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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白云道姑

七日后,白玉山腳下。

“白姑娘,我看你還是不要回白玉山了。”

“怎么又就說起此話?”

“你想啊,中原各派肯定會上白玉山上去興師問罪,你不在山上,你師父尚可推托一下,如果你人在山上,你師父連推托之詞都沒有;把你交給中原各派吧,你師父肯定不忍心,如果不交吧,中原各派肯定會不依不饒;徒讓你師父左右為難。”

“他們要如何處罰我,我接著便是。”

“如果他們要廢你武功呢?即便是你自己不在乎,那你師父能不在乎嗎?按照你師父疼愛你的程度,很可能會因此和中原各派打起來。”陸離頓了一下又說道:“三十六計走為上,咱們還是找個隱蔽之地,避避風頭再說,盡量不給你師父添麻煩。”

“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此事我必須得稟明家師,得到了師父的許可才能與你同行。”

陸離心想:“你若是稟明了你師父,你師父怎肯讓你和我這個無名小輩在一起,你師父武功高強,自然是把你留在她身邊她才最放心。”他心里雖這么想,但卻一時找不到勸說的詞句,只好任她上山而去。蘇炎倒是能言善辯,但此事卻指望不上她,這兩天,她知道白冰寒就要離開了,正高興得不得了呢!

陸離是真心不愿意與白冰寒離分開,除了剛才說的理由,他還有些自己小心思,與白冰寒在一起,讓人身心愉悅,很舒服。這一路之上,也許是因為被陸離欺騙、利用了的緣故,蘇炎對陸離極盡挖苦、諷刺之能,每次都是白冰寒出言替陸離解圍,別看白冰寒平素言語不多,但與蘇炎口齒之爭時,卻絲毫不落下風;有白冰寒在,能夠替陸離擋下蘇炎的唇槍舌劍。

再說,白冰寒遭遇此境遇,完全是拜自己所賜,自己現在對自己的武功已經有了一定的自信,尤其是逃亡的經驗,更是無人可比,所以他很想由自己守護著她周全。當然,這期間,蘇炎也必不可少,如果讓他與白冰寒兩個人獨處,多少還有一點拘謹,但有了蘇炎在中間做調和劑,就比較放得開。

過了一個多時辰,白冰寒還沒有消息,兩個人便無所事事地慢慢向山上走去,不知不覺走到了半山腰,蘇炎說道:“會不會是她師父把她關起來了?咱們倆這樣上去,正是自投羅網,被一齊關起來,再交給中原門派處置。”

陸離也覺得有這種可能,雖說在白冰寒的嘴里,她的師父如何如何的好,但畢竟沒見過面,不了解,有誰不夸自己的師父好呢!于是陸離停下了腳步。就此離去,他不甘心,但到白云觀去,有可能真的被白云道姑當場擒下。

“出劍吧!你我師徒今日大干一場!”白云觀內,白云道姑劍指白冰寒。“如果你贏了,就可以自由離開,如果你輸了,就死于我的劍下。”

“師父……”白冰寒雙眼噙淚,“徒兒永遠不會對您出手。”這不是平日練習,看形勢,師父是要與自己來一場生死對決。白冰寒經過了長時間與陸離對練切磋,還真擔心師父不是自己的對手。

“沒出息!師父教了你這么多年,可從沒教過你流淚!看劍——”

“唰!”一劍向白冰寒的頭頂劈下。

白冰寒紋絲不動,劍在她頭頂半寸處停下。

“你再不出手可別怪為師清理門戶!第一劍你不擋不躲,算是你還了你我之間的師徒之情,第二劍,你再不避,就是你自己找死,算是我沒收過你這個廢物徒弟。”

“唰!”言出劍到,白云道姑的第二劍劈下。

白冰寒依然一動不動,當劍即將劈中她時,從她頭頂上伸出一對手掌,雙掌合十夾住了白云道姑的長劍。

原來陸離終究是擔心白冰寒,冒險潛入白云觀察看。

“晚輩陸離,拜見白云前輩!”

禮節不失,只是姿勢有些尷尬,一個舉劍前劈,一個雙手合十。出家人倒是如此行禮方式,可惜陸離不是和尚。

白冰寒覺得自己的站位不妥,讓了開來。陸離乘機觀看白云道姑。

白云道姑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樣子,但據白冰寒說,她至少六十歲了。陸離心中詫異,但臉上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真是一位絕美的道姑,雖然比起白冰寒來略為不如,但勝在有一股成熟的風韻,不用說,年輕時肯定也是一位江湖中有名的美女。

“你就是陸離?”

“正是。”

“你可知罪?”

“知。”

“那你說說,什么罪?”

“不該在心中妄自品評前輩美貌。”

“嗯?你在胡說什么?我不是問這個!等等!你剛才說什么?”

“前輩貌美如仙、面容如花,是難得一見的江湖美女。”

“花言巧語!但你當面品評前輩,就是對前輩的大不敬知道嗎?”

“罪過罪過!”陸離雙手合十,不自覺地說出了出家人用語。

“你對我徒兒可有什么過錯?”

“不該拉令愛徒下水,得罪中原各派。”

“你說,該如何補償我家冰兒?”

“帶著她逃跑,不被任何人追到。”

“沒出息!一對的沒出息!”白云道姑嘆了口氣,“既然你敢現身,那就由你來與我大干一場,如果你贏了,就可以帶著冰兒離開;如果你輸了,你們倆都要死在我的劍下。”

“就依前輩之言。”

陸離松開雙掌并向前一送,白云道姑收回了長劍,重新擺開架式。陸離也裝模作樣雙掌一前一后擺了個架式。

旁邊的白冰寒看了一眼,她只是擔心陸離使出卑鄙下流的招式,那樣會惹得師父不高興。但結果陸離并沒有讓她失望,雖然雙掌上下翻飛,但并沒有做出對白云道姑污辱性的動作。

打了半天,不分勝負;也說不上是白云道姑拿捏得好,還是陸離拿捏得好。

“住手吧!”一旁的白冰寒忍不住喊道,“再打下去也是白費時間、力氣。”

二人都住了手,白云道姑說:“我輸了!”

陸離忙道:“前輩您沒輸,頂多是個平手。”

“我是前輩,你是晚輩,打成平手就是我輸。我認賭服輸履行承諾,今日就把冰兒送給你,從此,她是你的了,你帶她走吧!”

“前輩……”

“怎么?你不喜歡嗎?”

“喜歡。”

“那就無需多言!”

其實陸離想問的是:咱倆比武之前有過這樣的承諾嗎?

“對了,你先下山去吧!不然你的奴仆等急了就尋到道觀門口來了。你到山下等冰兒,我和冰兒還有一些話要說。”

“是,晚輩告辭。”陸離抱拳行了一禮,退后幾步轉身向外走去。

“陸離!”

陸離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前輩還有何吩咐?”

“奴仆就該有奴仆的樣子。”

陸離一言不發,又行了一禮轉身離去。他剛出道觀,一道身影從樹上落下,正是蘇炎。陸離說道:“讓你躲起來,你卻跑到這么近處來,不被發現才怪。”

等陸離出去后,白云道姑對白冰寒說道:“他的名字不好,有個離字,注定了將來要和你聚少離多。而且,離的前面是個陸字,恐怕他離開的不僅僅是你,甚至是這片大陸。”

“有這么夸張嗎?”

“將來,你和陸離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如與門外的那個丫頭在一起的時間長。”

白冰寒不理解:“我和她是因為陸離才在一起的,如果陸離都不在了,我和她還有在一起的理由嗎?”

“有時候理由的確很重要,可有時候根本不需要理由。”白云鄭重地說道,“冰兒,漫漫修仙路上,最難熬的不是辛苦,不是勞累,而是無盡的寂寥與孤獨。有了修行上的伴侶,總是幸事。為師所能看到的未來,就是這些;再遠的,為師也看不清了。”

“師父,您怎么把我送給了陸離?”

“怎么?你不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但這樣白給他,豈不是顯得我很便宜?”

“難道你想要聘禮?這又不是嫁女。再說,你看他現在的樣子,能拿得出聘禮嗎?”

“師父,我不是真想要什么聘禮,只是覺得……太突然了,這無緣無故的。再說,我走了,您一個人多孤獨?”

“孤獨?冰兒,表面上看,是師父太獨斷專行了,而實際上師父只是跟著你的本心在走。你的心不動,師父也不會動。你心動了,師父就會跟著動。其實師父的心是自由的,但身體卻被你束縛在這白玉山白云觀中,你一旦不在了,師父的身體也自由了,師父要去云游天下。所以,未來不要試圖去找我,師父我注定屬于這片自由的天地。師父被你困在這兒十幾年了,今日師父終于重獲自由了!”

“師父,您這樣說我一點兒都不感動啊!我本來是想流下些許分別的淚水的……等等!云游天下?師父您是出去躲災吧!躲避中原各派的問責。”

“躲避問責?我的傻徒兒,當初我把徒兒交給他們的時候還是個乖乖的好徒兒,過了半年就成了中原武林的叛逆,我還想讓他們賠我的好徒兒呢!要問責也是我向他們問責!”

“噢!這樣啊!”白冰寒才知道,原來師父也有蠻不講理的一面。其實她對師父所知甚少,畢竟師父在徒弟面前要為人師表嘛!

“說起來陸離那個小家伙,在第二劍時出現的還真及時……我對他比較滿意。”其實白云道姑是發現了陸離后才狠狠地劈出了第二劍。

白冰寒也一樣,雖然師父那一劍沒有回轉的余地,但依然一動不動,她是感覺到陸離出現在了她的身后,才放心地讓陸離替她化解那一劍。

所以,整個過程,只有陸離自以為是英雄救美,大顯身手。實際上,一切都是被測算好的。只是師徒二人心中各有各的計算,相互之間只是巧合,并不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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