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枝葉動,伊人在身側。
許衡枝坐在門前的臺階上,笑著朝時風招招手,示意他也過來。
時風沒有多想,現在無事,閑坐無妨。
“其實我覺得吧,以你的實力,當軍官更合適?!?
許衡枝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時風道。
軍人必要武力,警察主要是智力吧。
當然,時風大神兩者兼備。
“那你呢?你這么喜歡干架,為什么要當警察?”
時風回問,他也很不解。
“你看出來了?”許衡枝驚訝,“怎么看出來的?”
“直覺?!睂崉t是了解了她的家世,但現在不宜說明。
許衡枝:“……”您逗我嗎?直覺一個女生愛打架?
“不管為什么了……我的原因很簡單,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許衡枝想到此,笑了,覺得自己挺幼稚。
“我的也很簡單?!?
“因為不喜歡軍綠色。”
兩人幾乎同時說道,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時風淡淡一笑,許衡枝看在眼里,一時失神。
好看極了。
她的寶貝若笑起來,定然更驚艷吧。
許衡枝心中仿佛出現了兩個小人,一個向著時風歡呼:大神你高冷人設破防了呀。一個垂頭喪氣,抬頭滿目期許:好想看小時美笑呀。
“你居然也這么幼稚?!痹S衡枝點擊第一個小人,笑得合不攏嘴。
“幼稚嗎?的確,畢竟是在幼時就選擇的?!?
時風臉上的笑意居然還沒有褪去,許衡枝訝異,不由靠近了些觀察。
“嗯?”
來自時風的問號及時傳遞到許衡枝腦海中,激起一陣波瀾。
許衡枝瞳孔緊縮,立時坐直身子,咳咳,差點就尷尬了哈。
哈哈,許衡枝干笑。
“嗯?”
“沒事,別在意……所以說你是什么時候確定的?”
許衡枝狠狠地拍了一下內心的小人,給我嚴肅正經。
“抓周時,當時我抓了一個警徽?!?
時風微微抬眸,回憶爺爺同他講述的。
“這抓得好呀,可惜,我家沒這個習俗……我是高三這一年才確定的?!?
至于原因么,她就是突然就想正大光明的……幫助人了,以往總被誤解。也希望助力鏟除那些雖然可以說是伴她而生的罪惡,也……算是贖罪吧。
嗯,都到這兒了,就不遮遮掩掩了(也沒有)。
沒錯,許衡枝就是當今或者說百年來最大的黑幫——黑天幫老大的女兒,就是黑道小頭頭。
可是,其實傳承至今,到許衡枝父親這一代,他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現在是個法治社會,他家庭美滿,他很惜命,不想再冒險。
所以,至少許衡枝和她哥哥是清清白白的。
許父么,或多或少總還是有點罪。
所以,許衡枝才得以脫離,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
許衡枝堅定自己的理想時,鼓起勇氣當即給許父打了電話。
許父聽后,只氣呼呼地罵了一聲“孽女”,二話不說,直接掛斷了。
許衡枝表示自己就很無辜。
明明是老爸自己說要金盆洗手,棄暗投明的。
不久后,許父給她打了電話,卻是勸她放棄。
許父苦口婆心,他也難啊。
“小枝,你當什么都行,唯獨警察不可以,就算爸爸想舍棄我們許家百年黑道根基,你也不能親自出手,警察與我們是世敵啊,再怎么著,你也不能欺師滅祖?。 ?
許衡枝木然聽著,這次她先掛了電話。
然后就是現在這個狀態,過生日都沒聯系她,看來是氣得不輕,可又沒差人給她綁回去,大概還是同意了,吧?
*
“難怪……”
時風有點沉思。
“什么?”
許衡枝從回憶中走出來,有些悵然,一時沒聽清。
“沒什么,那個警徽是爺爺的一位小友留下的,或許因為那個叔叔的女兒后來進了軍隊,爺爺也考慮過讓我考軍校?!睍r風繼續道。
“然后呢?你就說不喜歡軍綠色?”許衡枝笑了,回憶時殘留的沉重情緒一掃而空。
“嗯,畢竟這就是我最初的選擇,抓周時也放了軍徽的?!?
時風想起自己的說辭,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是太幼稚,可并不草率。
“說不定以后我們還是校友呢?!?
想到這個可能,許衡枝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嗯。”
“那以后就請多多指教啦。”
許衡枝開懷一笑,意氣風發,整個人都散發出自信的光芒。
時風怔住了。
這副情態……很好看。
可離美還差那么一點。
時風在心里默默衡量。
“對了,我該去接小時美了?!?
許衡枝立時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