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往哪邊走了?”白軟刺殺氣騰騰的吼道。
此時那個蘋果已經被白軟刺捧在了手里,被她一聲吼,嚇的綠色那半上的大眼睛眨眨閉閉,紅色那半上的大眼睛含了一泡眼淚,半紅半綠的小嘴癟成一條曲線,頭上的果柄猶猶豫豫的朝白軟刺的身后彎了彎:“他們進去了。”
白軟刺轉身一看,眉頭一皺,問道:“門在這邊?”
蘋果君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是的。
白軟刺再轉身看向原先的兩樹之間,手一指問道:“那這邊是什么?”
蘋果君一笑:“什么也不是呀。”
白軟刺深吸一口氣,咬牙瞇眼陰惻惻的說道:“你耍我。”
蘋果君一撅嘴,無辜道:“是你自己非說,門就要有門的樣子,那兩樹距離恰當比做門再好不過。你自己非要歡快的拿石頭砸門,試上一試,關我什么事啊。”
白軟刺氣的渾身發抖:“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害我丟人丟那么久。”
蘋果君嘴一咧:“哈哈,看你那樣子,傻呼呼的好笑唄。”
白軟刺火冒三丈,好笑,好笑,我叫你好笑,她一轉身抄起蘋果就朝那門那結界狠狠砸去,毫不留情。
蘋果君一聲慘叫,瞬間變身,正是先前躺在樹上睡覺的那小男孩,此刻卻再沒有那么悠哉悠哉的表情,而是一臉驚恐向前撲去。
待他飛到一定位置,那一片的空氣忽的震了震,瞬間化作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網住,隨著他的沖力往里一凹,又往外一彈,噗地一聲,他一口鮮血噴出,人已經被彈飛了回去。
飛在空中,蘋果君一臉痛苦但眼中卻滿是憤怒和不甘,他憑什么要白白受這份罪,須臾之間,他又變回原形,直勾勾的向白軟刺的眼睛飛去。
看到蘋果君被沖力擊的噴出一口老血,白軟刺瞬間呆住,她一下滿心都是愧疚,都是她任性,不然蘋果君哪會吐血,這么一想,她眼里就埋上了一層淚水,盡是心疼,她哪注意到那蘋果此刻正沖她右眼飛馳而來。
“嘣。”
“啊……”
從此時此刻開始,他們已經不能再好好的玩耍了。
白軟刺被砸中瞬間一蹦三尺,疼的她哇哇慘叫,緩過勁來她氣得到處亂找,找到蘋果君的尸身,抬腳就是一頓亂跺,邊跺邊嘴里哭罵,我要把你這個臭小子跺的稀巴爛,稀巴爛啊,嗚嗚嗚。
直到她渾身的力氣用完,蘋果君已經被跺進土里三分之二點九身子的時候,她才停腳,人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她被大力撞到的眼睛差點爆掉,多虧蘋果君還有分寸,卸掉了一些力量,可盡管如此她的眼睛還是受傷不小,看起來相當恐怖,整個眼眶一片瘀紫,周圍的皮膚皺腫在一起,眼皮已經睜不開了。
山里不知怎么突然間起了霧,風一吹稍稍有點冷,白軟刺坐在地上對著那門那結界,心里忽然悲涼起來,一時間好的那只眼睛也逐漸模糊。
白軟刺又哭了,這次哭不同于以往,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難過。
蘋果君感受到她的低落,默默地從土里彈出來變了身,坐在她身邊閉眼療傷。
白軟刺邊哭嘴巴便不自覺的絮叨抱怨起來。
“嗚嗚嗚,我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好不容易來到仙靈山,結果被堵在結界外面餓了三天,好不容易進了山找到升仙嶺,結果又被攔在結界門外餓了三天,然后又被打,被臭螞蟻打了巴掌,還被臭蘋果撞瞎了眼睛。可我還是被堵在外面進不去啊,嗚嗚嗚。”
“我進不去,可是進不去我怎么報仇,我受了那么多苦就是為了來報仇,現在卻進不去,不行,我不能就這么放棄,我要進去,我要進去,不然我的苦都白受了,不行,我不愿意。”
想到自己受的苦可能毫無意義,白軟刺的哭聲越發的大越發的凄涼起來。
她越哭也越氣,最后索性猛地一下站起身,沖到離結界還有一丟丟距離的地方,雙手叉腰吼罵起來。
“赤九狐,你這只臭狐貍,你給我滾出來,老娘今天來找你算賬了。”
“赤九狐,你這個變態,你給我出來,你別想玩完老娘就賴不認賬。”
“赤九狐,你這個王八蛋,我咒你生兒子沒有屁眼。”
“……”
白軟刺在那里罵,蘋果君在一旁無語,拜托,白軟刺你罵人能有點腦子么?首先你不是老娘,其次第二句有歧義,最后赤九狐貌似是只公禽獸啊……
不知罵了多久,白軟刺終于累了,發泄一番她也不哭了,只覺得痛快,盡管結界那邊沒有絲毫反應,白軟刺也毫不氣餒,她決定歇會再來繼續罵,罵人其實也挺爽的,就算里面聽不到,她也不能放棄這唯一的機會,萬一老天被她感動,幫她打開結界,那也是有可能的呢。要知道,仙靈山她就是這么進來的。
這么一想,白軟刺又滿血復活,充滿了干勁,充滿了希望,猶如過往那些痛心低落的日日夜夜一樣,她總是這么哭,這么安慰自己,最后再這么堅持下去。
罵聲持續了三天三夜,結界那邊終于有了反應,一個模糊的身影呼之欲出,還在有氣無力罵人的白軟刺頓時眼睛一亮身形一呆,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弄花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