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就收下吧，”

素素哥哥見狀，也在一旁附和道，

“她也不差你這幾文錢。我們剩了挺多冰糖葫蘆的，要是賣不掉，回家后還不是得分給弟弟妹妹們吃，都是賣不成錢的。”

最后，周延齊雖然也接過了小蔓的冰糖葫蘆，但還是執意給了她兩文錢，這才離開。

等他走后，素素哥哥才找小蔓打聽：“我剛剛沒聽錯吧，你要送你妹妹去鎮上的私塾念學？”

雖然素素哥哥跟小蔓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時常都看到她在自己家跑進跑出地找素素，但他卻對送弟弟或是妹妹念私塾的事，毫不知情。

“嗯，我決定了，要把他們送到鎮上的私塾念學。”

小蔓說得很堅定，仿佛也是給自己下的這個決心。

“你……目標真是遠大。”

素素哥哥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雖然見她此副模樣，定是無法轉變她的心意，卻又忍不住問，

“你就沒向他打聽過，這鎮上私塾的學費有多貴嗎？”

“我問過了。如果不在私塾吃午飯的話，一年下來是十二兩銀子。”

“所以你覺得你一年賺得夠十二兩嗎？”

素素哥哥表示訝異。

“我不覺得，”

小蔓回過頭來，面對素素哥哥，一臉苦笑，隨即仰天長嘆，

“所以我才拉你出來賣冰糖葫蘆了，誰知道這東西這么難賣呢，明明我們都降成一文錢了，買的人還是很少……”

“算了吧，”

素素哥哥安慰道，

“我剛剛裝成買東西的，找另外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伯打聽了，人家賣冰糖葫蘆的都是有手藝，熬糖水是加了東西的，至于加的什么東西，人家可不告訴咱們。

更何況，跟他聊天的時候，我買了一串他的冰糖葫蘆來嘗，那口味確實比咱們的好多了，鎮上買冰糖葫蘆的，都認準了他們那幾家買。咱們要做好這個生意，是很難的。

我看吶，還是不要想了，回家做老本行，你喂你的兔子，我種我的地。

唉，可惜了，花了兩文錢，還說了那么多奉承話，還是沒把他的妙招打聽出來。

要是打聽出來了，以后自己做冰糖葫蘆吃就方便多了，還用去找他們買。你說，對吧？”

小蔓嘆了一口氣，覺得素素哥哥也言之有理。

若是要自己鉆研出做冰糖葫蘆的法子，那就太虧時間了；即便是短時間內鉆研出來，每天這么來來回回地跑，也不是辦法，耽誤的時間也挺多的。

更何況，馬上天氣更熱了，等熱起來，擺不了多久的攤，糖葫蘆也得化。

他們又不像那些住在鎮上的攤販，不管是取糖葫蘆，還是撐把落地大傘，都更方便。

因此，靠擺攤賣糖葫蘆的想法，小蔓就只好毫不猶豫地放棄了。

臨近中午時，二人才拿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到家。

原先，小蔓還是想按照之前的說法，分一半賣糖葫蘆的錢，給素素哥哥。可糖葫蘆一共也沒賣多少錢，估計還沒把本錢賺回來，素素哥哥也就不要她這點可憐兮兮的錢了。

最后，小蔓將剩余的冰糖葫蘆分了一半多，作為答謝和工錢，給了素素哥哥，讓素素哥哥分給家里人吃。而自己則剩了七八根，帶回去給卯兒、雪竹和娘親。

盡管生意是做得很失敗，不過好歹雪竹和卯兒吃冰糖葫蘆吃得挺起勁兒的。他們也只有今天，才吃到這么多冰糖葫蘆。雖然味道并不如外面買的那么好吃。

一個賺錢的點子落了空，小蔓只好先一面兢兢業業地將自己的養殖工作做好，另一方面，稍稍有空，她就開始尋思新的賺錢方法。

其實最近雪竹倒是愈發成了家里一個算是可靠的一個勞力，只是，她要帶著卯兒，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做。

卯兒若是再年長一兩歲，不需要人照顧就好了。

若是如此，小蔓的時間也會多些。

要是將她跟雪竹互相置換，雪竹在田里勞作，自己帶卯兒，會不會多做點其他賺錢的事情呢？

木工，她雖然能做點簡單的箱子，但是她連普通的桌椅都做不好，雪竹現下的專屬書桌椅子，都是花錢買的，她可做不成這兩樣東西，即便做好了，那也得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

而箱子，誰又會花錢買小蔓做的箱子呢，雖然用沒什么問題，但是做工粗糙，還有些難看。旁人要買的話，還不如自己在家里做一個。

木工是不行了，做點小吃一類，自己家離鎮上集市又有點距離，來來回回搬運，既不方便，又耽誤家里的活計。

兩條路都斷了，小蔓一時間不清楚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休息時，小蔓倚在一棵小樹旁，看著在一旁又除草、又照看卯兒的雪竹，暗想。

似乎……

她只剩養殖、種地這條路能走了。

考慮良久后，她終于又跟娘親提出商量來。

明確告訴娘親，以后去集市，讓娘親帶雪竹去，自己則和雪竹置換，留在家里照顧卯兒，并且處理一切家務。

“小蔓，你為何突然又這么說？

你告訴娘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闖了什么禍，不能解決。不管遇上什么事，你好歹告訴娘親啊。”

最近，娘親對小蔓的想法和考慮感到吃驚，更讓她好奇的是，小蔓究竟出于何種動機，在家里條件漸漸好轉的時候，變得更加急需賺錢的樣子。

她們這段時間各自都攢了點錢，一時半會兒，手里頭還不是很緊張。

“因為……我想賺錢，供弟弟妹妹們去鎮上，念私塾。”

本來，小蔓不太想讓娘親操心，主要是怕娘親為錢操心后，又累著了。但是，眼下見娘親如此擔心，還不如直接將事情真相，告訴娘親，

“雖然卯兒去私塾，還可以拖上幾年的時間，但是雪竹不能再拖了。即便今年無法送她去念學，明年我也想送她去。

女孩子，也不能大字不識幾個，否則將來當個‘睜眼瞎’，哪天被人坑了也不清楚。

況且……雪竹是喜歡念書的。我覺得我有必要送她去念學。”

“真是這樣嗎？鎮上的私塾，一年下來花多少錢呢？”

娘親將信將疑，她并未打聽過鎮上的私塾能花費多少，在她以前的印象里，鎮上的和村里的私塾，似乎并無太大區別。

她也不過是前些天，聽到小蔓抱怨鄰村私塾先生，教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