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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褲襠惹出的戰爭(1)

這葛道果然很厲害,雖然這輿圖只是草圖,但大致地形已然在圖上分布的明明白白。他指著輿圖說道:“雞籠港是個天然良港,三面環山,正對出海口的這座山最大,形狀也略似雞籠,姑且稱之為雞籠山。山上林木茂盛,下吏雖未曾上山,但遠觀可見有許多檜樹、樟樹,甚至還有鐵木。檜樹高大,可作棧道木樁,樟樹、鐵木可裁為木板。這些樹木皆為建港良材,建造修補船只也綽綽有余。

另外左右二山山勢不高,山上多為灌木,下吏建議在此二山之上各建一瞭望臺,警戒外敵。至于港內水文礁石還需用些時日另行探測。”

陸凱待葛道介紹完畢落座后,拍拍手道:“思真所言諸位都清楚了吧?”

眾人拱手稱是。

陸凱接著道:“明日起陸司馬所部斥候隨思真探察港內水文地形,余部防衛大營;戴司馬所部前出百里搜索附近部族,若遇不軌之眾悉數殲滅。”

陸友、戴根上前大聲接令:“諾!”

陸凱再對馬淳道:“子厚所部冶縣徒附最是任重,明日起上山伐木取材,須得在明年開春前建好停泊棧道,回師侯官。”

馬淳肅容施禮道:“下吏遵令!”

軍議結束,眾人各自回營。

馬淳回到自己營帳,叫來各位主事一起商議分派的任務。

等眾人來到他的營帳,馬淳也不廢話,把陸凱下達的任務說了一遍。然后道:“阿志,你明日去都尉營中找匠作從事葛道葛思真,這幾日跟著他一起探測水文暗礁,然后向他要建設棧道的木料數量。若他不許,你就說我吩咐的,沒有這些具體數據就不能按期完工。”

彭志點頭道:“知道了淳哥,我知道怎么說。”

馬淳又吩咐毛大:“阿大,你明日先帶人上山伐些大木,把營地建好,這地方咱要住到明年開春。一千多人吃喝拉撒可不是小事,稍后你再留一下,咱們兩個做個營寨規劃圖出來,按圖修建。”

毛大甕聲道:“諾!”

馬淳接著說道:“這地方蚊蠅毒蟲眾多,還要做好防治措施,阿建你醫署治病防疫的事情也要馬上做起來。冶縣一千壯丁徒附跟著我等跨海來到夷洲,是來干活養家的,不是來送命的,一定要保證他們完好無損的回去。須知每個壯丁徒附都是家中頂梁柱,少了一個就會令一家陷入饑寒交迫的境地,你可一定要記在心里。”

董建起身肅容接令:“主簿放心,建一定盡心竭力不負所望。”

“阿震,”馬淳對萬震道:“你負責物資領用,糧米物資若有欠缺,須及時前往都尉大營核領,且不可短少壯丁們的吃用。還有在營地邊開墾一些菜地,補充菜食。”

萬震也上前領令。

馬淳再看向柳榮道:“長盛,你家商隊作何打算?”

柳榮答道:“學生家中商隊大部隨著其他商船準備明日南下,還有三艘留著等明年開春洋流轉向北上亶洲。”

馬淳思忖片刻道:“那就先把貨物搬上岸,你家商船出海捕魚去,夷洲來往侯官不易,萬一都尉大營糧米補給不上,咱們也能有些儲備不致挨餓。”

馬淳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陸凱官聲不錯,也算是個體恤部下的領導,而且承諾負責冶縣部眾的后勤給養。但一千多號人壓在自己身上擔子不小,他又不像別的只要完成任務,罔顧屬下性命的官員,寧可多做些準備,多費些手腳,也不想由于自己的原因導致部下出現損失。在他心目中早已決定這一千多人要一個不能少的帶回去。

作為馬淳的學生,帳中這些人當然很清楚馬淳的想法,柳榮當即答應道:“學生這就回去吩咐商隊管事,捕些漁獲而已,不費事的。”

吩咐完日常工作,馬淳再轉向隨行而來保護他的甘氏部曲屯長甘義道:“冶縣壯丁徒附非比軍中將士,來此日久難免會有些違令不法的事情,暫且請甘屯長做個營都督,執掌營中軍法。法不立則令不行,甘屯長久居軍中熟悉軍法,還請擔此重任。”

甘義四十來歲的樣子,也是甘氏偏枝族人,年輕時也曾跟隨甘寧四處征戰,還是當年合肥之戰時跟甘寧夜襲曹仁營寨的敢死隊之一。要不是大字不識一個,早就積功升上去了,也不至于十幾年來只是一個小小屯長百人將。

這次馬淳率冶縣壯丁徒附出海夷洲,甘瑰對他的安危很不放心,就派了甘義帶著甘氏部曲精兵隨身保護馬淳。

聽到馬淳下令,甘義微微一笑,捋著頜下短須道:“馬師盡管放心,監督軍紀是兄弟們拿手好戲,保管讓這幫小子服服帖帖安安生生的干活。”這十幾個部曲也聽過馬淳講課,自認為是馬淳的學生,聽他下令當然毫不含糊。

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妥當,接令的幾個各自回去,馬淳還要和毛大商議營建營地的事情。馬淳做事比較仔細,和毛大仔細推敲營建細節,直到深夜子時才商議完畢,記錄好各項工作之后二人才各自洗漱休息。

毛大看著憨憨厚厚的一個人,平常也不多嘴,但是做事很沉穩,跟周良的跳脫靈活全然不同。這個石匠的兒子身材魁梧,年僅十七歲便已比馬淳高了半個頭,身高約莫八尺開外,按后世的標準馬淳估計超過一米八了,這在普遍身高不足七尺的南方是極為罕見的,就算是在北方,估計也不多見。

這貨不僅身材高大,武力也很強,學了馬淳的拳法之后在伙伴們當中一枝獨秀,三四個人都近不了身。和那些久經戰陣的甘氏部曲比起來也不落下風,特別是老寨剿匪見血之后,這貨戰力更進一步,平常對練的時候連甘瑰有時候也會不小心落了下風。他的力量更是少有對手,馬淳估計再過幾年毛大身體真正長成之后戰力會更加恐怖,或許會成為一員沖鋒陷陣的猛將。

之后一個月,馬淳先寫了封信給甘瑰,告訴他陸凱指出的那些問題,并提出冶縣政務當中一些違反朝廷政令的規避策略。派了個人坐上陸凱部回去報信的船只返回冶縣交給甘瑰。之后就按部就班完成既定目標。夷洲林木資源豐富,馬淳的工作安排也很合理,在后勤保障充足的情況下完成進度很快。

只是安穩日子沒過多久又出事了,這天馬淳正在自己營房測算進度,聽到營房外嘈雜聲起,隨后萬震匆匆跑進來稟報道:“主簿,出事了,戴司馬被夷民襲擊,所部大半被殺,只逃回來十幾個人,司馬本人身負重傷,據說被部下抬回來時連話都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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