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問：“是情人嗎？”孫公說：“不是，朋友，好朋友。”小陳點點頭。孫公說：“我以前也干過警察。”

小陳說：“怪不得身手不凡。”孫公試探的問：“如果我想調到你們這兒來工作，又怕找不到人。我以前在這兒工作過。”

小陳問：“你現在干什么工作？”孫公說：“在一家部門上班。”小陳笑了：“為什么要跳槽？不會因為我吧，我和你才見二次面？”孫公說：“放心吧，不是我，我和領導鬧崩了，所以想調到這兒來，畢竟我曾在這兒生活過。”

小陳說：“我有一個堂伯在上面當領導，你想調到我們這兒來工作，大地方調到小地方來，應該不是一件難事，不過，事成之后那你請我吃飯呀？”

孫公說：“吃飯是小事一樁。”小陳說：“你還想鬧大事嗎？”孫公說：“時間到了，那我去買票看電影了。”

小陳說：“注意身上手機。”

從電影院出來，己是下午四點多鐘了，他想她應該下班了。孫公便按圖索驥的找到真由美的出租房。那是一條老街，兩邊完整的保留一些明清遺留下來老房子。

一般都在二層高，如果忽地冒出一幢七，八層的大樓，那就是剛剛新建的某個商場酒店或賓館。

地上鋪就的光滑的青石板，特別是皮鞋踏上去，會發出馬蹄一樣的脆響，久久的回蕩在逼仄的老街上。

孫公站在出租房大門口，這是一幢小三樓，他仰臉看了看灰暗的天，剛才他打電話給她，她說還有十多分鐘，讓他在大門口等。如果他長時間的站在她房門口，讓房東看見了以為你是賊。

孫公覺得這話有道理。十多分鐘過去，老街上行人車輛并不多，既便是下班時間也不會出現擁堵，這兒大多數是本地居民，過著懶散的生活。

正在他焦急等待時，真由美騎著一輛半舊不新的自行車，哐哐的來了。她到了他面前跳下車，說：“對不起，讓你等的不耐煩了。”

孫公說：“沒有，我在欣賞老街上明清遺留下的老房子。”

說完默默的打量真由美一眼，幾年過去了，這個女人并沒有多少變化，除了成熟外。略微比先前瘦了一些，臉色更顯蒼白。

真由美把自行車停在大門外一處簡陋的車棚內，說：“你大老遠來看我，我總得表示一下吧。”

說著習慣性的用手攏了攏額頭幾縷烏黑的長發。孫公說：“你想請客。”

真由美微微一笑，臉上浮出一絲紅暈：“是的，去對面那家土菜館，那兒有野生魚。”

孫公問：“不請我到你家坐坐，喝杯茶？”真由美說：“等吃了飯再上去不遲，反正我晚上有的是時間，不急。”

孫公說：“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

幾分鐘后倆人來到土菜館，要了一間臨窗的小包廂，打開窗戶能看到街上的行人車輛。

倆人坐定后，服務員給他倆倒了茶，拿來菜單，讓真由美點，真由美推給孫公，說：“今天你是客。”

孫公笑笑，也不客氣，點了一道菜，真由美說：“你在體諒我，打工掙錢不容易。”孫公說：“都不容易。”又說：“點多了吃不了，豈不是浪費嗎？國家一直在提倡節約，反對鋪張浪費，我們也得提倡。”

真由美用略帶嘲諷的口氣說：“一頓普通的飯上升到國家情懷上了，是不是有點不合時宜呀？”

孫公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不講這些大道理。往小處講，講講你這幾年的經歷和你的甜酸苦辣。”

真由美說：“我有什么好講，和你分手，我換了工作，又換了房東，我和千千萬萬的打工者一樣，都是一部部心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