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寒、蘇炎二人還在沉浸在書房里。
陸離找到她們,喜滋滋地說道:“你們倆都是我的寵物!”
白冰寒一聽,笑了,“黃源真人找你去,就是為了教你這俏皮話?”
蘇炎說道:“我們倆是你豢養的寵物沒錯,但本姑娘屬于這片天地,注定要展翅高飛——誰讓你把我培養得這么好!”
陸離一聽,她們倆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做人寵物也不是什么光彩事,算了吧,不提也罷!
“我們可以走了嗎?”蘇炎問道。
“不急,這么多道書,我也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功法。”
其實是黃源真人法力耗盡,為防止意外,讓陸離在這護法三天,等到黃源真人法力稍微恢復一些再走,而且黃源真人讓他此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有他兩個徒弟在,真若有事,陸離不認為自己能幫上什么忙,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陸離當然不會拒絕。
白冰寒突然走近陸離,離得很近,清香的氣息都吹在陸離的臉上,看著他的眉毛說道:“你兩側各有三根眉毛特別長。”
陸離的眉毛又黑又濃,有三根長的也不太明顯,但白冰寒發現了。
“長眉毛,不是現在才有的,我第一次見他時就有了。”蘇炎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以為就你觀察的仔細?
“你第一次見他時,是兩側各有一根,而現在是各有三根。”
“一根和三根有什么區別嗎?”
“有啊!數量不同!”
……
陸離聽著她們兩個爭論著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插不上言,可偏偏爭論的話題還和自己有關。真是的,她們兩個什么事都能拿來吵一下。
“你們有沒有找到什么好法術,而你們又不想學的?”陸離打斷了她倆的爭吵。
“你在說什么呢?”蘇炎說道,“好法術,還會不想學?”
“別說,還真有一本。”白冰寒說道,“這本《移山之術》,就很好,但我不想學,學了就是顯得力大無窮,女子力氣大了好像也不是什么美事。”
陸離接過來大致看了一下,還真是一門好法術,學成之后可以移動整個山峰,不是真的力大無窮,而是看起來力大無窮。是通過改變重力方向,使山可以橫向移動,又稱《移山填海之術》。
“好法術!我學!”陸離想著三人互補長短,分別學不一樣的法術為好。
“黃源前輩讓你幫忙的是什么事?”白冰寒問道。她是知道黃源真人有事讓陸離幫忙這件事的。
“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去了再慢慢跟你們說。——總之,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三天之后,等黃源真人的法力稍微恢復一些,三人便回到了井府洞天。白冰寒立刻就想趕往雪山,這時,聽見半空中一聲啾鳴——是金翅大鵬的叫聲,但這聲音聽起來怎么……
蘇炎立刻沖了出去,陸離與白冰寒也緊隨其后。
只見金翅大鵬從天而降,神情狼狽,左翅還兩根羽毛被人削去了半截。
金翅大鵬經過陸離的洗經伐髓,身體包括羽翅都強橫無比,很難被人傷到的。
是誰?這么大膽,這么大的法力,能傷到金翅大鵬?
其實,在修煉界能傷到金翅大鵬的高階存在數不勝數。而金翅大鵬之所以能夠肆無忌憚地橫行于天下,也沒有人抓它去當坐騎,是因為既然有能傷到金翅大鵬的修為,不用刻意施展宿命通或天眼通,隨便一眼就能看出金翅大鵬背后的主人和宗門。而金翅大鵬的背后,不僅有陸離三人,更有南竹真人這樣的存在。所以沒人愿意惹這個麻煩。這個道理,類似于“打狗要看主人。”
“不好!”白冰寒面色一冷,“還有東西纏著金翅大鵬。”
“還有?”蘇炎都氣樂了,鵬鵬都到家了,都追到家里來了?這人瘋了嗎?
“上巽,一丈二!”白冰寒的聲音清晰傳來。
這是陸離借用八卦方位制定的空間方位,以方便三人在對敵中互相指揮、協同作戰。每人都以自己為中心,想象出一個平面八卦圖,以八卦定位。但到了御氣飛行階段后,一張平面圖已不能滿足使用,因為敵人可以從上方或下方攻擊。所以,在頭頂上方和身體下方各再想象出一張八卦圖,共以三張八卦圖來規定全部方位。指揮者要說出被指揮者卦象上的某個方位上有敵人出現,以便被指揮者及時作出反應。
所以“上巽”說的是蘇炎的上方假想八卦圖上的巽位也就是上左前方有敵人,而“一丈二”正常來說應該是指敵人在蘇炎上巽方位一丈二距離之處,但結合前面說的“有東西纏著金翅大鵬”,所以蘇炎想也不想,身形一閃,直撲自己上巽方位,而距離金翅大鵬一丈二遠的交點處……
她自己看不見,只能聽白冰寒的,到了白冰寒所指定地點,眨眼間劈出二十幾劍……
劍似乎斬到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也沒斬到。
“對方為魂體,劍劈無用!”白冰寒提醒到。
“那就試試這個!”蘇炎雙劍交于一手,一掌劈出。正是她剛剛從黃源真人書房中學會的裂魂掌。
掌過無聲,但裂魂散魄……蘇炎最喜歡這中殺傷力強的法術。
“解決了!”白冰寒說道。
“這又是何必呢!好好的轉世投胎不好嗎?”陸離感嘆道。
“鵬鵬,誰打傷的你知道嗎?”蘇炎問道。
金翅大鵬委屈地慘叫了幾聲。
白冰寒說道:“還好,我臨走時叮囑它:如遇強敵來搶劍,不要戀戰,首先是給我們報信。劍被搶了,可以再奪回來,但命沒了就沒了。敵人上來就是一劍,它躲閃不及,被斬斷兩根長羽,它自知不敵,急忙逃走,隨后又遠遠跟著搶劍之人,但到了對方老巢,有一看不見的東西纏著它廝打,它拼命逃回,那東西就跟到了這兒。”
“所以它知道敵人的老巢在哪,那快問出來,我們現在就殺過去!”蘇炎和金翅大鵬的關系最好,也最是報仇心切!
這時,陸離已經給金翅大鵬全身檢查了一遍,發現除了被斬斷兩根長羽,并未受其它的傷,但精神疲憊。
“讓它休息一下吧!”陸離說道。
金翅大鵬又叫了幾聲。
“它要現在就帶咱們去!”
金翅大鵬像戴罪立功一般,非要載著三人前往。它每一側翅端都有九根長羽、緊挨著長羽后面又有九根中長羽,被斬斷兩根也不影響飛行。它想到三人接下來將要有一聲惡戰,所以不想讓三人在御氣飛行上浪費力氣。
兩個時辰后,三人被帶到了賀蘭山脈的上空。
正月,正是一年當中最冷的季節。南方依然是一片綠意,北方卻是冰天雪地。
金翅大鵬已經疲憊不堪,不能參與接下來的戰斗。三人讓它覓地休息,白冰寒蕩開神識,尋找目標……
元神離體分三個層次。最初的層次是身神離體,也叫神識離體,因為是部分神魂離體,沒有什么危險,但只能施展一些簡單的小法術,主要用來察看。第二個層次是陰神離體,是整個神魂離開身體,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神魂回不來,會造成肉身死亡,由于只是神魂,并非實體,可施展法術卻不可拿物。第三個層次是陽神離體,也叫元嬰離體,具有實體,可施展法術,也可以拿物;初期有危險性,后期陽神強壯了,就沒事了。
現在,白冰寒用的正是最初的層次的神識離體,方圓十里,都在她神識察看的范圍內。三人都已練到了神識可以離體的境界,只是陸離與蘇炎沒有白冰寒探查的范圍廣。
此時,賀蘭山山腹內某個洞府之中,一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婦人手里拿著一柄玉劍正在把玩。此劍正是白冰寒的水寒劍。洞府十分寬闊,高有三四丈,長寬各有十幾丈。整個洞府被裝點得富麗堂皇。婦人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顯兒,總算給你出了口氣。”
她身旁站立著一位青年男子,身材高挑,足比陸離高出半個頭來,相貌堂堂、玉樹臨風。正是曾與白冰寒交過手的毛顯。兩人前面幾階臺階之下,兩側各站著兩名侍女。
“多謝義母!”毛顯弓身一揖說道。
“話說,你白雕叔叔的元神還沒回來嗎?”
“孩兒這就去噬魂爐那查看一下。”
“報圣母!”這時一位婢女從外洞進來,弓身一禮說道,“門外有一名白衣女子求見,自稱白冰寒。”
“噢!這么快就尋來了?”這位被稱為圣母的就是賀蘭圣母,她把劍遞給毛顯吩咐道:“先把此劍藏在寶庫之中。”
毛顯接了劍,應聲離去。
“傳她進來吧!”婦人懶洋洋地說道。
……
“晚輩白冰寒見過賀蘭圣母。”一會兒,白冰寒從外面進來,弓身一禮說道。
陸離三人商量一下之后,還是決定先禮后兵。盛名之下無虛士,賀蘭圣母威名赫赫,惡戰之前,別失了禮數。而三人中最不喜打斗的是白冰寒,最有禮貌的也是白冰寒,所以由白冰寒來禮,禮不成,則由陸離和蘇炎來兵。
賀蘭圣母眼前一亮,不禁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下面的女子風姿卓越,氣韻如仙,這美貌!比毛顯述說的要美多了。毛顯這孩子,太不擅于描述了,明明著迷對方,卻因為文詞有限,表達不出本人美貌的十分之一。
“你就是白冰寒?”
“正是晚輩!”白冰寒不卑不亢。
“聽說你師父失卻仙蹤多年,不知你現在拜入何人門下?”
“晚輩并未拜入任何人門下,而是和幾位志同道合的道友在一處秘地苦修。”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不想一開始就用南竹真人或黃源真人的威名來壓制對方。
“自己苦修,哪有拜入高人門下修行快捷?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才能飛得更高,看得更遠……”
白冰寒心中納悶:按理說這賀蘭圣母早該猜到我的來意,可還沒等我說明來意,她就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是故意叉開話題?還是有意拖延?可她這樣拖延又有什么意義?
“圣母,不瞞您說……”
“冰寒吶!”賀蘭圣母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你拜到老身門下,老身不僅將一身道法修為傳授與你,而且……”
“圣母!”白冰寒也打斷了賀蘭圣母的話,難怪對自己的稱呼突然變得如此親切,就像我是她親生女兒似的,原來這是要收我為徒啊!我才第一次和她見面,話都沒說上幾句,這也太開門見山了吧!“晚輩并不是前來拜師的……”
“你來這兒的初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到了這兒,這就是你我之間的緣分。”
“請恕晚輩無禮,晚輩并不想拜師!”
賀蘭圣母一臉的驚訝,但她驚訝之余,反而冷靜地坐了下來,耐心地說道:“孩子,你都不知道我將給你帶來多大的好處,你就拒絕?”心想: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天大好處,你若是事先知道了,恐怕會驚喜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