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目光一出現，林語便毫不猶豫，撒腿就跑。
這時，有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人從一邊的圍墻處翻下，動作迅捷，應該是經受過專業訓練。
昏暗的燈光，再加上他宛若獵豹的速度，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黑衣人迅速逼近林語，上去就是一個鞭腿，林語勉強躲過，繼續玩命狂奔，心里不斷地暗示自己：“只要跑過這一段路，就有人了，就安全了。”
但，真的能跑過嗎？
答案顯然易見，不能！
黑衣人見她躲過，顯然有些惱怒，心想：“我一個A級殺手，第一下竟然沒成功！”
猛的一提速，來到林語面前，直接堵路。
然后就是一拳，林語連忙用胳膊擋住，左右腿成迎駕式，降低重心。
黑衣人見她視線被胳膊擋住，臨時變招，改拳為爪，左手抓住其左上臂，右手抓住其左下臂，猛的一拽，林語便當場脫臼。
然后，黑衣人又是一個掃堂腿，在剛才的劇痛中，林語已然重心不穩。因為這一下，她直接摔倒在地。
黑衣人乘勝追擊，果斷卻去她的右胳膊，左腿和右腿。
林語雖跟韓冰學了點兒女子防身術，但面對專業人士，效果并不大。
這下，她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也無法反抗了，只能任人宰割。
黑衣人見得手了，迅速離開。而另一個腳步聲近了，從她來的方向緩步走來，他的每一步，都走在了林語的心上，讓她不由得生起出恐懼。
她忍著劇痛，盡力使自己的身軀扭向那個方向，定睛看去，想看清來人的模樣，結果，卻讓她十分震驚。
是他？是他！
他不是來的四位教授其中一位嗎？典型禿頭，中年油膩大叔，在昏暗的燈光中，就像一個燈泡一樣。
自己竟然被他盯上了！
就不該來的！但，一切都沒有如果。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藥的話，那么還有多少人悔不當初呢？
林語的眼神就跟擇人而噬的野獸一樣，但姜還是老的辣，根本嚇不到他。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全國第一嗎？怎么會在這里呢？從這一晚過后，你就從女生變成女人了。高不高興呢？”
“別頂著那個眼神，如果你順從的話，我可能會溫柔一下的。”
林語依然那樣看著他。
他有些惱羞成怒，直接撲了上去。
……
那教授滿意的走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林語緊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滿是仇恨，腦子里不斷回放著他的模樣，像是把他銘刻在腦子里，永遠不得忘記。
待看著他離開了這個小巷，黑衣人出現了，給她把關節重新復位，在耳邊輕語了幾句：“我幫你一把，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然后迅速離開。
林語也記住了他的體型。
她忍著全身的疼痛，強撐著站了起來，整理好衣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個承載了她后半生動力的地方。她將不會忘記這個地方，這兩個人，這一晚，這，一件事。
這，是恥辱！
路上雖說遇到了零零散散幾個人，但天黑，再加上路燈昏暗，也沒有誰發現了她的異常。
敲門，一陣悉率聲過去，韓冰過來開了門，嘴里還開著玩笑：“我的小語兒，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晚……”
她一看清林語猙獰的模樣，與那雙充滿仇恨與瘋狂的眼睛，瞬間止住了調侃，焦急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林語沉默了片刻，道：“先讓我進去吧。”
韓冰趕緊讓開，讓林語往里走。
“我先去洗個澡。”
“嗯。”韓冰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手機，瀏覽著，但心并沒有放在上面，臉上面露擔憂之色。
約一個小時，林語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她的臉從猙獰變成了冷靜，甚至顯得有些冷漠。
韓冰知道，這只是偽裝，瘋狂依舊是她情緒的底色，心里不由得更為擔憂。
她把手機放下。
客廳的沙發屬于L型，林語坐在短的那一節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被強暴了。”
語氣很平淡，感覺沒有一點兒主觀情緒，但卻讓人有些脊背發涼。
“報警？”韓冰有些小心地問道。
“呵。”林語輕笑了聲，“可能會有用，但，法律不允許我手刃仇人。”
“那你……”韓冰有了猜測。
“帶我去見你的師父。”林語道。
“這……”韓冰有些為難。
“冰姐，我來這里三年多，沒求過你。這一回，我求求你，帶我去吧。”林語哀求著，已經有了些哭腔。
“好吧，我帶你去。”韓冰答應了下來。
……
一架黑的極為純粹的直升飛機，從停機坪起飛。
這架直升飛機，是韓冰的專屬飛機，只要不違反規定，可以隨便駕駛。上面的涂層可吸收所有電磁波，實現了雷達上的隱身，也實現了具體上的模糊。在高空中，就算望遠鏡，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形狀，而無法分辨出它是直升飛機。
之所以選擇駕駛直升飛機，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快，另一個是怕林語現在情緒不穩定，怕出意外。
很快，飛機停在了一個隱秘的據點。
兩人下了飛機。
“我通知師父了，她讓我們過去。”韓冰把手機揣回兜里，對林語道。
“嗯。”
兩人戴著黑色口罩，進入了一個歐式小院。不知為什么，韓冰與林語無意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正走著，突然，有兩道寒光從左側的花壇處飛來，韓冰沒有去擋，而是迅速閃開。
林語也是反應過來，堪堪躲過，寒光從頭上擦過去，削下了幾絲頭發，筆直閃入了草叢中。
緊接著，一道青影從花壇處掠過，不待她反應，便欺身而來。然后，林語感覺到脖子一涼，便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經架上了匕首，沒有動一下。
如果對面有殺意，自己可就該命歸西天了。
“不錯。”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匕首離開了她的脖子，一個背影也閃到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道身穿青色古裝的身影，身上沒有一絲凌厲的氣息，而有種仙氣。
但剛才那種速度還是讓她心里微驚，不愧是十大殺手之首，比那個黑衣人快了不止一倍。
這時，韓冰也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快喊師傅，她這是同意了。”
“嗯？”林語心中疑惑，但還是迅速跪下，高聲道：“弟子林語拜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