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必需攤牌,她不能游走于倆個男人之間,無論精神和身體都難以承受,這樣下去她早晚會崩潰。那天晚上天下著小雨,又刮著風,屋檐下傳來斷斷續續的水滴聲。
強哥撐著黑傘來了。
那時店里還沒有關,不過安娜正準備打烊了。她己經洗了澡了。強哥把傘收好了,輕輕放在角落里,慢慢的拉下卷閘門,慢慢的走進里間。
趁這個時候,安娜發了個信給趙元,叫他別來。然后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強哥見她神情有點不對,便輕輕的問:“怎么啦?”安娜沉默一會兒,終于鼓足勇氣和膽量向強哥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強哥先是一愣,繼而說:“怪不得這些日子和我在一起總是心神不寧,原來早有想法了,我問你這個人是誰?他居然讓你著迷,不簡單哪!”
安娜本不想說,見強哥步步緊逼,非讓她說,她也只有說了:“趙元。”
“趙元。”強哥有些不敢相信的咕噥一句,然后還是不敢相信的補充了一句:“是真的嗎?不會是開玩笑吧?”
安娜認真的點點頭,認真的說:“我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嗎?”
強哥慢慢的坐在她對面椅子上,不敢相信的說:“他可是我的員工呀。”又問:“多長時間了?”安娜說:“沒多長時間。”強哥大聲問:“我不要模糊數字,我要具體時間。”
安娜慢慢的低下頭,她不敢看強哥的臉色,更害怕他那如箭一樣眼神,輕輕的說:“不超過半個月。”
強哥問:“我這些年來待你怎么樣?”安娜說:“很好,沒有你我在這兒難以立住腳。”強哥說:“我沒有那么大的威懾力,否則你不會在我眼皮底下,和我員工搞起曖昧來。”
安娜聽了這話慢慢的抬起頭,說:“強哥,不是曖昧。”強哥說:“是相愛,對不對?”安娜點點頭。強哥說:“這么多年了,你應當了解我為人。”
安娜說:“正因為了解我才,”強哥突然從鐵椅上站了起來,來來回回的在房內走了幾圈,又突然停下來,咬牙切齒的說:“你就不怕我先殺了他,然后一刀子再捅了你嗎?”
安娜說:“強哥,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強哥說:“離開我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安娜一驚,渾身一抖,聲音發顫的問:“什么條件?”強哥說:“你得在你店里給我物色一個女孩子,我不能,也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安娜驚慌的問:“你不會看上真由美吧?她可是個烈性女孩子。”
強哥說:“這個我知道,你店里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叫嫣然的小姑娘嗎?找個機會讓她和我相處相處吧,說不定還能來一場曠世奇緣呢?”
安娜本想拒絕,但又怕拒絕不了,只得先默認了。強哥走了。安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無法入眠了。
第二天中午,安娜見店里沒有客人,她把真由美叫到里間說:“表妹,最近店里生意不太好,我想停了。”真由美頓時滿臉臉驚愕問:“你確定不干了,還是強哥和你?”
安娜說:“不是,我累了,想回老家了,不干了。”
真由美說:“表姐,你別瞞我了,最近一段日子你心事重重,我知道你肯定和強哥鬧崩了,強哥是這兒地痞流氓,他威脅你,你沒有他在這兒難以生存,所以才想起來走,表姐,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別人,強哥就威脅你,對不對?”
安娜低下頭,沉默了。真由美大聲問:“表姐,是不是這樣?你說呀?你為什么不肯跟我說,為什么?表姐。”
安娜突然雙手緊緊的捂住臉,洶涌的淚水從手指縫中漫了出來,滴在幽暗的地上。
真由美說:“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沒必要回老家呀,你難道就甘心這樣嗎?”
頓了頓繼續說:“你也不要怕他,他也是人,如果他再威脅你騷擾你,你可以選擇報警,你不能再這樣柔弱下去,是你的柔弱縱容他,也成就了今天的結果和下場。”
安娜搖搖頭,說:“不,不,不,這事與他無關,這是我一個人內心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