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摔得嚴重嗎?”
“唔……”
情急之下,趙顯并沒有顧上素素的茫然,他握住素素的雙肩,就趕忙去看她的雙腿,尋找她的傷勢。
“疼不疼?是哪個膝蓋流血了?大夫都給你包扎好了嗎?以后不會有什么影響吧?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
趙顯抬起頭來,看向素素,誰知,素素卻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雪竹已經(jīng)請假回家通知你父母了吧,”
幾番著急之后,大概是見素素沒有想象中的情緒激動,因此趙顯也沉下氣來,凡是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害怕了,在家里好好養(yǎng)養(yǎng),如果上山困難,你就去周延齊家的醫(yī)館,治療費我給你出……下次再下臺階,可一定要小心點兒……”
“雪竹在這里……”
愣了半天后,素素才緩緩指著自己的左側(cè)。
趙顯下意識順著她指的方向去看,只見雪竹并未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回家,而是正坐在旁邊的另一張椅子上,看到趙顯此刻的模樣,神情有幾分尷尬。
“你……你不是回家了嗎?”
先前太過擔心素素的傷情,因此還未留意到這藥房中還有第三人的存在。現(xiàn)下看到了雪竹,趙顯這才意識到自己當下有些失態(tài),尷尬地放開了素素的雙肩,以疑惑的眼神看向雪竹。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雪竹左腿的褲腿管稍稍挽了上去,比起素素,她才更像是崴到腳的那個。
“我崴腳了,素素姐陪我來的小藥房……”
雪竹趕忙一笑,將事先和周延齊他們串通好的話術(shù),說了出來,
“大夫剛剛幫我按了按腳踝,說我沒什么問題……方才大夫有事出去了,你們倆先聊一會兒吧,我先去上個茅房。”
雪竹見狀,起身就要出去。
“我來扶你……”
“不用了,素素姐,我已經(jīng)沒事了,”
雪竹連忙打斷她,
“你們先聊,我忙,先出去了。”
語罷,雪竹撒腿就跑,仿佛左腿壓根兒就沒崴到過。臨走前,她還很細心地幫他們關(guān)上了小藥房的房門。
“她……在搞什么……”
由于雪竹的偽裝實在不夠高明,一頭霧水的素素,已經(jīng)有了猜到了幾分。她已經(jīng)猜出雪竹很可能根本就沒崴傷腳,只是她并不明白雪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應(yīng)該是為了我們兩個的事。”
趙顯嘆了口氣,隨后將在教室里,聽到周延齊和同窗之間的談話,一一講給了素素聽。
“這個周延齊,居然說我又哭又叫,還磕出了血……”
她這才明白他才是幕后主謀,隨后,她轉(zhuǎn)眼看向趙顯,
“那……那你呢?你過來做什么?”
一想到此前自己連續(xù)兩次去討好趙顯,趙顯都并不買賬,反是擺出一副臭臉,素素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是我錯了。”
事到如今,倒也沒有賭氣的必要了。方才趙顯誠然是被嚇到了,現(xiàn)如今得知是周延齊設(shè)的一場局,見素素安然無恙,反倒有種失而復得之感。
趙顯沒有多說,只是伸出手去,驚魂甫定又很輕緩地抱上了素素。
素素心中一驚,此前,她便是再沒留意趙顯的心思,此刻也察覺到了。
轉(zhuǎn)眼,到了月底。
自從趙顯和素素在一起后,他們擔心的便是趙顯父親這一關(guān)。
要知道,三娘和四娘給趙顯介紹的雖然是自家的親侄女兒,但家境還算是不錯的,趙顯父親常年經(jīng)商,多少是有點勢利眼的。
而周延齊的三叔,也將小蔓提出的膏藥,制作了出來。
這日下午,在趙顯的安排下,趙顯的四娘,便跟著家中丫鬟,來到了周延齊家中的一間客房。
小蔓和素素親自上手,給趙顯四娘做好按摩之后,將米白色的膏藥涂在了她的臉上。
“你說,這個真的有效果嗎?”
四娘躺在單人床上,好奇地向丫鬟詢問。
“夫人您就放心吧,”
小蔓幫她按摩起了肩部,幫她寬心道,
“這個是我們大夫?qū)iT研制的面膜,涂上一刻鐘,自然會讓您的皮膚看上去更加水潤。待會兒等咱們洗了臉,就能馬上看到效果了。”
“是啊,”
素素在一旁幫腔,
“若是長期過來做一次護理,看上去年輕好幾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么好呢,”
四娘很是得意,嘴角忍不住微笑,但此前又記得素素說過,敷藥膏時是不能夠笑的,因此又稍稍印制住了,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是會說話。”
等洗去臉上的藥膏,四娘仔細照了照鏡子,看上去是比平時更水潤有光彩了,心下當即非常滿意。
“不錯,秋玲,打賞這兩個丫頭。”
“是。”
“謝謝夫人。”
小蔓和素素不作聲色,各自接過了五十文的賞錢。
誰知,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兩聲。未等四娘開口,回頭一看,只見趙顯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徑自走進來了。
“你……怎會……”
四娘一時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不明趙顯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醫(yī)館,并且還是自己在的這間房。
“四娘,”
趙顯作了一揖,禮數(shù)用得比平日在家還更周到,
“這藥鋪可是我同窗好友家開的,今日我剛好在這里玩兒,聽到四娘您來了,便過來向您打聲招呼。”
“哦……”
自從上次自家侄女舒芮影和趙顯的事沒成,尤其是早期趙顯對芮影不冷不淡的時候,四娘就對趙顯蠻有成見的。
不過,礙于趙顯身為家中嫡子,自己膝下又只有兩個年幼的女兒,因此四娘就算是有成見,也不敢對趙顯有任何表露。
“顯兒還真是想得周到。怎樣,今日和朋友怎么玩兒的?”
禮尚往來,雖然并沒幾分誠心,她還是在口頭上關(guān)心道。
“不過就是一些小孩玩兒的花樣,下了幾盤棋而已。四娘是已經(jīng)用過藥鋪新研制的面藥膏了吧,看起來可比平日漂亮了不少,仿佛又回到了您十八九歲,剛?cè)脍w家的時候。”
趙顯四娘才不過二十七八,天性又極為愛美,聽了趙顯這一句夸贊,雖知可能并不出于他的本心,但心底仍舊像是被喂了一口蜜糖一般。
“你這張小嘴,就是能說會道,跟抹了蜜似的,我才不信你這句假話。”
四娘面帶笑意地嗔怪道。
“假話嗎?顯兒倒不這么認為,更何況,您看,”
說著,趙顯指了指小蔓和素素,
“她倆手里都得了幾十文錢,看來四娘定是非常滿意,也明白自己容貌回到十八九歲了,這才打賞了她們對吧?”
“你這小嘴,我可說不過你,你要真覺得你四娘年輕了十來歲,那還不趕緊告訴你爹去,讓他別成天盯著那堆賬本,有空也來我四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