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什么東西？”

黑寡婦不語，克拉德拾起一塊毀壞的元件在手里打量：

“看起來像是竊聽裝置，又像是信號發射器。

我知道了，你是漢默公司派來的臥底，想要竊取斯塔克工業的核心科技。”

黑寡婦還是低頭不語，克拉德道：

“漢默公司也想得到鈀弧反應堆對吧，和你們實話實說，那東西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完美，甚至對人有致命性。”

黑寡婦抬頭，“什么致命性？”

克拉德笑道：“其實告訴你也沒關系，鈀弧反應堆的放射性物質會導致人體鈀中毒，如果長期佩戴以鈀弧反應堆作為能源的鋼鐵戰衣，即使隔著幾層金屬板，也會受到影響。”

黑寡婦聯想到了托尼，以及神盾局對他有著“高度自毀性”傾向的評估，問道：“托尼的鈀弧反應堆是放在體內，而不是鋼鐵戰衣外，那他豈不是會受到更大的影響？”

克拉德道：“當然，鈀元素對他的影響是嚴重的，托尼現在的生命剩下不到十二個月。

托尼心臟里嵌有炮彈碎片，需要靠鈀弧反應堆的奧斯特效應（電生磁）吸附住它們，以免它們隨血液流入身體各處。

當然，托尼可以拋棄掉鈀弧反應堆，用普通的固定電源維持生命，就像他最初在十誡幫的窯洞那樣；但是那樣托尼后半生的活動范圍半徑，就只有連接導線那么長。

以他的性格，寧愿死也不會這樣做，更不可能拋棄鋼鐵俠這個身份。

可惜的是，全世界剛剛擁有了一個叫做鋼鐵俠的超級英雄，在一年之內又將失去他。”

黑寡婦聽得觸目驚心，“托尼為什么不尋找能夠替代鈀元素的新元素？”

克拉德毫不避諱，“前段時間托尼還在試圖研制鈀元素的替代元素，但是將元素周期表上的所有元素排列組合一遍，都沒有找到可以適用的新元素。

最終的答案可能在他父親霍華德·斯塔克那里，但是霍華德為托尼留下的東西有限，那些資料和遺物也不知去哪了。”

黑寡婦本來已經失去希望，但聽到克拉德說在霍華德·斯塔克那里可以找到新元素的線索，心里又重新亮了起來——

霍華德·斯塔克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他的遺物和眾多研究成果都由神盾局保管。

克拉德道：“娜塔莎小姐，和你說了這么多，你應該會將這些事情告訴漢默的對吧。

抱歉的是我不能讓你這么做，不過我可以讓你選擇你的死因，你是想在盜竊途中失手在高樓墜落，還是想死于一場意外的失火？”

克拉德拎起黑寡婦的衣領，將她向落地窗拖去，黑寡婦掙脫不掉，“等等！我可能有辦法救托尼！”

“你有什么辦法？”克拉德揪住黑寡婦的前襟，將她懸空在窗外。

兩人身處四十層的高樓，外面夜風呼嘯，下方是涌動著潮水般車燈的街道，紐約的夜景霓虹璀璨。

背縛雙手的黑寡婦扭動掙扎著身體，克拉德的手很穩，但只要他想，隨時會松開，讓黑寡婦淹沒在那片的繁華街景中。

“我不是漢默公司的間諜！我是神盾局的特工！我有救托尼的辦法！因為神盾局有霍華德留下的資料！”

黑寡婦一口氣吼了出來，克拉德將她帶回屋中。

“你說什么？”

“我是神盾局的特工，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托尼，因為我們的精神專家分析出托尼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

你說的新元素的事情，我想我們可以幫托尼解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克拉德知道她說的全部都是實話，也知道她沒有說出全部的實話，不過這就夠了——

自己已經告訴了神盾局托尼的情況，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該怎么相信你？”

“科爾森，你見過科爾森的，他知道我是神盾局的人，我可以打給他。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由你打給他。”

克拉德想了想，道：“娜塔莎小姐，如果神盾局知道你這次的潛伏行動失敗了，會受到什么處罰？”

黑寡婦默然半晌，作為從紅房投誠神盾局的十級特工，她想要得到的是伙伴的認可，是上級的信任，是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對她最大的懲罰，莫過于不再信任她的實力和業務水平，以后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再次分派任務時，對她的能力會重新評估，有所顧忌。

或者說，任務不能被完美地完成這件事本身，就是對娜塔莎最大的懲罰。

克拉德看出了黑寡婦沉默的含義，笑道：

“娜塔莎小姐，你不用擔心，如果你真的是神盾局的特工，那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們可以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其實我們沒有什么根本的矛盾，我知道，神盾局想要保護托尼，守護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級英雄。

今晚過后，你從來沒有偷偷潛入過鋼鐵戰衣實驗室，明天你也可以繼續呆在托尼的身邊，做他的助手和保鏢。”

“真的嗎？”黑寡婦眼里放出光，這次潛入暴露是她職業生涯的一個重大污點，但這個污點目前只有克拉德知道，如果他肯幫忙隱瞞，那簡直太好了。

“當然，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黑寡婦心中如釋重負，可特工的警覺又讓她感覺有些不對：

“不過克拉德，你為什么可以這么自在地呆在托尼身邊，你為什么有知道托尼這么多事情，你和托尼到底是什么關系？”

克拉德猜想，調查自己相對于托尼的什么身份，應該不是神盾局派給黑寡婦的任務，這應該是黑寡婦自身的好奇心。

克拉德厭惡被人調查，因為這不光有可能暴露自己，也可能暴露迦娜塔，道：“我如果不告訴你，你會罷手嗎？”

“說實話，我不會罷手，我會調查下去。”黑寡婦實話實說。

克拉德在實驗室中轉了半圈，黑寡婦還沒看清他找到了什么，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被一個盛滿液體的塑料瓶堵住——

“我來告訴你。”克拉德將瓶子用力捏扁，瓶中的綠色液體猛地噴出，灌滿娜塔莎的嘴巴和鼻腔。

“這就是我呆在托尼身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