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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年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過。

余聲聲除了短暫的休息,其余時間都在不停地與傀儡人相斗。

鍛劍塔在沙漏中的沙子全部消失后,化作塵埃消失在空中。

石屋內(nèi)面容狼狽的女子席地而坐。她衣袖破爛,頭發(fā)雜亂,讓人不經(jīng)懷疑她是不是流浪已久了。

純凈的真氣在她體內(nèi)流轉(zhuǎn),手臂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手因為長時間的握劍有些粗糙。

真氣在體內(nèi)運行了兩周天后,余聲聲緩緩睜開雙。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量,暗嘆:這鍛劍塔過真是個寶貝,從前她只顧著修練真氣,卻忘記了鍛體。這一年下來不僅身體素質(zhì)變得更好了,體內(nèi)的真氣也變得更加純粹。

她懶散的舒展著身體,打算去燼天城最出名的擂臺看看。

燼天城的擂臺是面向所有城內(nèi)修士開放的,每贏一局則可積攢一點積分,積分可用于換取修練資源。余聲聲剛進城內(nèi)是守衛(wèi)給的那塊小鐵片就是用于記錄積分的。

擂臺被設(shè)置在溢出廣場上,場中大大小小的擂臺有數(shù)百個,每個擂臺周圍都有不少人,而大擂臺周圍的人則要更多一些。

毫不掩飾的唏噓聲和助威聲讓余聲聲覺得心情順暢,她喜歡這種光明正大的決斗。

畢竟沒有人喜歡陰謀詭計。

余聲聲找了一個和她修為相近的修士的擂臺。擂臺上,兩位修士斗得難舍難分,修為稍低的人只能看見兩道殘影,修為稍高的人,能看到那位挑戰(zhàn)者手中的劍快要抵在擂主心臟處。只怕要不了多久,這位挑戰(zhàn)者便能贏了。

“你們每天都過的這么血腥嗎?”在她閉關(guān)的一年中,霞雪獸也沉睡療傷。

“還好吧,妖獸不也講究弱肉強食么。”余聲聲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論血腥程度,妖獸說是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周圍壯漢看余聲聲面生,笑著打招呼:“妹子,這里危險,不要靠的太近了。他們這群人就喜歡挑弱小的人比,一個人兩個積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另一個壯漢回頭也附和道:“就是!這群人心思深的很!”

“兩個積分?”余聲聲不解問道:“不是說只有一個積分么。”

“那些人作為擂主,勝了你們能拿兩個積分!同一個人一天不能拒絕五次挑戰(zhàn)。”壯漢嗤笑了一聲,不屑的眼神落在前方幾人身上,說道:“那幾個,都是一伙的!你要是拒絕了一個,剩下幾個挨個挑戰(zhàn)你,直到最后你拒絕不了的時候,兩個積分就被他們收入囊中。”

“大妹子,趁現(xiàn)在他們還沒注意到你,趕緊走。”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還未有任何反應(yīng),余聲聲就聽到擂臺上男子說:“修士,請指教。”

那人的手指指向的地方,所有人都下意識避開,直到最后空出一條道來,只有余聲聲一人站在這條道上。

男修士有抱拳說道:“修士,請指教。”

兩名壯漢一看,心下一沉,他倆平生最是看不慣欺負弱小的人。

行俠仗義是好習(xí)慣,可在修真界,弱小意味著會被當成貨物,任由他人挑選。兄弟倆因為這,沒少結(jié)仇家,可他們也不在乎。

兄弟倆對視一眼:“司俊明,你小子壞不壞,找人家小姑娘挑戰(zhàn)!真是缺積分缺到?jīng)]人性了吧!”

名叫司俊明的修士滿不在意一笑,似乎被罵的不是他,“規(guī)定是擂主可以向任何人發(fā)戰(zhàn)書,我又何錯之有?”

壯漢暗吐一口唾沫,心道他可真是不要臉。

周圍一群人大概是司俊明的支持者,紛紛說道:“就是!印高陽你糊涂了吧!”

印高陽又想說點什么,被余聲聲擋在身后。

余聲聲回頭笑著看著兩人,“謝謝你們的維護,我去去就來。”隨后,輕輕一躍來到擂臺上,“修士余聲聲,接受挑戰(zhàn)!”

場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回過神時,司俊明已經(jīng)癱坐在擂臺外,被認為是弱小女修的余聲聲站在擂臺上,如同凡間戰(zhàn)無不勝的女將軍——英姿颯爽。

沒有幾個人看清擂臺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算看清了,也震撼的一時愣住了。

臺下寂靜了幾秒后,呼喊聲響徹云霄。

“小姑娘好樣的!”

“給司俊明那群癟三許多顏色看看!!”

余聲聲沒在意臺下的騷動,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是她出了鍛劍塔后的第一次戰(zhàn)斗,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和一年前有著天大的差別。

她的戰(zhàn)斗意識中多了一種直覺,像是森林中生長的野獸面對危險時,超越思考的下意識。

這種下意識是很難得的,戰(zhàn)場上,這一份下意識可以幫她避過許多災(zāi)難。

余聲聲腦中放空,大拇指輕輕拂過掌心中的厚繭。粗糙厚實的老繭摸上去麻麻的,似乎是在贊賞她這一年的鍛體路。

“在下司鴻暉,請求修士一戰(zhàn)!”

一個渾身臟兮兮的男人打斷了她的思索,男人指甲里藏著厚厚的泥土,頭發(fā)雜亂,嘴唇干裂,衣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衣物破碎成塊,勉強靠著幾根棉線相連,全身上下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那柄一看就被保養(yǎng)的很好的劍。

“司鴻暉你要不要臉啊!一個金丹中期的劍修對上人家小姑娘!就算人家傷了你弟弟也不用這么報仇吧!一把年紀了臭不要臉!”

“就是!臭不要臉!”

司鴻暉沒有理睬,抬頭看向臺上的人:“你得劍,很厲害。身體……也很厲害。”

余聲聲猛嗆了一口口水,咳的臉都紅了。

口哨聲四起,“你小子不是看上你家姑娘了吧!”

司鴻暉沒說話,只是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余聲聲整理下面色,臉上因被嗆到而起的紅暈消了下去:“來吧。”

司鴻暉點頭,輕躍至臺上。

拿起劍后,眼前的人整個氣質(zhì)就不一樣了。若是說沒拿起劍的司鴻暉會讓人注意到他的著裝,那么拿起劍的他周身的光芒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他的劍上。他就是劍,劍就是他。

余聲聲到此正了正身,她原以為司鴻暉是來給司俊明報仇的,左右也是個心胸狹隘的小人。在看到劍的那一瞬,她便知道這人雖然不善言辭,但絕對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人心有時會欺瞞別人,可劍不會。

劍就是劍修的內(nèi)心的體現(xiàn)。

司鴻暉抱拳,抬劍沒用任何真氣直直朝著余聲聲刺來,余聲聲眉眼一凜,暗道遇到相匹敵的對手了。長劍也祭出,以同樣的方式朝司鴻暉沖去。

雙劍祭出如龍吟回旋在整片場地,不知不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唉,別碰我!”印高陽覺得有人撞到了他,皺眉說了句,“媽的,這群小兔崽子們就知道賭。”他以為是燼天城那群人畜皆知的賭狗語氣有點不耐煩,眉頭緊皺,目含厭惡看向一旁,卻見是一位身穿黑衣的人,隱約還能聞到一股冷香。這才驚覺是自己認錯了人,摸了摸后腦勺,憨厚一笑,道歉:“兄弟,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黑衣男人沒開口說話,靜靜得看著臺上。臺上兩人相斗激烈,金土兩種真氣在場上你來我往的碰撞,驚起一陣又一陣劍風(fēng)。

恰巧,臺上的余聲聲躲避劍光不及,撇頭看到鶴立雞群的黑衣人。劍光順著她的臉擦過,直直劈向黑衣男子,她口中小心二字還沒說出口。黑衣男子一個轉(zhuǎn)身,躲過了這一擊。

也是這轉(zhuǎn)身,黑色斗笠下的面容露了出來。

面容是如此的熟悉,是想要殺她的人,是她死亡的一切源頭,是她的大師兄。

他怎么在這?

余聲聲雙目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臺下的人。

趙山河似乎是知道余聲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嘴唇開了又合,無聲說了句:師妹,霞雪獸聽話么?

無邊的怒火從余聲聲身體中噴涌而出,趙山河在嘲諷她!嘲笑她拿不到霞雪炎!

下一瞬,一盆冷水讓她冷靜了下來。

“余修士,心思不純可修不成劍道!”

司鴻暉不知何時停下來,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她。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司鴻暉眼中的自己,妒火與憤怒填滿了雙眸,一點也不見平時的冷靜。

余聲聲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什么時候理所當然的認為趙山河的資源就是屬于自己的?她取巧拿到了頂級資源的地圖,可這原本就是屬于他人的資源。她的行為是作弊,能得到是天道的酬勞,得不到就說明這本就是屬于他人的資源,她就算提前一百年,幾百年也無法拿到。

就像……霞雪炎。

潤了潤干燥的喉嚨,余聲聲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險些生了心魔。她收劍向司鴻暉行了大禮:“多謝司修士救命之恩。”

司鴻暉擺擺手,毫不在意,他只是不忍一位劍道天才就此隕落,談不上什么救命之恩。更多的還是要靠她自己領(lǐng)悟,愚鈍的人,就算說一萬句,也不見得能聽進一句。

余聲聲理了理思緒,又朝司鴻暉欠身:“今日比武是司修士勝了,日后有機會再戰(zhàn)。”

此時的她沒想到,這個日后竟來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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