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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趙娟一愣,隨即否認(rèn)道:“我,我不是,我只是······”

南宮月淡淡一笑,灰白的臉讓趙娟想到她見娘親的最后一面!

南宮月輕聲道:“別怕!我一個將死之人,不會害你,更不會害他,我這一輩子,欠他的夠多了!”像是說給趙娟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趙娟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有多愚蠢!還有什么比慌亂否認(rèn)更加肯定的答復(fù)嗎?

南宮月道:“皇上惦念的東西,我知道父親把它在哪兒,我只想保我晈兒一生無憂。”

趙娟真誠道:“當(dāng)今皇后仁德,不會讓長安郡主受委屈的。”

南宮月冷笑:“沒了娘親的疼愛,怎能不受委屈,無非是多和少罷了!”

趙娟無語,她想起了趙墨和趙擎幼時不得已的委曲求全。

半晌,南宮月才道:“你回去告訴他,東西就在我那日和他提過的那個地方,請他獻(xiàn)給皇上時,務(wù)必求得旨意,保晈兒一生平安、不和親、不遠(yuǎn)嫁。否則,我便化作陰魂厲鬼,在這大梁皇宮百年不散!”她死死盯著趙娟,眼中的凄厲和決絕凝成利劍,直刺趙娟內(nèi)心。

趙娟驚嚇起身,口中回著:“話,我一定帶到,告辭了。”說完便拉開牢門,倉皇離去。

一直跑回到綺羅宮還是一副驚魂未定樣子,趙嬋問道:“你這是看到什么了?嚇成這樣?”

趙娟一邊到更衣間換衣服,一邊搖頭道:“沒什么。”

趙嬋隔著屏風(fēng)問:“三妹讓你帶的話都帶到了吧?”

趙娟嗯了一聲。

趙嬋嘟囔了一句:“這么多年了,還是個悶葫蘆!”

回到自家府中,司馬楠已在書房等候,見趙娟臉色極差,便為她倒了杯熱茶,關(guān)切問道:“夫人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在內(nèi)廷司受到什么驚嚇?”

趙娟雙手抖得幾乎握不住茶杯,就把茶杯重新放了回去,道:“沒,也沒什么。”

司馬楠心中急切,見趙娟狀態(tài)不好也不好催促,只得沉默地對著她,等她自己開口。

大約過了一刻鐘,趙娟才道:“南宮小姐,他父親藏了件東西在一個地方,讓你拿那個東西向皇上求圣旨,保長安郡主一世平安,不和親、不遠(yuǎn)嫁,否則······”

司馬楠傾身過來關(guān)切道:“否則什么?”

“否則······”趙娟睜大眼睛,恐懼道:“否則她便化作陰魂厲鬼,在這大梁皇宮百年不散!”

司馬楠眉心擰成了死結(jié)道:“她這是······”司馬楠思忖片刻,喃喃道:“那東西是她們一家的保命符啊!她卻讓我只保她女兒的周全?”

趙娟心中感慨,輕聲低語:“或許,這就是為娘親的心吧!”

司馬楠默然。

自此,司馬楠陷入兩難:若是完成南宮月的囑托,將傳國玉璽找出來獻(xiàn)給皇上、求取圣旨,那南宮一家便失去的保命符,南宮月必然難逃一死;若是不按南宮月說的辦,雖然能保得她一時,可又能保得了多久呢?終究結(jié)局還是一樣!

糾結(jié)數(shù)日,食不知味、宿不安寢,司馬楠還是決定完成南宮月的遺愿,哪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才剛剛把傳國玉璽挖出來,便被追影按在當(dāng)場!連人帶印一并帶回了醇親王府!

傳國玉璽放在醇親王書案上,精美的不可方物,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不容違逆的王者氣息!就算對它一無所知的人,僅憑外觀便可知它價值不菲!

醇親王將盒子蓋上,遞給久保道:“收好它!”

久保接過這價值連城的寶物,都快站不穩(wěn)了!

醇親王與追影一同出了書房直奔王府地牢,司馬楠被困在地牢正中的牢房里,見到醇親王過來頗有些意外,之前他還以為追影是皇上派來的呢!

說起來,他與醇親王算是連襟,可此時,醇親王顯然不是來與他攀親戚、嘮家長的!

他的所做所為再多解釋也是無益,索性沉默地看著醇親王越走越近。

醇親王在牢房外的太師椅上坐下,凝視著他!就算隔著木圍欄,就算醇親王什么也沒有講,司馬楠仍然感覺到醇親王對他自上而下的重重威壓。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眼神也無意識地飄忽不定,他想要遮掩自己的恐慌,卻又手足無措,終于,繃不住,心理防線如長堤決口,潰敗不堪!他這么多年引以為傲的堅定心志在醇親王面前不堪一擊。

就算知道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他還是忍不住對醇親王喊道:“王爺究竟想怎么樣?”

醇親王看著他,目光沉靜如水,聲音不急不緩:“本王只是想告訴你父母意外背后的真相。”

“你!”司馬楠像被施了定身法,呆愣半晌才否認(rèn)道:“王爺說的什么意思?微臣不明白。”

醇親王道:“你在工部既能施展所長又頗得柳尚書器重,可你卻還是想方設(shè)法的接近大理寺卿,無奈,你和左大人并不投契,進(jìn)展不太順利吧?”

左善是個爽直之人,司馬楠這種心機深沉的后生就算再優(yōu)秀,也得不了左善器重。

司馬楠被揭了心事,默默不語。

見他默認(rèn),醇親王接著說:“你父母意外發(fā)生的時間實在太過湊巧,你真的沒猜過是誰下的手嗎?”

司馬楠又氣又惱又沒轍,只道:“若是王爺已經(jīng)查到,還請您明示!”

醇親王并不急著揭開迷底,而是像老師引導(dǎo)學(xué)生自己思考似的道:“你只想你父母意外離世,對你的人生造成最大的影響是什么?而誰最希望造成這樣的影響?”

這些年,司馬楠心中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內(nèi)心懷疑的對象有兩個,都是他不愿意面對,所以他才一門心思的想進(jìn)大理寺,好利用專業(yè)手段再查一次!到時,無論證據(jù)指向誰,他都必須為父母報仇!

醇親王語氣平靜,如長者對晚輩道:“你叔父老實,嬸娘貪財,在你父母離世后借機貪占你家財產(chǎn),這是事實!可你嬸娘沒有能力,在設(shè)計你父母的意外現(xiàn)場做的天衣無縫!”

司馬楠猛然看向醇親王,這些年,他以在外求學(xué)為借口極少回老家,也是心中對叔父一家有所懷疑,可他對誰都沒有說過一個字!在人前還總表現(xiàn)的對叔父心懷感激的樣子!

怎么到醇親王面前,自己的心底隱私就如淺溪碎石一般顯而易見了呢?

司馬楠故意扯遠(yuǎn):“家父生性正直,或許得罪了當(dāng)?shù)馗吖伲齺須⑸碇溡参纯芍!?

“所以,你幫南宮笠越獄的時候也是如此說服自己的嗎?”醇親王的話像一支利劍直刺司馬楠內(nèi)心,痛的他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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