右手正提著一把保養得像剛從淬爐里拿出來的輕劍,看起來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散發著年輕與機敏的氣質。

“我已經見到女精靈了,賽特大人。”從信號束中傳出了一個女性的聲音,模糊的音質足以證明其來自遙遠的星河。

“你很出色,羽光。”名叫賽特的汽車人回復道,若有所思的眼神則一直落在眼前氣息奄奄的老霸天虎身上,“現在,只需按我說的去做,記住,陸地橋壓縮驅動是一次性的。”

“羽光明白。”

“呵……”年邁的霸天虎用力抬眼,看著向自己信步走來的賽特手中的那把輕劍,忽然從齒間擠出了一絲笑意,“就為了那半塊鑰匙,你也真夠……煞費苦心。”

“我的辛苦與您相比,實在不值一提,尊敬的老師。“賽特提著劍走到在這個遍體鱗傷的老霸天虎面前,微微鞠了一躬,“等您最愛的那位學生找到了另一半鑰匙,精靈族就藏不了多久了。”

“呵呵。”老霸天虎忍不住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就算拿到了完整的鑰匙,沒有那把鎖,你們也……什么……都不是……”

賽特皺了皺眉,打心眼里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老頭子寧愿死掉也要為毫不相干的人保守秘密。“您還是不肯說出鎖的下落,真是可惜。”

也許是因為太過虛弱,老霸天虎低下頭去,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任自己的身軀披掛在鋼鏈和火鉆上,一言不發。

“不過,”賽特半蹲下來冷眼瞧著眼前的軀殼,似笑非笑般地自言自語,“親愛的老師,現在……我需要您幫我另外一個忙。”

暗軍綠色的汽車人舉起右手中的輕劍,朝著前方重重劈下,一擊便斬斷了那段鎖鏈。

塞伯坦-赤鐵堡-反抗軍營地/**:**

一夜之間,反抗軍營地簡直像被巨人公司徹底翻新了一樣。酣眠之中的奇爾希在第二天一早醒來,隱隱約約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光學鏡睜開的同時,精靈嚇得幾乎從地上蹦了起來——腳下位于反抗軍營地邊緣的廢棄禁閉室,原本是陷入塞星地下層的隱蔽之處,而現在竟然高高地盤踞在對空層。

應該說,整個反抗軍營地的外圍都被猛然抬起,營地中場則陷落到了星殼的內部。

突然拔高的地勢使得奇爾希能將營地內場的壯觀景象盡收眼底。生來就未曾離開過地球的精靈從沒見過鋼鐵星球如此這般宏大的場面。來自各個城邦的塞星子民聚擁在廣場二環的觀眾席里,人頭攢動中嘈雜的音泉涌上天穹。

所有塞伯坦人都面朝著廣場的另一側,在那里,一座隆起的高臺矗立在塞伯坦的星旗之下。高聳的金屬大樓將廣場的三面圍住,金屬機械感無處不在的城市看起來是如此莊嚴。天空、大地、建筑、人潮此刻融合在一起,成為了完全的整體。

奇爾希·艾露伊看得發愣。這時,方才睡覺時懷抱著的一根破損的柱子忽地亮起了黃色的燈光。緊接著,廣場外側的人群沸騰了起來:

“Prime!Prime!我們的至尊!他來了!”

奇爾希向人群注目的高臺望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紅藍色身影從后方的營地主堡中走了出來。

原來他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席開幕式。

“小珍珠?!”

一聲刻意壓低音量的呼喚使得奇爾希驚訝地回頭,她才發現身后不遠處的長階上已然排滿了戴著通傳耳機的參試學員,而她所處的位置就在開幕儀式的入場處。

輕聲喚她的是一個棕褐色涂裝的汽車人……她想起來他的名字了,千里鏡。因為要參加征召終試,這個小伙子還特地捯飭了一身像樣的行頭——腰間別了一把帶隔溫鞘的佩劍,肩上裝載了兩管激光炮,使他看起來威武了不少。

“小珍珠,來!快過來!”千里鏡不停向奇爾希用力招手示意,惹得周圍的學員都在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們。奇爾希皺了皺眉,于是很不情愿地走近參試學員的隊伍。

千里鏡也不客氣,一把就將奇爾希拉進了隊伍里面嘮起家常來。

“我的火種源啊!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哎,我昨晚給你打了電話,怎么都不接?”

自從那日與小珍珠在公交船上分別后,千里鏡就一直在等待著她的聯系。

坦白說,鐵堡軍院的千里鏡承認自己是個見到漂亮妹子就忍不住想撩的情場浪子,但他從來沒有欺騙過無知少女的感情。隨著畢業的日子一天天迫近,夢想與事業的重要程度已經超過了妹子。加上要忙于為征召終試做充足的準備,他也決定收心不再四處留情。

所以直到昨日,他才下定決心撥打第一個電話。可結果呢?她竟然連第一個電話都不接!

“我,我沒空。”奇爾希一把將手從汽車人少年的手里抽走,迅速解釋道。“小珍珠”這樣的昵稱似乎也讓她覺得十分不自在。

“你怎么會在這兒?”千里鏡絲毫不覺得在隊伍當中這樣高談闊論引來他人的睥睨有何不妥,繼續頗有閑情逸致地問,“你是來觀賽的嗎?該不會,是來為我加油的吧?哈哈。”

“不是。”奇爾希皺了皺眉冷冷地說,又向隊伍四周張望去。

千里鏡看出了小珍珠興致不佳,卻依然歡笑:“哈哈,開個玩笑嘛!不過說真的,假如我進了決賽,你能不能幫我加加油呢?……艾露伊?你在找什么呢?”

奇爾希完全沒在聽千里鏡的話。

學員排列而成的方隊又高又擠,精靈踮起腳也什么都找不到。于是她便礙手礙腳地湊近了滿臉不解的千里鏡,輕聲地問:“你……有這次參試的名單嗎?”

“……啊?名單我倒是有啊,可是,你想找誰啊?”

“兩個人。”奇爾希壓低聲音冷冷地說道,“一個叫‘烏莫斯’的家伙,還有一個是和他一起的,幫我查一下他們在哪個隊伍。”

“……啊?哦,好的,等等,等我查一下。”千里鏡示意奇爾希說得慢一些,合上了護目鏡的他在自己客戶端的資料文件里搜索著奇爾希報上的名字。

“該我們入場了,小千。”千里鏡身后,同樣來自鐵堡軍院的墨色涂漆大個子參試者推了他一把。隊伍向前行進著,進入了通往內場的中央步道,再往前幾步就是閑雜人等無法通過的安全閘了。

可是奇爾希只知道烏莫斯怎么念卻不知道怎么寫,因此千里鏡花了好久才搜到疑似的目標文件。

“我查到了,艾露伊,烏莫斯……是還有一個和他一起,名單上寫著他們是不破城的,還有——”被隊列簇擁著邁入安全閘的千里鏡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就被內場的屏蔽網阻隔了聲音。

“還有什么?!”被安全閘攔在外頭的小精靈仍在探著頭問道,直到那雪銀白色的身影逐漸被人群淹沒。

“真是……”奇爾希無奈地扶額,閉上的光學鏡須臾后又忽然睜開。

“我在做什么呢?”精靈在火種里默念道。調查那兩個外星人的位置,想知道他們的目的,難道自己是在……在關心那個超級領袖的安危嗎?

開幕式已經正式拉開了序幕,所有參試者已經在內場的指定位置有序排列,四周的觀眾席也是座無虛席。擎天柱就站在主席臺的中心位置,成為所有人視線的焦點,探長和十字線則分別站在他的兩側。即使在千萬人之中,他依然也是最能吸引光學鏡的那一個。奇爾希沿著觀眾席的圍欄無所事事地漫步,遠遠地冷瞧著不茍言笑的、一本正經的超級領袖。

即便這樣的他看起來頗具威嚴,奇爾希的表情仍然只有輕浮。

“Prime!Prime!”在觀眾席的呼喊聲中,參試學員們面向超級領袖不約而同地敬禮。

坐在最前排中心位子的千里鏡的同學,作為本屆征召終試的代表向臺上超級領袖深深地鞠了一躬:“Prime,我謹代表所有學員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超級領袖輕輕抬手的動作示意他不必拘禮,接著抬頭面向廣場向所有人發言道:

“年輕的戰士們,歡迎來到赤鐵堡,參加塞伯坦重建后的第一屆征召終試。能來到這里,足以證明在座的各位都已是萬里挑一的精銳。我希望無論你們來自何方,都能在這次的試煉中證明自己的價值。”

“哼,惺惺作態。”奇爾希優雅地倚靠著觀眾席的圍欄自言自語,湛紫的光學鏡卻一直在內場的坐席間掃描,“到底在哪里……那兩個家伙……”

所有的學員都戴著一模一樣的通傳耳機。現在,她甚至連千里鏡都辨認不出來了。

“享受你們在赤鐵堡的第一場盛宴吧。”超級領袖的話正式拉開了征召終試的序幕,“請記住: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人潮又繼續涌動起來,在觀眾席的唏噓聲中,一道斑斕的屏蔽網瞬間將站立著數百名學員的內場包裹得密不透風。透明的屏蔽網內,所有學員們都像是被立場凍結住了一樣完全失去了動靜。緊接著,中央指揮柱將來自不同角度捕捉的畫面投影在了廣場四周的大屏幕上,屏幕中呈現出了學員通過通傳耳機降落在虛擬試煉場的化身。奇爾希被這個畫面震驚了,這些家伙都靈魂出竅了嗎?她想,等她的視線轉回到主席臺上時,才發現領袖先生已經離場了,只有十字線還在那里監考。

距離虛擬試煉場開啟還不到五分鐘,就陸續有挑戰失敗的提示音從中央指揮柱里傳出。屏蔽網外的觀眾們一時間陷入了安靜的凝視中,緊張程度不亞于參試的選手們。

“哦,讓我們看看吧!來自翱翔天城的碎顱在跨越深巖之橋的時候因為腳滑從橋上摔了下去,率先出局。”十字線孤零零地坐在主席臺上,一手撐著腦袋,無聊地解說著。比賽一開始總是這樣的,先驅者們真是天才,想出了虛擬試煉這種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臭魚爛蝦們全部篩選掉。

“真不幸,來自高地新城的普莉希拉掉進了野獸陷阱里卻爬不出來,只能遺憾出局。”

“哦,讓我們把視線鎖定在天坑里,這里顯然已經打起來了。嗯……狂獸城的大力士和引線相繼出局。顯然他們對如何使用A級武器還不是很熟悉?”

……

赤鐵堡-領袖之池外側/**:**

一個上午過去,虛擬試煉也已告終。盛大的活動引得赤鐵堡萬人空巷,對比之下,領袖之池的周邊顯得更冷清了。奇爾希好不容易才從人聲鼎沸、熱浪翻騰的觀眾席中擠出來,一直走到這兒才能放松一下自己被人群的噪音干擾到近乎死機的耳朵。

根據打聽到的消息,參試者接下來的兩天都會被關在反抗軍營地里參加一輪又一輪的試煉。下一次有機會面見Prime的時候,就是前十位次的名單公布的時候了。

到那個時候,那兩個外星人也許早就被淘汰了,她根本沒有必要去莫名其妙地擔心什么。

——奇爾希·艾露伊一邊這樣警告自己,一邊又不由自主地在經過領袖之池大門時駐足了一會兒。現在,這里已經沒有人工戍衛了,所有的安保只由一臺自動識別機和一臺無人偵察器負責。大門向她敞開著,可她只是望了一眼恢晝大廳的穹頂和榮耀之塔的巨劍雕塑,搖了搖頭就走開了。“這里不是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奇爾希暗想。

路邊的一塊電子廣告屏播放著上午的試煉結果,引起了女精靈的注意。奇爾希停下了腳步,抬頭仔細觀察著屏幕上的人名。

“玄極城,緋炫,莫邪天城,毒刃,迎風城,克魯奈……”一個接一個的名字從奇爾希的指尖劃過,還是沒有她想看到的字眼。

“在找那個叫千里鏡的孩子嗎?”

奇爾希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好像自己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轉過頭才發現,那個總是喜歡突然出現的超級領袖也果不其然正慈眉善目地看著布告牌上的電子屏。

Prime早在開幕式發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倚靠在右區觀眾席的圍欄上的女精靈。她雖然渺小,可一身雪銀白色的涂裝在一群深色調的塞伯坦人當中卻很是引人矚目。在那時,他就發現她一直在探著身軀向內場張望,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那孩子很優秀,”領袖雙手環胸,只留給奇爾希一個高大的側影,“已經入圍了。”

奇爾希愣愣地看著超級領袖的下巴和脖頸,足足出神了兩秒鐘才撇過頭去。接著她便立刻緊張地胡扯道:

“不不不,您誤會了,領袖先生……我對這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的游戲不感興趣。”

Prime低頭看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女精靈,發現她嘴上說著不感興趣之類的話,實際卻還在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名單。難道……她不是在找千里鏡的名字嗎?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他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還意欲不明地重復了她的一句話。

“不是嗎?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只有六七歲,竟然連虛擬游戲里的船都不會開。”奇爾希依舊盯著電子屏,用著一貫冷嘲熱諷的語氣兀自說道,“我五百歲的時候,就能把人類的舳艫開到南印度洋了。”

“你五百歲的時候就有舳艫了?”

“嗯吶。”奇爾希無意地答道,終于在名單的末尾看到了“涅爾”和“烏莫斯”兩個名字。竟然能恰好排在第99名和第100名?奇爾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越發篤定這兩個外星間諜一定包藏禍心,一點兒都沒注意到一旁的領袖神情中的訝異。

超級領袖原本只知道女精靈很年輕——卻沒想到她是如此的年輕。人類舳艫的歷史不過一千二百年,照她的話來看,這個小精靈可能最多也就一千七百歲。對于塞伯坦人來說,這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嗯……能把舳艫開到南印度洋,還能把飛船開到閣樓里。”也許是因為偶然發現她的年紀如此之小,Prime也忍不住開了個小玩笑。

高傲的小精靈一聽到領袖堂而皇之的嘲笑,立刻皺起眉頭露出了非常難看的臉色。

只不過,當她氣呼呼地抬起頭對他怒目而視的時候,他的眼神依舊是溫柔清切的。他一成不變的聲音,就像足以停息一切慍火的輕風微雪一樣。

超級領袖的凝視讓奇爾希的火種又噗噗跳了起來。就在這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塊電子屏前努力尋找那兩個名字的目的是什么!奇爾希嚇壞了,用力搖了搖頭喃喃自語:“拜托,拜托……和我沒什么關系!”

“奇爾希……?”Prime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立刻又擔憂地俯下身來。這個往常十分熟悉的動作此時卻讓小精靈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抱歉,我不該這么說的,我只是開個玩笑……”超級領袖輕言細語地解釋著,眼中竟是令人無法消受的自責。

奇爾希抬頭,木訥地與他四目相對。

他是怎么做到輕而易舉便能流露出這樣的眼神的呢?為什么一個不怒自威的領袖,一個不可一世的軍閥,一個聲名赫赫的戰神,竟也能有如此的溫情款款的眼神呢?

為什么從來沒有人來撕破他這副天衣無縫的虛偽面容?奇爾希怎么都不愿相信。

可……究竟要不要直接告訴他呢?假如下午的考試,這兩個外星人又能通過的話……這就意味著他們的計劃又更進了一步,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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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醫療中心有情況。”探長的聲音從信號束中傳來,打破了二人短暫的沉默。

Prime低頭皺了皺眉,起身向后望去。只見54式裝甲戰車形態的探長從遠處一路飛馳而來,一眨眼的功夫就開到了眼前。

沉重的變形摩滯聲中,奇爾希也認出了這個大胡子軍官。

“老大……呃……”理了理帽子的探長正要說些什么,卻在瞧見了擎天柱身后的女精靈時有些猶豫。Prime見狀便對探長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在這里匯報。

“羽光的傷口惡化了,搖擺要給她做手術。”探長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庫存里的能量液和羽光的霸天虎能量型相斥……”

奇爾希好奇地抬頭看著汽車人,羽光?她?霸天虎?是昨晚搖擺身旁的那個女霸天虎嗎?

“向其他地區征調一些吧。”Prime嘆了口氣說,用光學鏡的余光望了望身旁的精靈,心中已了解探長的言外之意。

“老大……”探長也能感受到Prime已領會了自己言語中的請求,可他也是無可奈何,“羽光的情況不是很好,沒準精靈小姐她……”

“是昨天那位霸天虎小姐么?”

領袖還未表態,女精靈就抬頭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又向探長問道。

“對,小丫頭,你愿意幫老探長這個小忙不?我知道你們精靈最擅長這個。”探長有些喜出望外,他原以為不近人情的女精靈是不會關心別人的死活的。

“對于我們精靈來說,輸送一點能量的確是小事一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讓我出面的。”奇爾希得意地微笑,擺出了一副驕矜的樣子來。

“好嘛,小美妞兒,改明兒我請你吃頓能量大餐好好補補身子,行不?”

半句話也插不進去的超級領袖一時無語,只能蹙眉觀望著這兩個莫名就磋議起來的活寶。

奇爾希一手叉腰,嘴角上揚,連那對尖尖的粉色耳朵都精神抖擻地豎起:“不用啦,隨口一說罷了。能為領袖先生……和探長大人效勞,算是我的榮幸。”

一征得女精靈的同意,探長立刻用誠懇的眼神轉頭請求Prime的應允。這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兒,何況對于精靈來說本就是舉手之勞。

“好吧。”Prime終于松了口,盡管他內心依然對羽光沒有十足的放心,可無論如何她救了探長是事實。

赤鐵堡-汽車人醫療中心/**:**

精靈因缺失變形齒輪而無法擁有載具形態,在陸地橋還沒有修繕完成的情況下,探長駕駛了一艘小型軍用飛船搭載奇爾希前往醫療中心。

有關于一路上他們聊了什么?老實說,Prime也很想知道。

“Umm……丫頭,我得承認,我之前對你有一些誤解。”駕駛座的探長叼著煙頭解釋起從前的事來。

“不是誤解。”坐在副駕駛上的奇爾希把下巴搭在窗柵上,欣賞著軌道外赤鐵堡的都市風景,看起來毫不在乎,“你想的沒錯,那時我確實對領袖先生起了殺心。”

奇爾希對探長的身份顯然沒有一個明顯的認知。這個大塊頭可以說是目前領袖衛隊中級別最高的護衛,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開這樣的玩笑。

“哈……哈哈,”探長只是勉強應和著笑了一下,“拜托,別嘴硬了,你輸送的那點銹蝕液的劑量根本造成不了啥致命傷。不是我唬你哦,頭兒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探長可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塞伯坦。”

奇爾希回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她的暗殺計劃的確沒能鏟除擎天柱,可她當時竟然沒想過,賽特交給自己的那瓶液體本就不足以致死,否則超級領袖就不會如此毫無防備地把手交給她了。

可惡!竟然被霸天虎們當成白癡一樣玩弄!

“如果你真有那個想法,他也不會大老遠跑到K9去救你了。”探長繼續說,瞟了縮在副駕椅子上的女精靈一眼。

“哦,這舍命相救的大恩大德……真是讓人感激不盡。”奇爾希輕哼一聲,眼神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感激不盡……精靈忽而又想起那兩個外星潛入者,她真的不用告訴他們么?

“到咯,下船吧。”探長把飛船停泊在對空層平臺的空港里,接著開啟了船身兩側的艙門,從駕駛座上一躍而下。

奇爾希也解開了安全帶,從座位上跳下來。

從空港坐電梯前往近地層的手術室,需要乘坐一輛直式升降電梯。

“搖擺,我已經把女精靈帶來了。”電梯內的探長通過通訊器與搖擺通著電話。

“啥呀?當然是經過Boss同意的。”探長繼續回應著。

“翅膀?”探長回頭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女精靈后背,“是固定好的,怎么了?”

奇爾希豎著耳朵一直在聆聽探長的話,表情顯然有些不悅。“經過Boss同意”?這話怎么聽著好像她是超級領袖的私人工具一樣?她自己做的決定還需要經過他同意?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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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經過簡單的掃描后,探長掐滅了煙蒂,同奇爾希先后進入了搖擺的手術室。女霸天虎羽光躺在手術臺上,處于昏迷狀態。身上連接的數根膠管正在檢測著她身體的各項數據。她的右肩被具備活性的腐蝕膿液燙出了一個大洞,相比奇爾希昨天見到時的樣子,顯然惡化了太多。

搖擺也真是頭痛,前不久剛憑運氣治好一個女精靈,現在又要醫治一個女霸天虎。

“看起來你們的朋友情況不太好呢。”奇爾希瞄了昏躺著的羽光一眼。

“小擺,情況怎么樣了?”探長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嗯……確實不太好,我已經給她做了全身麻醉。”搖擺收起手術刀和晶化醫用手套,轉過身來搖了搖頭,“奇爾希,我需要你的幫助。”

“沒問題,”奇爾希雙手環胸,吸了口氣,“需要我直接輸送還是找個容器?”

“我希望能直接輸送。”搖擺解釋道,“目前還不確定能量接觸到第三方容器會有多少折損哦。”

“小事一樁。”

“安全起見,我先帶你去做個體檢。”搖擺點了點頭,看來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冷漠高傲的女精靈竟然這么好說話。探長也是一樣,“我替羽光感謝你,丫頭。”望著女精靈的背影,探長發自火種地說。

“回去讓我來開飛船吧。”奇爾希回頭看了探長一眼,又露出了一個嘴角上揚的標志性微笑。

赤鐵堡-領袖之池-中央監控室/**:**

“Prime,我們在灼爐樞紐的廢墟里找到了嚴重受損的暗井城主的尸體。”黑潮特工隊的隊長,曾隸屬于領袖衛隊的成員煙幕通過中央通訊器向Prime匯報著辛提亞調查的進展。

“說下去。”站在數據屏前的擎天柱回應道。

“可以確認的是,所有的兇器都是出自天塹軍工,而且都是新款。天塹和他的工人現在已經全部銷聲匿跡了,我懷疑他們早就離開塞伯坦了。我還盤問了幾個和暗井關系比較緊密的人,他們也證實了,天塹和暗井確實不睦已久。”信號束另一端傳來煙幕的聲音。

“用天塹武器的不一定是天塹的人,煙幕。”Prime微微蹙眉,“現場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爆炸發生后,暗井城主的整個辦公室都塌到了地下層,現場毀壞得很厲害。還好我們來得早,現場沒怎么被動過。我在他的數據庫里找到了一些灼爐樞紐近期的會議文件,有關修復陸地橋和太空橋的,看起來似乎沒什么不對勁。不過我奇怪的是……”

“什么?”

“一個叫‘新通告’的郵件夾里,有一份勒令關停天塹軍工的文件,可上面壓根兒就沒有城主本人的簽名,不會是他忘了吧?”

“或許……暗井并不想實施這個決策。”

“可有誰能把城主pass掉的文件發送出去?這說不通……對了Prime,我還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兒。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暗井城主的尸體卻一直黏在那把椅子上,屁股都沒挪一下……不可能剛好摔在上面吧?”煙幕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尸體,摸著下巴說道。

一剎那,一絲強烈的不安突然從領袖的腦海中閃過。

“煙幕,翻開尸體。”Prime命令道。

煙幕聽出了Prime語氣中的堅決,便立刻按照Prime的意思去挪動暗井已然面目全非的尸體,發現挪不動的時候,他也意識到了什么。煙幕小心翼翼地湊近暗井背部與椅背接觸的地方,拉近光學鏡仔細地搜索,才發現兩者早已通過暗井半變形狀態下的后背相嵌在了一起。

“Prime,這太詭異了!暗井城主為什么要和自己的椅子合體?”

百思不解的煙幕抽出了手中的刀片,蓄力將尸體和椅背的銜接處一擊切開,從那縫隙里便蹦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物件。

“果然有問題。”煙幕邊說邊將那物件從地上撿起來,用探測器仔細地掃描著,“Prime!我在這里面找到了一個老式懷表!掃描顯示持有人為暗井,天塹工廠出品,型號GROD-HW-ot3580,二十五萬年前出產的限量紀念款,沒有通訊功能,只能發送十階密碼……火種源啊!這上面有還有未發送的數據!”

煙幕迅速將懷表內的數據傳輸到了中央數據庫,隨著密碼系統的破譯,屏幕當中逐漸顯示出了那條暗井未能發出的文本:

“當心身邊的人。”

僅僅只有一行字。Prime默念著,思索著,神情嚴峻。暗井的死、天塹的失蹤絕不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收件人已經是注銷賬號的狀態了,我查不出這條信息是要發給誰。”煙幕繼續調查著手中的懷表。

或許暗井城主并不想把這句話發送給誰,或許這只是一種無奈的求救手段?如果這是對兇手的一種表述,那么他想指認的是誰呢?‘身邊的人’……看起來像是在說他曾經的好友天塹?

Prime陷入了須臾的沉思,隨即又從這沉思中豁然大悟。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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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電梯將心急如焚的Prime傳送到了領袖之池的對空層,M-vd10飛行器已在空港的起落臺待命。距離陸地橋網修復完成偏偏還差一天的時間,飛行器已是到達醫療中心最快的方法。

赤鐵堡-汽車人醫療中心/**:**

奇爾希按照搖擺的指示已經準備就緒,可面對著手術臺上毫無知覺的女霸天虎,心中卻涌上了一陣恐懼。她之所以輕易便答應幫這個忙,也許是出于對汽車人收留的報答,也許是出于對輕信驚破天與賽特的懊悔,也許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也許更多的,只是因為享受不受超級領袖控制的那種感覺而已。

“開始吧,奇爾希。”

在搖擺的點頭示意下,奇爾希伸出左手,輕輕地握住了女霸天虎的手掌。從指尖開始,精靈纖細的手臂逐漸變得透明,白得發亮的能量導管也逐漸顯現。能量束順著她們接觸的掌心緩緩流淌,從奇爾希的體內流入羽光的體內,修復著羽光身上的每一處損傷。

搖擺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難免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原本一切正常的女精靈突然跌了一下,身體前傾,搖擺才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奇爾希,夠了,可以停下了!”

能量束隨著女精靈的手臂流入女霸天虎的火種。搖擺匆忙地出聲制止,可精靈卻沒有任何反應。

“奇爾希?奇爾希!快停下!”

能量束的傳輸頻率已經遠遠超過既定值。搖擺撲上前來想中斷二人之間的聯結,才發現這根本不受奇爾希所控制。羽光的手腕中衍生出的數根纖維組織已經伸進了女精靈的手腕,扎進了她那根醒目的能量管。

“這不可能……”搖擺驚愕地看著奇爾希。因為能量的流失,她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從而跪倒在了手術臺前。當搖擺看向手術臺上的羽光時,這個原本應該處于昏迷狀態下的霸天虎竟突然睜開了眼睛。

搖擺還沒有反應過來,羽光已用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頸。

“麻醉劑真管用。”羽光將右手手腕上的纖維從失去意識的女精靈能量管中抽出,邊說邊站了起來,“精靈的能量也很舒服,就好像……在泡軟膠溫泉一樣呢。”

“讓我看看……嗯,就是這個按鈕。”羽光輕巧地提著搖擺,閑庭信步地走到主控臺前,按下了“手術延時”的按鈕,接著又從一旁的醫用藥品柜中取出了一瓶鎮定劑與一瓶清除劑。

搖擺的聲帶被霸天虎的手指狠狠地掐住,既不能發聲,也無法傳達訊息。他拼命地掙扎,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羽光將那兩瓶相遇就會產生熱中毒的藥劑扎進自己的能量液導管。

只過了五秒鐘,汽車人醫師就因能量液過熱而失去了意識,被羽光扔了在地上。

“好大夫,我本該給你做一個大手術的,只可惜我沒那么多時間了。”女霸天虎露出猙獰的冷笑,轉頭望向趴在手術臺前失去知覺的那只精靈。

赤鐵堡-飛行通路/**:**

“回復我,探長。”飛行通路上,Prime通過通訊器焦急地呼叫著探長。M-vd10已經達到了最大時速,不出三分鐘就能到達醫療中心。而現在,他必須先確認一件事。

“這里是探長,怎么了?”醫療中心手術室外等待著的探長,也同樣焦急地看著墻上“手術延時”的字樣。

“奇爾希在哪里?”

“就在手術室里面,搖擺也在。發生什么事了?”

“馬上打開大門。”Prime命令道。

“可Boss,他們在做手術——”

“馬上!”

探長怔住了,于是立馬將多線通訊器連接到搖擺的頻道。

“搖擺,立刻把門打開,Prime的命令!”

信號束的另一端沒有任何的回應,終于使得探長也緊張起來。他開始用力地敲打手術室緊闔的大門,高聲喊道:“搖擺!奇爾希!把門打開!”

手術室的隔音效果極好,且熱中毒癥狀讓室內的搖擺完全不能說話和行動。探長思索了片刻,還是舉起了穿甲炮,朝這扇堅固的大門開了火。

“轟——”

大門被炮彈炸的粉碎,室內的景象徹底驚呆了這位老軍長——搖擺癱在地上,殘存的行動力正使他緩慢地向大門的方向挪動。而手術臺上的羽光,包括那個小精靈,都已無影無蹤……

Prime到達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探長正將搖擺從地上扶到椅子上。注射了解毒藥劑的搖擺已經恢復了意識,但依然孱弱無力。假如探長發現得再遲一些,搖擺有可能陷入永久性的癱瘓。

“那個霸天虎……帶走了……奇爾希……”搖擺艱難地吞吐著每一個字,熱中毒效果使他使不上力。

“但是,怎么可能?我沒有看到任何人從這里出去!”探長似乎無法接受所發生的事情,“而且,羽光她……”

“是陸地橋。”Prime走近手術臺,掃描儀能從上面掃出幾分鐘前奇爾希和那個霸天虎的生命信號,“沒有任何一座陸地橋能在征召終試期間穿過赤鐵堡的屏蔽網,只能把她們傳送到城市的邊緣……呼叫十字線。”

“十字線收到,請指示。”十字線的聲音第一時間從反抗軍營地傳來。

“立刻調取所有能捕捉城市邊緣地帶的監控。”

“收到。”

不出五秒,十字線便將實時的監控畫面傳輸給了Prime的接收器。在投影出的畫面中,探長第一時間認出了那架盤旋在低空的印著霸天虎標志的SG運輸機,那是羽光的載具形態。在她的身下,一捆醫用膠帶吊著被捆得像個蠶蛹的女精靈。她從城市邊緣出發,所駛往的方向,是塞伯坦無人問津的荒蕪之地——荒原。

“那里什么也沒有,除了一座被廢棄的太空橋。”十字線在信號束里說道。

“我現在就去把她抓回來!”探長咬著牙,惱怒于自己竟然被一出拙劣的苦肉計蒙騙。羽光,她從一開始就在演戲!

“即使是乘坐最快的飛船也不及了,探長。”Prime一手扶住探長的肩膀,既是安慰又是命令,“我需要你留下來照顧搖擺。”

Prime的眼神無比堅決,幽藍的光學鏡卻在隱隱地顫抖。探長從不知道,一向處變不驚的老大竟也能掩藏不住自己的焦慮與憤怒。盡管他并不希望擎天柱真的這樣安排,也只能無條件地服從。

“十字線,開啟陸地橋。”超級領袖繼續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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