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陸離讓蘇炎幫忙,用劍把山腰處的巖石挖起。蘇炎從體內放出飛劍……
陸離早已把藏劍術教給了白冰寒和蘇炎,她倆已經能藏劍于體內了。陸離不認為藏劍術是凌家的絕學,況且凌雪雁給他講解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完全是陸離自己的感悟,或者說是找回了久遠的記憶。
蘇炎的兩把飛劍從兩個方向一旋一剜,一座巨大的巖石層被剜下,陸離施展移山之術將巨大的巖石移到了河邊。
接著陸離飛到了谷口,他用真氣凝聚出一丈多高的巨大手掌,這正是他大能力掌的顯化成形。一掌推出,將擋在谷口的小山一樣的土石推平了一半,未等這半截小山倒下,他又施展移山之術,將這座小山移到了剛才剜走巖石之處,此處現在是一座深坑,把小山之土填進去之后正好填平。
這就像是大夫治皮膚病一般,先將疥癬之處的皮膚連根挖起,再在傷口處敷上生肌的草藥。
他又用真氣凝聚出巨掌,將新填的土拍實。估計幾個月之后,這里也會和其它地方一樣雜草繁茂了。
陸離又回到谷口,又發出一記大能力掌,將剩下的半截土山推平,恰好將小山后面的低洼之處填平。谷口徹底打開了,低洼之地也沒有了,一陣流暢的風吹過。以后此地不會再聚集陰煞之氣了。
最后陸離來到了河邊,他從蘇炎那借來寶劍,將巖石像切豆腐一樣削成拱狀,在河面上搭起一座雙孔的石拱橋。
河流的南岸也有莊稼地。白天,陸離曾看見有村民涉水過河到南岸的地里去勞作。有了這座石拱橋,村民們就不用涉水了。而且橋面很寬,也可以過馬車、牛車。
蘇炎對這一切卻不以為然,竟做些無用功!
此間事了,打道回府。蠶豆早已睡醒了,也恢復了一些精神。陸離用一根綢帶將他縛在背上,并讓他閉上眼睛。三人遁入空中,施展遁空術飛行……
陸離突然想到白云的話,背著,抱著,有什么區別呢?
第二天天亮后,落溪村的村民們走出家門,向南山望去,發現所謂的兩處兇煞相之地都不存在了。而且河面上多了座石拱橋。
村正感嘆:沒想到大俠也會做法。到底是大俠呢?還是大師呢?
他一拍大腿,“哎呀!不好!”把附近的村民們嚇了一大跳!“忘了問大俠們的名字啦!”
不過也無法可想,他就把這座石拱橋命名為“三俠橋”。這座石拱橋直到了明朝時期才破敗損毀。后代有許多造橋工匠模仿此橋形狀建造小型石拱橋。
村民們正在看著石橋嘖嘖稱奇,村正突然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他斜眼一看,是一位一身白衣的女俠,他一開始以為是昨天的白衣女俠,但仔細一看又不同,昨天的白衣女俠是戴著白色斗笠,四面垂著白色紗簾,整個面目都看不清。而眼前這位是用白布蒙面,眼睛露在外面。身材也略有不同,雖然眼前這位也是身材絕妙,但村正覺得還是昨天的女俠身材曲線更好。
女俠說道:“聽說你們村里有一個能殺人的小孩兒,讓我帶走,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村正一拍大腿,“你早說啊!昨天剛被人帶走了!”
“噢?”女俠也有些驚訝,她聽到這個消息就日夜不停地趕過來,結果還是被人搶了先。
“是被誰帶走的?”女俠還是有些不死心。
“一位英俊的少俠,還有兩位戴著斗笠的女俠,一位一身黑衣,一位一身白衣。”
“原來是他們!”既然如此,那就絲毫沒有辦法了。她心中暗道:你算到我會來是吧!你就是要跟我做對是嗎?
如果是陸離在此,雖然蒙著面也會認得出,這位就是昔日神月教的教主,今日西突厥的王妃——姜雪。
陸離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一收徒舉動,埋沒了一位一念可以殺人,而且是殺人于千里之外的超級殺手。
“如果你早來一天……”村正還想說什么,但他突然發現身邊已空無一人。
噫!哪去了?他左右來回轉身查看,身旁根本沒有白衣之人。
他趕忙問身邊的其他村民,“見到一位白衣女俠沒有?”
村民們疑惑地看著他,“哪來的白衣女俠?壓根沒有好吧!”
“奇怪了,剛才就站在我身邊!我還跟她說話來著,你們沒聽見嗎?”
“剛才根本沒聽見你說話啊!”
“連我的說話聲音也沒聽到?”
“沒有!”
村正更加不解了。他剛才聽女俠說話時,好像只有右耳能聽見聲音,左耳聽不見,他當時以為自己的左耳出了什么問題。但現在,村民們說話,他左右兩只耳朵都能聽見。
自己的耳朵沒毛病!如果是自己幻聽,其他人聽不到女俠的聲音,但起碼自己說話的聲音能聽到啊!
“難道是我白日做夢?”
“當然是你白日做夢!想女人想瘋了吧!還女俠!趕緊攢錢娶一房媳婦吧!”
……
陸離三人帶著蠶豆回到井府洞天之后,蘇炎卻不愿意做師父。
白冰寒怒道:“就是你嚷著要收徒,才有了此行,你現在卻想撂挑子走人!拍拍屁股一干二凈!”
蘇炎立即反駁:“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們若是當真,才是太蠢!”
陸離說道:“我們太乙門,以前一直是一師一徒,從我們這一代開始,弟子人數才增多了。這樣,我們三人都是師父,以后再收徒弟也是如此,三人共同做師父,他們都是我們的弟子!我們三人是上一代,他們都是下一代。具體主功法如何修煉,應該各自傳授他們哪些法術,由我們三人共同商量著決定。徒弟們在修煉中有什么疑問,問到誰誰就做答復,或者是誰擅長的領域就由誰來答復。”
聽到陸離這么說,二女都沒什么意見,好像這樣做師父的負擔變輕了。
陸離抹了一下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幸虧讓兩個孩子去藥園除草了,不然讓孩子們聽見大人如此爭吵,成何體統?
白冰寒說道:“輩分有別,下一代的弟子不能和我們住在一起,要為他們重新開辟一處洞府。”
蘇炎趁著陸離沒注意,對著白冰寒用食指在臉上刮羞……
白冰寒瞟了蘇炎一眼:就你想的多,陸離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好吧!羞什么羞?
陸離說道:“蘇炎,用你的劍在井底西側開辟一處洞府吧!”
蘇炎嘴上雖硬,但心里還是有些理虧,況且她的劍確實最適合開辟洞府。當下也不推辭,到了井底西側,放出雙劍,像切豆腐一般,開始開鑿新的洞府……
陸離和白冰寒也到了洞外。白冰寒說道:“現在孩子們的體質還弱,適應不了洞內濕寒的環境,先給他倆造一所房子吧!等到他們體質硬朗了,再住進洞府。”
“好!”造房子,對陸離來說不是難事。他立刻伐木造屋,用了半天的時間建造了一座二層的木樓,里面一應家具俱全。四壁及樓頂俱是由巨木并排搭建而成,只等涂上油漆就可入住了。
那邊,蘇炎也把石洞挖好,除了主洞之外,先做了兩個人的房間,分在主洞兩側,都是鄰著外面,有窗戶的,里面石床、石桌、石凳俱全。當年看南竹真人開鑿石洞之時,驚為天人。此時,自己開鑿,才感覺不過而而。
黑豆、蠶豆兩個孩子似乎因為有了同齡的玩伴,很是開心。此時,二人正在立鍋造飯。用三塊石頭擺成三角形,支起鐵鍋,鍋中添水,鍋下放上干樹枝,蠶豆生火。黑豆采來些蘑菇、野菜,在池水中洗凈。金翅大鵬捉來一只野鹿,并幫他們剝了皮,放在巖石上。
陸離不禁看向金翅大鵬,怎么這么會來事兒?跟誰學的?
兩個孩子有條不紊地將各種食材投入鍋中。先是剁好的鹿肉,然后是各種調料、香料,接著是蘑菇、野菜……井府洞天的井底,久違了的升起了人間煙火。上一次還是白冰寒煮茶的時候。
這種現象只是暫時的,再過上一兩個月,早熟的果子相繼成熟,也許就不用生火了。先是杏子,然后是早熟的梨、桃等,到了秋天,品種更多,尤其是兩棵巨大的柿子樹,可以由秋季一直掛柿子到冬季。再過上幾年,等孩子們辟谷了,飲食就可以完全省略了。
兩個孩子吃完飯后,陸離也給木樓涂好了油漆。開始拜師儀式……
陸離認為形式簡單就好,叩三個頭就行了。接著是規定誰是師姐誰是師兄的問題。黑豆早來了兩天,應該是師姐,但她卻小蠶豆一歲。陸離認為,早來兩天,就忽略不計了,相當于兩人同時拜師。即是同時入門,那就按年齡大小排序,蠶豆為師兄,黑豆為師妹。
白冰寒說道:“蠶豆,以后師父們不在時,你凡事要聽師妹的。”
陸離、蘇炎一聽,都表示贊同。蠶豆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抵觸情緒,他以前從未經過這樣的事,自然以為師兄天生就應該聽師妹的。
蘇炎更甚,讓黑豆打蠶豆一頓,并告訴蠶豆,師妹打你,又不是外人,不許還手!
黑豆毫不猶豫地一拳打在蠶豆的小腹上,而且力氣還挺大。蠶豆疼得直呲牙,但卻沒有還手。三人這才放心讓他們兩個住在一起。
蠶豆是極其危險的存在,好在井府洞天井底四周一圈都是百丈高的懸崖,現在的他想出也出不去,他在這里唯一能殺死的人就是黑豆,只要他不對黑豆出手,那就沒事了。
處理完了收徒弟的事,陸離回到自己的石室,關上門。他盤膝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這兩天的事情。有些丟人啊!連兇煞相都看不出來,好在最后用蠻力破解了。
我的天眼通還遠遠不夠啊!他知道天眼通的基礎是打通天目穴,用天眼通察看時用的不是兩只肉眼,而是這個處于眉心的天目穴。所以天眼通的這個“天眼”,指的是天目。
他把全身的功力集中在天目穴上,天目穴又癢又脹……他又把功力轉而集中在腦的中部,再由腦的中部連通天目穴。立刻,癢脹感消失,通暢感傳來,一股極為通透舒服的感覺在腦部與天目穴之間回蕩……
陸離繼續追加功力,他把儲存于紫府空間的功力也持續調出集中于腦部。腦袋脹得感覺上膨大了數倍。過了一會兒,他把紫府空間的功力全部調了出來,全部凝聚壓縮于腦部,腦袋脹得像似要炸開一般,陸離有些擔心,我這不是自殺心態吧!
他剛這樣想,感覺“轟”的一聲,腦袋仿佛真的炸開了,不過炸出去的方向只有一個,那就是天目穴的方向。他磅礴的真氣、法力通過天目穴向外高速噴射而出,但沖出體外之后又成一條直線聚而不散。同時,兩個字沖入他的腦際——“天脈”。
這個情形他有些熟悉,當年打通丹脈之時,也有兩個字沖入腦際“丹脈”,于是他給丹脈命名為“丹脈”。
陸離仔細感覺了一下,這條真氣、法力凝成的直線,發源于腦際,通過天目穴而直沖出眼前的空間,沖出去有一里之遠。那么這是條經脈了!就與丹脈一樣,只有小部分在體內,大部分都在體外。那么,這條經脈就叫“天脈”了!
他順著這條天脈感應過去,他看到了自己白天建造的木樓,還有木樓的二樓里熟睡著的兩個孩子。——這是一里之外的景象。
他的天眼通神通早已到達第三重境界,能隔壁看物,但只能出數丈遠的距離,而現在看到的距離不止數丈,而是足有五十丈。
他漸漸收了真氣、法力,小木樓的景象消失,似乎這條“天脈”也收了回來。陸離收功起身,去找白冰寒和蘇炎說天脈的事。
白冰寒聽后說道:“你就別胡搞了!你上次胡搞,搞沒了自己的金丹。不然,你現在就和我們一樣是元嬰境修士了。你再這樣胡搞下去,早晚有一天,會把你自己整個搞沒了!”
陸離一聽,也有些后怕,剛才若是把腦袋炸掉,就什么都沒了。但是這體外之經脈到底有沒有什么用呢?上次他打通了丹脈之后就跟二女說過,二女按照他的做法試著去打通,結果什么也沒發生,根本不存在什么體外之經脈,都認為陸離胡扯,畢竟自己的經脈別人感受不到。起碼以白冰寒四重境界的天眼神通看不到。
此事只好先放在一邊,陸離只有認為自己體質特殊,或者是沒了金丹的緣故。有時間還是要把這條天脈擴展延伸的,延伸的越長看的就越遠。也別說沒有用,當前起碼能監視這兩個小家伙兒,免得他們亂來。
收了徒弟之后,只是白冰寒的事情變多了,對陸離和蘇炎卻沒什么影響。陸離一如既往地時不時出去賺錢,蘇炎一如既往地騎著金翅大鵬出去四處游玩。倒是陸離將藥園也交給兩個徒弟來打理,他自己反而省了不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