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蔓錯愕的眼神中，司凌煜默默點了點頭，冷聲重復：“確實是瀕臨破產。”

宋氏外強中干，內部問題太大，自從“宋曼”走后，早已被挖空，能強撐到現在已經不易。

“為什么？”宋蔓囔囔出聲，她垂下眼簾，遮掩了眼底那抹失落。

宋氏是她一手經營起來的，沒有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跟心血，之前的每一個夜以繼日，她待的最多的地方都是宋氏。

她無法想象，看著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宋氏，眼睜睜在她眼皮子底下倒下。

只要她還活著一天，這是她絕不容許的事。

“宋氏內部員工眾多，但手上沒有項目支撐，資金鏈已經負擔不起工資支出。”

司凌煜只將其中一個問題講了，其實宋氏還存在很多隱患，他一時無從說起。

“我不想讓宋氏倒閉。”宋蔓抬眸，眼底一片堅定不移。

“為什么不想讓它倒閉？”司凌煜看向宋蔓，眼里含著探究。

按理說，宋氏對于宋蔓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頂多也就是工作過一段時間。

它的生死跟宋蔓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是“宋曼”的心血，我想在幫她努力一把吧。”宋蔓眸光眸眸，恰好的避開了司凌煜凌厲的眼神，她彎了彎眸。

只是想在努力一把，也好過什么都不做要強。

提起“宋曼”，司凌煜眸色忽暗，早在無形中已被勸服。

“你想怎么做？”司凌煜望向她，沉吟出聲：“我可以幫你。”

“不是人工超出嗎，那裁員吧。”宋蔓略一思考，她望著司凌煜，勾起笑：“正好把宋欣雨那些埋下的禍端拔掉。”

司凌煜微微頷首：“既然你想試試，那就試試吧。”

他不反對宋蔓去挽救宋氏，反而覺得有她在，絕境中逢生的幾率更大。

……

宋氏。

司凌煜召開股東會議，下達了裁員的指令，人事部成了今年公司最忙的部門。

而裁掉的各部門的人占比是一半一半，裁員這件事鬧得宋氏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裁掉了。

以往那些劃水的，混日子的員工都打發走了，幾乎只留下了部門的一些精英。

但有人員流失，就有新鮮血液加入進來，司凌煜大張旗鼓招聘，也為宋氏迎來了一批新血液。

人事部。

“先做自我介紹吧。”面試官看著眼前的女孩子說道。

“大家好，我叫姜玉玉，是今年二十二歲，是應屆畢業生……”

站在中央的女孩子身材嬌小，面容清秀，說話帶著一股南方人的軟糯，不知怎的，卻總給宋欣雨一股莫名眼熟的感覺。

她壓下心底的疑惑，聽著人的介紹，不著痕跡的看了坐在中間的司凌煜一眼。

姜玉玉簡歷沒什么問題，人也算活潑開朗，又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幾位面試官都愿意給她一個機會。

眼見大家都同意，宋欣雨一票反對也無效。

面試結束后，宋欣雨還特地留心了一下這個姜玉玉被分配到哪個組，她總感覺這人面熟的很。

眨眼幾天過去，姜玉玉在宋氏適應的很好，很快就過了試崗期，進入了試用期。

人事部將人分到了市場一組當助理。

但宋欣雨這幾天來市場部的頻率明顯增多，只是一個姜玉玉還不足以證明什么，但她在宋氏接連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這才確定，她們都是宋蔓的人。

這宋蔓竟然敢往宋氏安插人手，她還真是小瞧她了！

“你去把市場部一組姜玉玉叫過來。”宋欣雨對著助理說道。

很快，姜玉玉來到了宋欣雨的辦公室，她對宋欣雨也有所聞，所以一向謹慎小心：“宋部長，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幫我把這些文件整理歸類，在復印一份。”宋欣雨指了指桌上堆積成小山高的文件，她笑了笑，嘴上說的漂亮：“我這實在太忙，所以就從你們組長那借了你來。”

“好的，那這些什么時候要呢？”姜玉玉攥著手問道。

“最好今天，如果沒弄完，還麻煩你加班幫我整理下，這些文件明天上班前就要用到。”宋欣雨帶著笑看她。

姜玉玉想拒絕卻又不敢輕易得罪宋欣雨，她只能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弄。”

姜玉玉出去后，宋欣雨立馬變了臉色，她看向一邊的助理，冷聲交代：“你給我盯緊她，下班別讓她走了。”

……

晚八點。

宋氏的人幾乎都走的差不多了，姜玉玉才動了動酸澀的脖子，只覺得眼睛都快要瞎了，才將文件整理好。

這幾天時不時的都會被宋欣雨叫去幫她做事，不是做這個就是做那個，總之她能感覺到她是故意為難她。

她走出公司，拿出手機一邊跟宋蔓匯報著今天的工作，一邊往前走著。

因此也沒注意到身后的尾巴。

宋蔓近來無事，看到姜玉玉的匯報想著去深入了解一下情況，于是將人約到了咖啡館。

“宋欣雨這段時間沒有什么動作，除了喜歡刁難人……公司一切照常。”姜玉玉跟宋蔓說著近來公司發生的事。

宋蔓對著姜玉玉笑了笑：“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她還挺看好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的，能沉得住氣，做事也不驕不躁，老實踏實，確實適合幫她當線人。

“不辛苦，這些都是我的工作。”難得被表揚，姜玉玉臉上浮現一抹青澀的笑。

她到底剛出社會，心里想的幾乎都寫在臉上，宋蔓只需隨便一看，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更加堅定這人可以委以重任。

“我想讓你……”宋蔓刻意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姜玉玉。

兩人專心說著話，都沒發現窗外有隱隱紅光微閃。

宋欣雨拍了照片之后沒有離開，反而盯著宋蔓跟姜玉玉看了好一會，但這次她沒有沖動行事，只靜靜地看了會，便悄然離開了咖啡館外。

而宋蔓跟姜玉玉聊完，也將她送回了家。

“這件事需要好好保密，誰也不能說知道嗎？做好了的話，工資是不會少了你的。”宋蔓將姜玉玉送到了家門口，再一次提醒著她。

姜玉玉太年輕，未免被人策反，該囑咐的話還是得囑咐。

姜玉玉重重點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宋總放心，我一定會辦好你交代的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