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虔晝兩人忙前忙后地布置著,倒也算幸福快和。
可自從訂立婚期的消息傳開后,那些本來不在意的流言越傳越兇。
有些故事來時也就聽過了,那時倒也不太在意,可如今關(guān)系明了了,聽到的故事也就越來越多了,越來越細(xì)致了,說不在意也是不可能的,有些時候竟也覺得他必是深愛著那位名喚朝吾的姑娘吧。
思慮過后的醇淳借故錯開虔晝,找準(zhǔn)時機前往了天宮深處的憮暨山。
彼時,宴枕和道戎正在樹蔭下飲茶弈棋,見來者,兩人皆是一愣。
隨即起身行禮。
醇淳連道:“兩位不必多禮。”
宴枕點點頭,不免有些疑惑:“姑娘此次尋來,所為何事?”
醇淳略微尷尬地笑了笑:“我平時看阿晝,哦不阿枕挺信任你們的,想必你們也相識了許久,對他也是了解的。在這天宮之中我也沒有其他什么可信任之人了,我今日還有些疑惑想請二位幫解,還請二位不要告訴阿晝今日之事。”
兩人相視一望點了點頭。
醇淳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們知曉朝吾姑娘嗎?”
看著兩人面色一冽,動作一滯,醇淳以為自己描述得不夠清楚,有繼續(xù)補充道:“就是那位先前和阿枕有過婚約的姑娘。”
“你要做什么?”兩個略帶怒氣和防備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嚇了醇淳一激靈。
醇淳連擺手急道:“兩位別誤會,近日我聽了不少關(guān)于她的事,不方便問阿枕和其他人,所以才,才想來問問二位是真是假。”
雖不知他們?yōu)楹稳绱耍€事心有余悸。
兩人的神色這才和緩下來。
道戎上前行了一禮:“是在下失禮了,望姑娘莫怪罪,只是阿吾姑娘與我二人是莫逆之交,所以才有些失態(tài)。”
醇淳點點頭笑道:“沒事沒事,是我太唐突了。”
宴枕眼中劃過些悲凄,緩緩開口:“姑娘大可放心,無論有多少流言,流言是真是假,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現(xiàn)在可以肯定地告訴你,王上與朝吾姑娘是再無可能的,過去是,將來也是。”
醇淳雖還有些不解,但也不好在問些什么了,好在現(xiàn)在心也算安穩(wěn)了些。
即刻就道謝告辭了。
看著醇淳走遠(yuǎn),道戎垂著頭:“你就那么絕對,肯定?”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都是真的?還是只是搪塞之言?”
宴枕:“是真的吧,誰又知道呢。”他倒也想那些真的是搪塞之言。
說著眸子垂了下來,自顧自地低喃著:“一切結(jié)束安穩(wěn)的時候,如果我有幸還活著,我便會以丈夫的身份與她相伴廝守,過上曾經(jīng)的生活。若是我不在了,倒不如讓她早早放下,能親眼看到她放下或許更好。”那樣以后的她也能釋然地面對最壞的結(jié)局了吧。
“又是這樣!”道戎低吼著。
紅著眼,盯著宴枕:“我不知道這些理由我是第幾次聽到了,或許我開始的時候真的能理解你一些,但看到你們彼此都這么痛苦,辛苦,我真的,真的對這種說法很厭煩!你為什么就不能同她一起面對呢?這樣做真的是的對的嗎?”
宴枕別過了頭,他現(xiàn)在又哪里知道對錯呢?
道戎深吸了一口氣:“最后問你一次,這是她想要的嗎?”
看著宴枕仍然沉默不語,道戎垂下了頭,自言自語道:“任何風(fēng)險我都不能承擔(dān)了。你又會這樣回答我吧?”
道戎無奈地笑了笑:“請柬應(yīng)該送過去了,我先回去守著她。”
言畢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宴枕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愣著神。
他也無數(shù)次問自己,可怎么也找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