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黎兌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了,黎兌只覺得渾身疲倦,沒有力氣,可是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要是再起晚了,待會兒被發現她和南門玦睡了一晚,不知道多尷尬,可比上次江遙逮著那次尷尬多了!
黎兌動了動身子,把一旁的南門玦也吵醒了,她帶著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快把鎖解開,不然待會兒怎么出去?!?
南門玦眼睛沒有睜開,似乎是還想再睡會兒,黎兌輕輕地推了推他,道:“聽到沒!”
南門玦握住黎兌的手,道:“累,再睡會兒?!?
黎兌不安道:“再睡就晚了!”說完她又推了推南門玦,徹底沒反應了。
黎兌喪氣地又躺了下來,盯著南門玦的臉龐,看了許久,道:“我知道你沒睡著,快點給我解開,聽見沒!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南門玦聽見這話,終于睜開了眼睛,微笑著看著她,道:“你現在對我這么了解了?”
黎兌可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催促道:“快點!”
南門玦一副認輸的模樣,道:“不敢不聽娘子的話。”說完便乖乖的把泰安鎖解開了。
剛一解開,黎兌就伸手去搶泰安鎖,她可不想再被他鎖著了,怎知道南門玦根本沒有躲的打算,黎兌反而用力過猛,整個人撲到了他的身上,南門玦笑的出了聲,黎兌臉紅的趕緊退開了,尷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南門玦一邊笑著,一邊將泰安鎖遞給了她,道:“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你要跟我說就是了,我又不會不給你,干嘛要撲到我身上來?莫不是昨晚還不夠?”
黎兌羞的滿臉通紅,一把推開了他,泰安鎖也沒要,不滿道:“走開。”說完便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走出了房間。
剛一走出房門,就看到遠處的山上閃著一道火光,所有人和怪物都朝著那個火光的地方望著,一邊又竊竊私語討論著,黎兌剛才就是被這樣吵醒的。
黎兌正準備前去一探究竟,怎知整個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黎兌一下子沒站穩,往旁邊跌去,意料之外的沒有倒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之中,抬頭一看,是南門玦。
南門玦低頭看著她,道:“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傷。”
黎兌站直了身子,對著火光發出的方向,說道:“江遙在山上?!?
南門玦道:“山里有什么?”
黎兌道:“不知道,我從來沒去過,只知道山里住著一個人,江遙每隔兩日便會上山去給那人送東西,江遙說那人不允許其他人進山,甚至怪物都不行,所以我從來沒去過?!?
黎兌害怕江遙有危險,便帶著南門玦一行人朝著山上跑去,此時火光已經消失了,可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熱氣,黎兌循著熱氣的地方靠近,這才發現了江遙,只見他單腿跪在地上,額頭上全是汗珠,嘴唇也發白,黎兌沖上去,蹲在他身前,問道:“你怎么了?”
江遙看著黎兌,想說話卻一副筋疲力竭的樣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拼命的調整呼吸。
而此時,身后的人也都趕到了,看到江遙,紛紛喊道:“那是烈火劍!烈火劍竟然在丹波山?!?
黎兌這才注意到江遙手中的劍,他沒見過烈火劍,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不過這劍通體火紅,此刻正在慢慢的冷卻下來,看樣子似乎就是烈火劍。
身后眾人議論紛紛,道:“現在烈火寒冰都出現了,看來整個大陸又要陷入混亂了?!?
只聽那些人說道:“他竟然拿著烈火劍!他竟然能拿起烈火劍!”
“他身后的山洞有什么?!?
七嘴八舌,一開始都把焦點放在烈火劍上,現在又把焦點放在了江遙身后的山洞里,說完眾人就準備沖去看看。
江遙站起身想要阻止,可是體力嚴重透支,剛一站起來,身子一軟又倒了下去,只能靠劍勉強支撐著,他對著黎兌道:“別讓他們進去?!?
黎兌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攔住了那些人,道:“這里是丹波山,不是你們隨意胡來的地方,我看各位還是下山去,好好想想怎么對付撩族吧?!闭Z氣中頗有幾分不容商議的嚴厲。
那些人自然是不肯,本來他們之間的信任就不夠,黎兌這么一番阻攔,他們更不信服了,堅持著要去山洞看看,黎兌道:“你們若要想進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這寒冰劍的威力你們不是不知道,看看誰有這個自信。”說著,她便將寒冰劍舉在了身前,似乎那些人再上前一步,她便要大開殺戒了。
受到了黎兌的威脅,眾人都面面相覷,不敢上前,此時,南門玦站在黎兌面前,淡淡道:“要踏過她的尸體,先踏過我的?!?
眾人這下子更加不敢動了,要說黎兌,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要強行突破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南門玦就不一樣了,他們不敢動他。
正在雙方僵持之際,江遙突然痛苦的哀嚎了一聲,手掌捂著胸口,面部扭曲,身體也一直在顫抖,看樣子很是難受,黎兌嚇得跪在地上扶著他,問道:“江遙,你怎么了!”
當她的手碰到江遙身體的一刻,驚道:“你怎么這么燙!”
黎兌不知道江遙到底怎么了,現在他顯然也說不出話,只是表情很痛苦,黎兌只得在一旁干著急,卻又不知道怎么辦。
這個時候,上官擎突然握住江遙的手腕,黎兌驚道:“你要做什么?”
上官擎從江遙的手腕處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力量,道:“他體內內力過于充沛,超出了他身體所能承載的,他又沒有辦法化解,現在他的身體就像要炸開一樣。”
黎兌也感覺到江遙的身子越來越燙,慌道:“那怎么辦?”
上官擎伸手將他的身子側轉了過來,盤腿而坐,這架勢,跟她在船里南門丘替她融合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黎兌立刻明白了,上官擎這是要幫他。
果然,沒一會兒,江遙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她摸著江遙的手背,溫度比剛才降了不少,她終于放下了心,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南門玦走到她身旁,不滿地說道:“我怎么不見你為我這么著急過。”
黎兌小聲嘟囔道:“你那么厲害,我用得著為你著急么。”
南門玦道:“他在你心中真就只是朋友?”
黎兌道:“當然不是了?!?
南門玦一驚,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眼神也變得陰沉了許多,這跟黎兌一向認識的南門玦可大不相同,她認真地解釋道:“他對我來說,是家人?!?
聽到這話,南門玦的臉色才終于恢復如常,輕松了許多,道:“家人也不帶動手動腳的?!?
黎兌一怔,動手動腳?什么意思?片刻之后,她才明白,剛才她那么著急去探江遙的體溫,這南門玦定是吃醋了!
黎兌還真有些……無奈,這么緊急的時候,南門玦注意的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