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腎虧，紀然又聯想到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電視上總播著一個“xx牌六味地黃丸，治腎虧，不含糖，好服用”的廣告。

嗯，有了這么個聯想之后，這藥丸在紀然眼中的形象陡然就變了——難不成，這也是個百年老字號？

然后，紀然看著這十分樸素的藥丸，腦子突然就轉過了彎來，轉頭看向楊言，問道：“這藥這么精貴嗎？竟然能精貴到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但若是如此精貴的藥，他怎么舍得送你？”

這倒真是個好問題！

深知標準答案的楊言雙手一拍，卻不能將真相告訴她，不然，他楊言在紀然面前的高大形象絕對會直接崩塌。

“那掌柜的說，他與我甚是有緣，于是不由分說地便塞到了我的手里。”楊言神色平靜地繼續甩鍋。

“嗯……”紀然以手撐著下巴，故作深沉道，“那這就更難解釋了。我見過贈吃食的、也見過贈被褥衣服的，卻從未見過酒樓老板給住客送藥的。這很不合理。”

楊言附和點頭。

“難不成，這其實不是什么‘大補丸’，而是毒藥？”紀然思索道。

“……”楊言額上也開始冒起了冷汗，突然對這酒樓掌柜心生了一絲絲的愧疚。

楊言心道：其實，這掌柜只是怕我不行而已……

但，這話要怎么說得出口？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

楊言想了想，覺得做人應該要有良心，于是說道：“其實，掌柜的可能真的只是看我比較瘦弱，想給我補補？畢竟咱們手里拿著玉牌，在他們江南錢莊眼里，怎么說也算是個大客戶吧？江南酒樓作為江南錢莊旗下的產業，總不能對大客戶下手，你說對吧？”

“你這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紀然摸著下巴，思索著點了點頭，然后，她得出了結論，“我懂了。”

“嗯？”

“掌柜的可能看你腎虛，于是貼心地給你送藥。”紀然一錘定音。

“……”楊言想拍桌子了。

誰腎虛呢？

他目光不善地看著紀然。若非怕她被自己給嚇跑了，今晚就該讓她知道自己虛不虛。

楊言的臉色都僵了。他覺得，與其讓自個兒對象以為自己腎虛，還不如讓送藥的罪魁禍首背鍋呢。于是說道：“其實，有可能掌柜的看我不爽，想把我給毒死。”

紀然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在搞事業文里，作者總會設置那么一些降智的反派小蝦米讓男主刷經驗值。由是如此，掌柜的行為也就可以理解了。

于是乎，可憐的胖掌柜便被單方面錘成了降智的反派小蝦米。

再于是乎，一口黑鍋，又沉又穩地扣在了渾然不覺的胖掌柜頭上。

今夜，胖掌柜很是憂愁。為什么他的噴嚏可以一下又一下，如余音繞梁一般，連綿不絕？

大補丸被紀然鄭重地放到了包袱里，美其名曰“以后再遇到打劫的，就用這藥毒死他們”。

楊言在一旁擦去了額上的冷汗，心道：等會兒就把這破藥給扔了，都是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