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十日光陰一晃而過,轉眼到了赤九的師傅閉關結束之日,同時也是赤九的大師兄成親之時。
這一天,赤九精心打扮,白軟刺覺得好笑:“又不是你成親,你打扮這么漂亮干嘛?難不成想搶親啊?”
赤九不理會白軟刺的調侃,淡淡答道:“我去接她出關。”
“哼,你見我的時候也沒穿這么漂亮啊。”白軟刺無理取鬧:“我不管,我要去看熱鬧。”
赤九眉頭一皺,十日相處時間不長,可他卻知道她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姑娘,當下嚴聲歷喝:“不要胡鬧,這一次,很危險。”
白軟刺一呆,木木哦了一聲。
赤九欣慰,情不自禁伸手幫她順了順額前的碎發。旋即一個法術,將白軟刺困在房間,轉身離開。
白軟刺回過神,心里苦惱,他的法術她根本破不了,這可怎么辦啊。
到了正午,白軟刺還在房間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可外面早已經熱火朝天。
諾大的草坪上跪了滿滿的人,前方一座大山慢慢凸起,赤九站在山腳下,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像是看過了千百遍,毫無驚訝之情。
可跪著的弟子們卻不一樣,他們無一不滿眼崇拜,要知道這一次無極山妖出關時的本體山脈比幾百年前那一次,可是大了不止一倍,這么一來她羽化成仙指日可待。
山還在長大,越大越覺得山體搖搖欲墜,有許多石塊仿佛就要砸落下來,眾弟子在仰望崇拜之時,心里也有著恐慌。這山要是一崩,那他們難逃一死。
氣氛緊張,白軟刺就是這時溜入跪拜隊伍的。
突然,山頂的一方巨石,悄然砸落。最前方的赤九,大手一揮一張結界就將底下的眾人圍入其中。
白軟刺抬眼一看,就見赤九飛升而起,手里瞬間化出一把紅色氣劍,身形幾轉,瞬間將巨石劃得粉碎。她心里莫名驕傲起來,這個壞家伙好像還挺厲害。
赤九落地,石山眨眼間消失不見,一團黑色霧氣化為手掌倏地朝赤九背后打去,白軟刺一驚,差點吼叫出聲,還好蘋果君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眼看黑掌就要擊中赤九,白軟刺心急如焚卻也無能為力,赤九仿佛毫無察覺,硬生生的挨了一掌,他悶哼一聲,一縷鮮血延唇滑落。
白軟刺見到赤九被打,恨不得立即沖上去反擊,奈何蘋果君制住她動彈不得,她只能急的滿眼淚水。
黑掌打中赤九,瞬間化開,又是一團濃稠黑霧,半響從里面走出個女子,仿佛一朵黑色玫瑰,妖艷至極。
她冷冷一笑,沖赤九說道:“這么多年,沒一點長進。”
赤九伸手輕輕抹掉嘴角的血絲,唇角一勾,眼里毫無溫度:“母親教訓的是。”
黑衣女子點點頭,依舊冷傲,手一揮打散赤九布下的結界,眼睛掃向跪著的眾人,不怒而威,緩緩說道:“不必多禮,今日是郎兒的大喜之日,理應熱熱鬧鬧紅紅火火,你們不必拘束,下去玩鬧吧。”
眾人聞言,又是一拜,而后在赤九的大師兄玉郎的帶領下歡快的散了去。
在玉郎的帶領下,眾人進入早就準備好的酒席,吃喝玩樂好不開心,然而被連推帶搡拉過去的白軟刺卻毫無胃口。
白軟刺索性拉著蘋果君回了住處,赤九下的法術還在,可這難不倒蘋果君,他們輕而易舉的進了屋,法術也完好無缺。
等到傍晚,赤九還是沒有回來,一直踱步的白軟刺終于忍不住了。
“不行,我受不了了。”白軟刺吼道。
躺在床上優哉游哉看書的蘋果君抬眸一笑:“受不住,就別受了唄。”
白軟刺氣道:“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赤九都一天不見人影了,他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到底管不管?”
蘋果君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認真的說:“關我什么事。”
白軟刺沒氣死,拿起不遠處的茶壺就像蘋果君砸了過去,蘋果君一把將茶壺接住,隨手一扔說道:“我就奇了怪了,他一個大活人和他老娘呆在一起,到底關你什么事?你在這里急得要死要活的,到底是為啥?”
白軟刺氣得跳腳:“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他是養子,養子。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嗎,那女人到底是怎樣對他的?她打他啊,她打他。”
“那到底關你什么事嘛?”蘋果君不屑的小嘴一撇。
“我,我關心他啊。”白軟刺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一瞬間有點吞吞吐吐:“我覺得,覺得他這幾天對我還是不錯的。”
說到這她仿佛又堅定了些:“對,就是這樣的。他這些天對我挺好的,所以我覺得他不是壞人,所以,所以我要幫他啊。”
白軟刺眼里亮起一抹星光,仿佛做了什么人生中最重大的決定,隨后又羞羞私語道:“我與他相處僅僅數十日,可是,可是緣分卻是幾百年,我想了他那么久,好容易相遇,怎么能不關心他嘛。”
蘋果君看她的樣子,默默地切了一聲。
“無論何事他都會有自己的選擇,不必擔心,一切等明天再說。”蘋果君高深莫測的嘆了一句,變為原形修煉去了。
白軟刺看它溜走很是無可奈何,只好也靜下心來打坐修行。
翌日清晨,白軟刺早早在門口等候徘徊。她已經顧不得怕赤九知道她不聽話破了他的法術,她只想知道他到底安全與否。
接近晌午,赤九才蝸牛行步從遠處而來。白軟刺一眼便看見了他,她飛奔而去,焦急的像是趕去救火。而赤九的樣子也確實足以讓她如此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