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飯吃的時間特別久，沈辭生從絮喬那里聽到了好多關于許舒的事情，那些他不知道日子里的許舒。

比如上幼兒園的時候，再到后來小學，初中，高中。每個時期的她沈辭生都想穿越過去看一看。

張航過來的時候三個人正在往樓下走，走到門口就要正式告別了。

“路上注意安全。”許舒交代。

“就這么點兒距離，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啊。”絮喬還拉著她的手，“對了，你下次要是回來一定要告訴我。”

許舒點頭，“知道了。”

“你也可以和許舒一起過來玩啊。”這話絮喬是跟沈辭生說的。

沈辭生說了句好，許舒順勢看過去，結果兩個人眼神正對。

他挑眉，笑道：“不歡迎？”

“哪有。”許舒轉過身繼續跟絮喬講話：“到了發消息報平安。”

絮喬答應下來，因為時間的原因不得不趕緊上車。

“走了。”

許舒揮揮手，看著車子消失在轉角處，看不見蹤影。

沈辭生牽著她往地下車庫走，見她興致不高，就一直和她講話。

“今天的菜怎么樣？”他問。

許舒：“挺好吃的。”

“那道沙拉喜歡嗎？”

許舒：“喜歡。”

他笑著把她的手握得更緊，“那明天我給你做。”

許舒這才回過神，“你還會做沙拉？”

“可以試試。”

兩個人上車，沈辭生俯身幫她系安全帶，許舒也沒拒絕，任由他保持這個姿勢不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許舒笑了：“你不累啊。”

那會兒兩個人的距離特別近，沈辭生在湊近一點都可以吻到她的鼻尖。

“還行。”他這么回答。

許舒“哦”了聲，彎著嘴角別開頭：“那你繼續。”

“舒舒。”他喊她。

“怎么？”

“我這兩天，是不是做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了？”

她有些意外沈辭生的這個問題，沒想到他還記著。

“沒有。”

沈辭生換了個姿勢，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伸手去摸方向盤，淡淡道：“不誠實。”

許舒眨眨眼睛，把目光投向他。

這個方向只能看見他的側臉，下顎線輪廓清晰，鼻梁英挺，許舒以前沒仔細看過，原來他的睫毛有這么長。

“沈先生。”

他回頭，“嗯？”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會在一起多久？”

沈辭生不答反問：“你想過嗎？”

許舒笑著說：“肯定想過呀。”

“多久？”

“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是半個月。”

沈辭生有點驚訝：“這么短？”

“其實想想也正常。”許舒和他談心似的說：“畢竟我們身份懸殊，我覺得沈先生對我可能是一時興起，等著股新鮮勁兒過去了，就可能把我忘了。”

沈辭生見她講的頭頭是道，嘴角噙了一絲笑：“首先我說說身份懸殊的這點。”他看著她認真的解釋：“我追你的時候的確因為身份的原因得了很多便利，但自始至終我都站在平等的角度去看我們的這段關系。”他繼續說：“其次就是你說的一時興起...”沈辭生的笑容更加溫和：“是不是一時興起，現在的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眼下這刻氛圍特別好，許舒看著他，慢慢的笑了。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很安靜，他們沉醉在對方的眼睛里。

那是許舒第一次主動親他。

她伸手遮擋住沈辭生的眼睛，睫毛滑過手心有些許癢意，沈辭生還想問問她要做什么，下一秒嘴唇上就傳來了溫度。

或許這是在自欺欺人，他看不見她，也不會聯想到旁的人。

至少在這剎那，沈辭生唇瓣的溫熱，是她許舒給的。

那個吻持續的不算久，許舒生澀的厲害，剛想離開就被對面的人按住，而后反客為主。

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許舒覺得自己像是條快溺死的魚，都快喘不上氣了。

“舒舒。”沈辭生終于肯松開她，兩個人額頭相抵，“如果有一天，你聽見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眼底深情一片，像是在懇求，“你可以打我，罵我，怎么樣折磨我都行，只是不要離開我，也不要恨我，好不好？”

許舒心底猛地一顫，他好像...是真的愛上她了。

“好不好？”沈辭生捧著她的臉，閉著眼睛輕聲呢喃：“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離開我。”

“那沈先生呢，如果也有這樣的一天，你會離開我嗎？”

沈辭生笑了笑，實在是想不到，這姑娘能做出什么事情。

“不離開。”他繼續說：“只要你一直在，我就在。”

這承諾許舒信了七分。

*

沈辭生把她送到門口，沒跟著進去。

那會兒許舒剛把鑰匙抽下來，疑惑他怎么站著不動，“不進來嗎？”

他笑得如沐春風：“不敢進。”

“怎么了？”許舒往里面看了眼。

“怕進去了就，出不來。”沈辭生沒再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晚點得回趟宅子。”

許舒點頭，醋醋的說：“不會又要給你介紹訂婚對象吧。”

“哪能。”他笑得不行：“真當我是萬人迷呢，無數女人都排著隊想嫁給我。”

許舒雙手橫在懷里，不咸不淡的道：“還真說不準呢。”

“那也得分人。”他撐在她上方的門板上，姿勢隨意，垂眸問她：“你嫁么？”

她覺得這是句玩笑話。

“不嫁。”許舒看了他一眼：“誰求婚這么不正式呀。”

“正式點的話，真嫁？”

許舒不太想在這里跟他討論這些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干脆就推著他往樓下走。

“路上注意安全。”

沈辭生也不生氣，嘴里還在念叨：“喜歡哪種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沈辭生！”這是許舒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聲音還有點大。

不難猜到是生氣了。

他轉過身，饒有興趣的看她，“怎么了？”

“你再說這些，我真的生氣了。”許舒的臉通紅，眼睛里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水。

“好好好，不說了。”他趕緊哄人。

實際上，他還是很疑惑為什么她反應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