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外的世界是靜止的。之前，結晶的開始用腐蝕性的化學熱灼傷了我的手指。燃燒已經消失，但開始——一種凍結的樹液——仍然使我的感官感到困惑，甚至是我的重要視力。如果它可以存在于裂縫之外，那將是一種極好的迷失方向的武器。

當我的牙齒和顫抖的手開始打顫時，我把開始的那團東西扔到我的腿上，倒吸一口涼氣。我徘徊在棱柱形晶洞的中心這一事實并沒有幫助我迷失方向——有那么一刻，我不知道哪條路是向上還是向下。

在我恢復的狀態下，我花了一點時間才注意到瑪麗亞和小智的存在。

你好，親愛的，瑪麗亞微笑著開口。

你在這里？我問道，我的目光盯著Ash。我覺得我的胃在下降。他打算對她做什么？

Ash的嘴張開。“防御型——可愛。”他輕笑。“你不能在我面前保護她，伊恩。謝天謝地，你不需要。”

我眨眼。“她怎么會在這里？”

“我與許多從業者一起工作，嘗試了許多教學技巧以最大限度地提高效果。我的發現至少對我來說是違反直覺的。拉動總比推動好，激勵總比威脅好。你有自己的內在動力，但它被死亡和世界末日的威脅所玷污。因此，我帶來了另一個動力來源。”他指出。“瑪麗亞。”

她輕輕揮了揮手，然后看著小智。“你說過你會口授新課程。”

他歪著頭。“去找伊恩。看看他是怎么坐在水晶中間的？”他指了指晶洞破裂的墻壁。“你需要在同一個地方。”

瑪麗亞走近，輕快地跨過凹凸不平的水晶內部。我稍微向前盤旋，只為讓小智控制我體內的生命并將我推回原位。

如果我不動，她就沒有地方了。“我們不能同時占據同一個空間，”我抗議道。

話音落下，瑪麗亞坐在我的腿上，將結晶的開始推入我的腹股溝。我的臉扭曲了，我移動了腿，讓水晶掉了下來。Ash向前傾身抓住它，揚起眉毛。“有那么難嗎？”

我不回答他。至少瑪麗亞的身體很涼爽，不會成為過熱的原因。

“既然你們都已經就位了，你們就一起搶起點吧。”他舉起一團焦糖的Beginning，放在我等待的手中。世界逐漸開始陷入靜止狀態，但經過數月的練習，我在阻止它方面逐漸變得更好。在我的視力完全變白之前，我應該能夠保持幾分鐘。

我感到瑪麗亞的身體僵住了。“等等——這是開始？”

“是的，”Ash 簡單地回答。在我過度勞累的耳朵里，他聽起來很遙遠。

她安靜了片刻。“那么，你能對 End 做同樣的事情嗎？外化？”我感覺到她的喉嚨在我胸口的振動，輻射到我的身體。

“等我說完你，你就可以自己回答這個問題了。”

我感覺到瑪麗亞的手臂移動了，她的手靠近了我的。她拉開我緊繃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指插入縫隙中。當她的手指拂過開始的紡錘時，她抽搐著抵著我。我沒有讓她猛地甩開那些手指，而是把雙手抱在了她的周圍。

一，我數，二，三。我張開雙手，她的手臂仿佛受到驚嚇般飛走了，她的頭痛苦地撞在我的下巴上。對我來說，世界變得清晰起來，不再籠罩在靜止之中。對她來說，大概還是一抹無形的白色，她的感官被煎炸了。

“它曾是怎樣的？”我喃喃自語，我的嘴唇貼在她的頭發上。她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聲音。我在我們的巫妖羈絆中再次重復了這句話，但我得到的回應只是混亂的痛苦、困惑和疲勞。

我嘆了口氣，對阿什說。“我是第一次這樣嗎？”

灰在他的左臂臂上抓撓。“你的反應更具爆炸性。你只摸了片刻，就已經麻木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哼了一聲。“目前尚無定論。你能治好你的巫妖嗎？”

在瑪麗亞壓在我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我都能以無與倫比的清晰感知她的容器的狀態。她的感覺器官比以前多多了。有些，比如她的舌頭，不再起作用——瑪麗亞無法品嘗。其他的，比如她的眼睛、她的皮膚、她的耳朵，都可以感知，但只能通過死亡能量的加持。我之前感覺到的靜電影響了她的感官處理能力，完全存在于我虛空儲藏室的遠程命匣領域。

我用柔軟的手指取出一把青銅鑰匙，將它舉到晶狀體折射的光線下。閃爍的陽光裝飾著它的弧度，將它古老而彎曲的邊緣投射成閃亮的白色。

“我很少看到巫妖的護命匣，”阿什說，一動不動。“一個不朽生物的脆弱的心臟，暴露無遺。你是怎么選擇這艘船的？”

“我需要一些不會損壞的東西，”我誠實地回答。“還有一些東西可以完成錨定她靈魂的圣歌的象征意義。”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怎么會這樣？”

“你想知道圣歌嗎？”

“是的。”

“如果你答應毫無保留地回答我未來的問題，我會告訴你的，”我提議。

他立即同意。

“這是相關的部分：'我敢于拔線/解開編織/帶回死者/打開鑰匙。'”

“很簡單，”Ash 說。“那真的有用嗎？”

“當然奏效了。我不是文字匠，也沒有古人的智慧。如果這是在黑暗藝術中取得成功的先決條件，我就不會是今天的我。”

“這把鑰匙能解鎖什么？”阿什問。

護身符在我的手中很熟悉，雖然感覺有點奇怪。“它不再解鎖任何東西。”在我去赫克托學院之前幾個月，媽媽給我們的公寓換了鎖。那是一把幾十年前的鑰匙，厚實的青銅，幾顆牙齒因使用而扭曲。接近尾聲時，只有將鑰匙以完全正確的角度插入生銹的鑰匙孔才能解鎖門。

這是我的曾祖父來到木星時第一次獲得的一把鑰匙的鑄件，購買它是為了裝備我們家族的分支稱之為家的高聳大廈。但恰逢家庭衰落和最終毀滅，那棟豪宅被出售、蠶食，最終改建為大型多戶住宅。我們保留了一小部分財產的所有權。

隨著歲月的流逝，其他住宅的鎖逐漸更換為更新的機制，只有父親固執地保留了相同的鎖和鑰匙。鑰匙多年來一直丟失并不斷更換，但這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它們都是相同的鑰匙，至少在精神上是這樣。

母親盡可能地抓住舊鑰匙。老實說，當她決定更換它們的那一天，我真的很驚訝。這是否意味著她終于痊愈了，可以不再懷念她的丈夫？

我還是不知道答案。

“所以是情緒的關鍵，”Ash 假設。

他既沒有對也沒有錯。當我在帕丁醒來時，我把鑰匙放在一個小鑰匙圈上。逃離塞雷霍后，我的隨身物品并不多，所以我把鑰匙圈從一個地方帶到另一個地方，不假思索地把它扔進了虛空倉庫。

直到我把它挖出來并用于瑪麗亞的復活之前，我并沒有多想。有時我們會因為無法解釋的原因隨身攜帶東西，無法像普通碎屑一樣丟棄它們。它們潛伏在我們的腦海中，隨時準備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發揮作用。

瑪麗亞呻吟著回想起小智最初的問題：你能修復你的巫妖嗎？

她的護命匣從內部充滿活力，幾乎讓我的手指發癢。她的靈魂被封印了起來，收進了小小的容器中。我可以想象它在邊緣緊張，尋找逃脫，永遠找不到。將鑰匙移向瑪麗亞的胸膛，我感覺到一種共鳴，標志著她的肉體和被囚禁的靈魂之間的門戶。

我緩緩搖頭。“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很自然，”我觀察到。“這是她靈魂的延伸。除了替她承擔重擔，我無能為力，但那樣她就不會進步。”

“那就替她承擔吧，”他說。

我皺眉。“我以為你給她帶來了動力。”

他笑了。“你想和她比拼晉級？”

我應該和他一起笑嗎？這不好笑。“那你的意圖是什么？”

“瑪麗亞可以幫助你進步。她是你的動力，因為她的幫助會給她帶來痛苦，她會心甘情愿地承擔。但你可以通過把它帶入你自己，讓她擺脫那種痛苦。”

我為什么要以她為代價來強化自己？我搖頭。“或者，我們都獲得了開始的力量，并因此而變得強大一倍。”

“你太聰明了，不會說這么愚蠢的話。”

“打擾一下？”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幻想過會解鎖第三種親和力？我跟你說了什么？”

“獲得第三種親和力比獲得第二種親和力要困難得多。”

“恰恰。”

“但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在這里，在這個特殊的裂痕中。而且我還有一個優勢，就是最近覺醒了悔恨親和力，延長了快速晉級的時間。”

“光靠這還不夠好——即便有快速進步的恩惠，五年內覺醒第三個親和也是不可能的，到那時你就會和我們一樣緩慢進步。如果有的話，很多年你都無法解鎖你的第三次親和——你需要足夠強大，在這段時間內永遠不會死一次。”

“那我為什么要費心去訓練除了悔恨之外的任何東西？”我問。

他的手指在背后交叉在一起，身體前傾，他的姿勢掠奪性的。“要戰勝 Achemiss，只有 Remorse 的親和力是不夠的。您需要一種即使在低級別（例如開始或遺憾）時仍能正常工作的親和力。不幸的是，即使我也不知道與遺憾相協調的穩定裂痕。這就是我自己沒有遺憾親和力的原因。但Beginning是下一個最好的選擇。”他暗暗輕笑。“千方百計，你先喚醒了悔恨。喚醒悔恨總比什么都沒有好，然而……我們需要更多的東西。”

“你剛才說五年內不可能得到更多的東西。”此外，我已經在這個裂縫中隔離了幾個月——我什至不想考慮在這里度過幾年。

“對于你或瑪麗亞個人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但我懷疑你的晉升是固定的，瑪麗亞也從你的恩惠中受益。”他笑了。“在永恒中，有一場完美風暴。永恒的陰謀把我們都變成了棋子，但我不是一個不情愿的人。永恒向我們揭示了不斷發展、擴展的可能性的邊緣。在我遇見你之前，我會說制作一個古老的東西至少需要數千年的不懈追求。但現在我發現可能并非如此。我收到了 Eternity 的邀請，去體驗以前可能沒有人體驗過的東西。這很久了。”

我用空閑的手梳理著瑪麗亞的頭發。“你聽起來很有把握成功。”

“我什么都不確定，”Ash 反駁道，冷冷地笑著，他的獠牙完全展露出來。“但我從概率、潛力的角度看待這個世界。它是初學者的凝視——可能性的鏡頭。你知道我的親和力對我耳語關于你獲得開始的機會嗎？”

我只是盯著他看，雖然他把那當作是解釋的邀請。

“以前沒有機會。現在有一個條子的舍入誤差。”

“那么，那是不可能的。”

他大步向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速度太快，我無法跟上。他凝視著瑪麗亞那雙無神的眼睛，嘴角仍然掛著一個詭異而饑餓的笑容。“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