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喧囂漸漸消散,風清林獨自一人坐在樓頂,望著遠處的風景。她的眼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冷靜與深邃,仿佛每一個決定、每一個細節,都是精心布局的一部分。她的計劃正在一步步推進,而袁研的舉動,恰如她所預料,正在為她的棋局提供了完美的助力。
不過,袁研的愚蠢與欲望,也在風清林的眼中愈發明顯。
袁研這次水災在各大勢力間制造的混亂,表面上看是阻礙救援,實則背后卻埋伏著深遠的政治和利益動機。她利用這次災難,收買了不少有影響力的地方官員,并暗中挑撥了部分門派與朝廷之間的關系。這場水災的搗亂,不僅在江湖上激起了波瀾,也讓許多勢力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從而為她進一步接觸天機閣遺寶與玲瓏甲的線索提供了便利。
然而,風清林知道,袁研的目的并不僅僅如此。她正通過這場混亂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權力,并試圖通過其中的動亂,將自己與更多的勢力綁在一起。
在這場水災蔓延的混亂之中,各大門派也逐漸對玲瓏甲事件產生了濃厚興趣。因為這場水災不僅僅是天災,更是人禍,背后涉及的復雜力量和隱藏的玄機令各方勢力不得不小心應對。而玲瓏甲事件的真相,正是這些門派所關注的重點之一。
各大門派自武林盟會后,都紛紛派出精英弟子,尋找玲瓏甲的蹤跡。
風清林一直在幕后默默觀察,她深知水災中的混亂正是她的最佳機會。雖然她也意識到,各大門派的調查會讓玲瓏甲的秘密暴露,但她早有準備,想通過這些門派的力量,把一切都搞亂,最終自己才能從中獲取她想要的東西。
在這場調查中,各門派的弟子們雖然無意觸及風清林的真實意圖,卻也無形中成了她計劃的一部分。他們的行動不僅僅集中在查找玲瓏甲,還試圖掌握背后隱藏的勢力。此時,風清林的身份已被她嚴密隱藏,她依然是那位“靈蛇島島主的表妹”,一個看似無害的外人,但她背后真正的目標,卻是徹底將武林攪動得天翻地覆。
各大門派的弟子們在調查過程中逐漸發現了一些線索:一些與玲瓏甲相關的匠人消失了,部分珍稀金屬和材料的交易異常頻繁,甚至有幾個武林中人突然消失,可能和玲瓏甲的存在有關。除此之外,天機閣遺寶的神秘紙條也似乎和這件事情有某種微妙的聯系,還有至今仍然無法追蹤下落的花魁青葉。
風清林時刻關注著這些動向。她雖然并不直接參與,但她善于操控人心。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深水中行走,小心翼翼,然而內心的野心卻是那般強大。
同時,袁研也未曾停下她的步伐。盡管她忙于搗亂水災的救援工作,但她對玲瓏甲的興趣絲毫不減,暗中派遣自己的手下,試圖尋找更多關于玲瓏甲和遺寶的線索。她認為,能夠得到這件傳世之寶,必定能進一步鞏固她在武林中的地位。
在這一過程中,袁研的心思逐漸變得更加狠辣。她并不清楚風清林真正的身份,心中只是愈加確信風清林不過是蕭廷鈞的情人,靈蛇島島主的表妹,一個賈府柔弱的大家閨秀,卻敢與她搶奪蕭廷鈞,豈能容忍!
“她能得到的,我也可以奪回來。”袁研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蕭廷鈞遲早會明白,只有我,才能給他想要的一切。”
袁研再次站在高臺上,俯瞰著被水災淹沒的城郊,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冷笑。她出身袁氏,家族勢力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而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被逐出皇室的落魄皇子蕭廷鈞。可這個男人偏偏三番五次拒絕她,甚至連正眼都不愿多瞧她一眼,這讓袁研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更可恨的是那個風清林,一個她眼中的“賈府柔弱閨秀”,居然敢在她和蕭廷鈞之間橫插一腳,袁研早已將她視為眼中釘。
“若你是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就根本不配和我爭了”袁研咬牙切齒,心中已然有了惡毒的計劃。她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讓他們后悔與她作對。
她先是派人散布謠言,說天機閣遺寶的線索出現在城外,成功引開蕭廷鈞的注意力。隨后,她暗中召集了十個身強體壯的江湖漢子,給了他們一袋銀子和一個命令:“去賈府把那個女人給我糟蹋了,事后順便劃花她的臉,然后把她拖到蕭廷鈞面前,讓他看看他護著的女人有多下賤!”袁研的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蕭廷鈞心碎的表情。
與此同時,她親自帶人埋伏在城外的小道上,趁蕭廷鈞孤身查探時,將他一舉擒獲。被綁住雙手的蕭廷鈞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屑:“袁研,你這是要干什么?”袁研卻毫不在意,俯身靠近他,聲音低沉而陰狠:“你會明白,只有我配得上你。等我毀了你那我見猶憐的賈小姐,你就沒理由再拒絕我了。”她揮手示意手下將他押走,心中盤算著如何霸王硬上弓,徹底占有這個她垂涎已久的男人。
然而,袁研萬萬沒想到,她的計劃才剛開始,就已經徹底失控。
賈府夜色深沉。十個壯漢破門而入,滿臉獰笑地闖進內院,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然而,他們剛踏入庭院,一陣冷風吹過,燈火驟滅。黑暗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浮現,風清林站在月光下,手中長劍泛著幽冷的光澤。她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個殺意凜然的幽靈。
“你……你不是……”一個壯漢話未說完,劍光一閃,他的頭顱已滾落在地。剩下的九人驚恐萬分,紛紛拔刀迎戰,可他們的動作在風清林眼中慢得可笑。她身形如風,劍法狠辣,每一劍都直取要害,不過片刻,院子里已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體,血腥味彌漫在夜空中。
風清林收劍而立,目光冰冷。她低頭看著滿地鮮血,喃喃自語:“袁研,你不該惹我。”這些天,她隱藏身份,裝作無害的外人,只為等待時機。可如今,袁研的愚蠢徹底觸怒了她,她決定不再偽裝。
另一邊,袁研正得意地審視著蕭廷鈞,準備實施她的下一步計劃。木屋內,昏暗的燈光映照著蕭廷鈞被綁住的身影,他的手腕已被粗糙的繩索磨得泛紅。他低著頭,眼中滿是疲憊與隱忍,似乎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袁研站在他面前,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她俯身靠近他,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蕭廷鈞,你還在惦記那個女人吧?”袁研冷笑,語氣輕佻又陰狠,“我告訴你,她這會兒怕是完了。我派了十個壯漢去她家,個個都是江湖上的莽貨,下手沒個輕重。現在她那張小臉兒估計已經哭花了,被按在地上糟蹋得不成人形了吧,你說她現在在品嘗著哪個男人的身體,還是說一次嘗試很多男人?”
蕭廷鈞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得有些詭異,“袁研,你真的是個毒婦”。袁研被他這眼神刺得有些不舒服,卻更加囂張地接著說:“你等著瞧吧,我要把那個賤婢變成一團爛泥,再拖到你面前,讓你好好看看,她有多下賤!等她被玩爛了,我再讓人剁了她的手腳,丟到街上喂狗。你不是喜歡護著她嗎?我偏要讓你后悔護她!”
她越說越興奮,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聲音幾乎尖利起來:“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敢跟我搶男人?我要讓她生不如死,還要你親眼看著她被毀得一干二凈。到時候,你就知道,只有我袁研,才配站在你身邊!”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袁研以為蕭廷鈞是被嚇住了,正準備再補幾句狠話,卻突然聽見一聲低沉的冷笑。那笑聲從蕭廷鈞喉嚨里溢出,帶著幾分嘲弄,幾分憐憫。他抬起眼,直直地盯著袁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袁研啊袁研,”他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冷得像冬夜的霜,“你真是惹錯人了。我是你的話,現在就馬上逃跑。”
袁研一愣,隨即怒道:“跑?這世道還沒有誰有本事要本小姐逃跑。”
蕭廷鈞的笑意更深了,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她瘋起來,連我都怕。”
蕭廷鈞低聲喃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宣判:“毒婦,就不該活著。”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冷笑,眼底卻藏著一絲期待——期待那個瘋女人的怒火,將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徹底碾碎。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被一股巨力撞開,風清林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手中的劍滴著猩紅。她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景,冷笑一聲:“袁研,你的游戲到此為止了。”
袁研愣住了,隨即怒道:“你敢殺我的人?你不過是個賤婢!”她拔出腰間的佩刀,撲向風清林,可她的武功在風清林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只一個照面,風清林便側身避開,順勢一劍刺穿了袁研的胸口。袁研瞪大眼睛,鮮血從嘴角涌出,她至死都沒明白,自己到底惹了一個怎樣可怕的女人。
風清林抽出劍,任由袁研的尸體癱倒在地。她轉身看向蕭廷鈞,淡淡道:“你沒事吧?”
蕭廷鈞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盯著袁研的尸體,胸膛里卻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暢快。他看著那張扭曲的臉,那張曾無數次在他面前囂張跋扈、頤指氣使的臉,如今安靜得像一團爛泥。他忽然笑了,低沉而壓抑,像是在釋放多年來積攢的恨意。
“死得好……”他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死得真好。”他恨袁研,恨她的毒辣,恨她的傲慢,恨她仗著袁氏的權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壓百姓、殘害忠良。可他更恨自己——聰明歸聰明,卻總被性格的軟弱拖累。多年來,他被逐出皇室,頹廢擺爛,連面對袁研這種惡毒女人時,也只能咬牙忍耐。他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每每想到皇室與貴族之間盤根錯節的利益,想到袁氏身后牽連的朝廷勢力,他就覺得自己像被困在蛛網里的蟲子,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就算他有風清林那樣的武功,他也不敢動手。他怕惹怒袁氏,怕掀起更大的風波,怕自己僅剩的立足之地都被吞噬。可風清林不同,她敢。她不僅敢,還做得干凈利落,像一陣風,卷走了一切他不敢觸碰的禁忌。
他抬起頭,看向風清林,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這一刻,他覺得她像是另一個自己——那個他藏在心底深處、從不敢放出來的自己。那個不顧一切、不畏權勢、只憑一腔怒火行事的人。他一直以為自己軟弱得無可救藥,可看到風清林一劍刺穿袁研,他突然明白了,或許他骨子里也藏著這樣的瘋狂,只是被他自己的顧慮鎖得太死。
“謝謝你……”蕭廷鈞低聲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釋然,又有一絲苦澀,“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風清林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轉身走向門口。她的背影冷冽而決絕,像一把出鞘的劍。而蕭廷鈞站在原地,看著袁研的尸體,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血似乎也熱了起來。
從這一刻起,無論朝廷還是江湖,因風清林而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