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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那道圣旨

“你別來。”白夢瑩伸手一擺,十分干脆地拒絕了陸成瑾的提議,“女孩子家家的在一處玩,你個大男人湊過來做什么?”

楊言上輩子只知白夢瑩其名,和飛揚跋扈在外的作風,見這皇帝夫妻倆說話,倒還是頭一回。

楊言見陸成瑾一副憋屈的樣子,眼角抽抽得直想笑。

陸成瑾哪里看不見楊言臉上的表情,更覺得自己身為皇帝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不過,好也好在陸成瑾此人雖然說是游手好閑,但也沒那么多七七八八的規矩。

于是,陸成瑾便坐在柳若何身邊、楊言正對面,沖著楊言問道:“你這人倒是奇怪,見了朕,怎么一點都不怕的?”

“陛下說笑了。”楊言嘴角扯了一抹并不怎么真誠的微笑,說道,“陛下愛民如子,愿與民同樂,不端著身為皇帝的架子。我等作為平民百姓,見到如此親和的皇帝,又怎會有懼怕之意?”

這一頓馬屁拍得陸成瑾極為受用。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如此親民的皇帝,也不該如此對一件小事而耿耿于懷、斤斤計較。

是以,陸成瑾便十分大度地揚了揚手,說道:“嗯,朕覺得你所言甚是。”

白夢瑩剛給紀然夾了一筷子清油蘆筍,聽到楊言說的這話,不由側目。

白夢瑩挑了挑眉,看著楊言笑道:“喲,今兒太陽是從西邊兒出來了吧?我這耳朵沒聽錯吧,這種話,竟然是從楊言你的嘴里說出來的,真真是驚掉了我的下巴。”

紀然把白夢瑩夾的清油蘆筍放進嘴里,捂著嘴,看著楊言“吃吃”地笑。

楊言見紀然笑得嬌俏,伸手撫了撫紀然的頭發,囑咐道:“吃飯便好好吃飯,小心嗆道。”

紀然這才點點頭,專心致志地埋頭吃飯。

白夢瑩意味深長地看了紀然一眼,跟楊言說道:“嘖嘖,楊言弟弟,你還真是把‘姐姐’照顧得不錯啊。瞧瞧我家然然,多聽你的話。”

楊言一本正經地看了白夢瑩一眼,糾正道:“白姐姐,你有個詞說錯了。”

白夢瑩明知故問,挑著眉眼,說道:“哪兒錯了?我仔細想了想,可沒有哪里說錯了。”

柳若何在陸成瑾邊上坐著,只想給自家男主一個大耳刮子。知道你控制欲強、知道你愛宣誓主權,但是也不要時時刻刻把“紀然是你媳婦”掛在嘴邊好不好!讓我這個單身狗很是不開心!

柳若何只恨自己現在不在現實世界,不然,他一定要把男主這個強勢的臭毛病給改了!

陸蓮心神情莫測地看著柳若何的表情,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陸蓮心總覺得,柳若何跟紀然之間的關系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但是顯而易見的是,紀然這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一顆心都撲在了楊言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既然紀然對柳若何無意,那么柳若何還這么在意楊言的話——陸蓮心的神色一凜,該不會,這個傻子喜歡楊言吧?

陸蓮心轉頭看向楊言,眼里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難以言喻了起來。

楊言嘴角一挑,說道:“白姐姐,然然可不是我的姐姐。你要這么再這么說,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白夢瑩笑著看了埋頭吃菜的紀然一眼,看向楊言,故作不知地問道:“這怎么就能讓別人誤會了呢?你從小到大便長在紀府,我也與然然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你倆之間是什么關系,我會不知道?”

楊言見紀然碗里的湯喝完了,便十分自然地拿過那只喝干凈了的湯碗,細細地給紀然又盛了小半碗遞了過去,說道:“你方才已經喝過一碗了,又吃了些菜,再喝這小半碗就不要再吃了,小心撐了。”

紀然紅著臉接過碗,小小聲地“嗯”了一聲。

楊言見紀然開始喝湯,這才跟白夢瑩繼續方才的話題:“白姐姐都這么說了,怎么還裝不知道呢?然然她,自然是要予我做夫人的。”

這兩人,怎么這樣?好歹是當著我的面,打趣歸打趣,也不用考慮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嗎?紀然喝著湯,臉都要紅透了。

陸成瑾隨意扭頭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卻發現在楊言說到紀然是要做他夫人的時候,自家妹妹的眼神就變了。

陸成瑾心里“咯噔”一聲,心道:完了,自家妹妹看楊言這幽怨的眼神,該不會是喜歡上楊言了吧?

有了這個錯誤的認知,陸成瑾再次看向柳若何的時候,眼神里突然充滿了同情。他深深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這位未來妹夫。

出于對柳若何的同情,陸成瑾心情沉重地拍了拍毫不知情的柳若何的肩膀。

柳若何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大手,而后,這只大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又拍。柳若何一臉疑惑地轉過頭去,想看看到底是哪個臭不要臉的拍自己肩膀。

等柳若何轉過身去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那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呃……名義上的親哥。柳若何沉默地看著陸成瑾對著自己投來的同情眼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對這位名義上的親哥說些什么。

柳若何思忖片刻,問道:“呃……皇兄,你為什么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陸成瑾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若何,心想: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這個令人傷心的事實了。傻人有傻福,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就讓他這樣不知道下去吧。

陸成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只是覺得,你好像是瘦了。”

我的親哥,你這話我沒法接,我倆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瘦什么瘦?在建州城鬼混的這些日子里,我已經胖了五斤了,真是造孽。好在這不是我自己的軀殼,不然我得瘋。

柳若何咽了咽口水,“呵呵”干笑一聲,繼續把臉埋向飯碗。

陸成瑾見柳若何這樣,心道:完了,這是自暴自棄了。

這廂,陸成瑾還在為自己沒有成功給柳若何開導而傷心;那廂,白夢瑩倒是又想起了一樁事情來。

“你小子倒是速度快。”白夢瑩斜了楊言一眼,笑道,“自打我在紀府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小子對然然不安好心。”

楊言笑道:“有那么明顯嗎?”

“當然了。”白夢瑩覷了楊言一眼,“當時俊朗才那么小,你也才那么丁點兒大。一見到俊朗出來,你那個臉喲,滿滿都寫著不高興。”

“是嗎?”楊言當時自覺自己面部表情管理還挺好的,沒想到竟然那么差嗎?就連個小女孩都能看得出來?

“那還不是?”白夢瑩直言不諱地說道,“你那時候跟其他小孩兒一點都不一樣。別人看到我,都是‘姐姐’‘姐姐’地喊,你呢?冷冰冰的,也不知道當時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對我那么大的敵意。”

柳若何聽到這里,頓覺又是一把飛刀憑空扎向了自己。他默默地夾走了盤子里最后一根清油蘆筍,面如菜色。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鍋。畢竟男主那么小就穿了,如果不是因為帶著前世白夢瑩把男主給宰了的記憶,男主也不會對白夢瑩這么反感。

不過,柳若何還是挺好奇的,男主到底是給他自己開導了什么,竟然能跟這殺己仇人談笑風生,一點都不像男主的作風。

“當時認生罷了。”楊言自然也不會言明緣由,隨口扯了個借口敷衍了事。

“行吧,就當你認生吧。”白夢瑩說著,眉頭微微一皺,手中的帕子微微抿了抿嘴角,問道,“說到這里。我倒是突然想起一樁事來。話說,之前你不是陪著然然去柳州城退親來著么?事情辦得怎么樣?這親事,可退成了?”

這話一說,紀然、陸蓮心、柳若何三個人集體咳嗽了起來。

白夢瑩跟陸成瑾一臉疑惑地掃了一眼這猛咳嗽的三個人,一臉茫然,不知所以。

“怎么了?你們怎么都這副表情?”白夢瑩難得露出了一副呆呆的表情。

“呃……瑩瑩。”紀然一臉尷尬地伸手拍了拍白夢瑩拿著帕子的手,說道,“那個……我當初是不是忘了跟你說我那娃娃親對象的名字了?”

白夢瑩點點頭:“是啊,后來我就進京了。”

“其實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紀然吞了吞口水,慢吞吞地說道,“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挺巧的。”

柳若何跟陸蓮心兩個人都不由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怎么回事?你快長話短說。”白夢瑩反握住紀然的手搖了搖。

“我也是到了柳州城以后才知道的……”紀然看了一眼陸成瑾,又飛快地把眼前轉了回來,“我當時到柳州城的時候,因為天色已晚,就在城外寺中借宿。借宿的時候,那娃娃親對象正好就住在隔壁。于是,我就去同那娃娃親對象商量了。”

“那人怎么說?”白夢瑩急切地問道。

“巧得很……那人說他也不想成親,畢竟都沒有見過面,成親這件事冒然提出,著實荒謬。他也是出來躲親事的。”紀然越說越覺得心虛,她感覺到楊言看向自己的眼神越發不對勁了,“然后,我們就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回柳州城去跟他家人商量取消婚約的事情。然后……回去的時候,婚約就解除了……”

對于最后一段,紀然說得含糊不清,把白夢瑩給聽得有些心急:“你倒是說呀,怎么就解除了?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解除了呢?”

紀然看了一眼陸成瑾,支支吾吾地不敢說。

白夢瑩注意到了紀然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陸成瑾。白夢瑩本身聰穎,自然從中猜到了一些什么。她問道:“怎么?這事兒,還跟成瑾有關?”

陸蓮心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對白夢瑩多看了兩眼。

白夢瑩只是區區一介后妃而已,竟然能用這等稱呼稱呼皇帝?而皇帝聽了居然還不惱。

陸蓮心端起茶杯,心道:這皇家之中,難道竟還真的有愛情存在?她不由看了一眼柳若何。

這個傻子跟皇帝是一母同胞的,想來性格、想法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大。那對于兩人之間感情的事情,這傻子是不是也跟這皇帝一樣呢?

“確實是與皇兄有關。”陸蓮心替紀然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若是要追根尋底的話,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因我而起的。”

陸成瑾驚訝地看了一眼突然開口的妹妹,問道:“這件事,怎么就與你我二人有關了?”

“成瑾,你別打岔。先聽蓮心說。”白夢瑩說道。

“噢。”陸成瑾訕訕地閉了嘴。

“皇嫂,當時我生了一場大病,久久不愈。后來,請了巫醫來看,說是要與特定時辰出生的人來沖喜。”陸蓮心解釋道,“然后,皇兄為了讓我的病好轉,便替我下了一道圣旨。”

“……什么圣旨?”白夢瑩感覺,自己可能猜到了什么。

陸成瑾聽到這里,似乎也明白了過來,頓時輕咳了一聲。

“一道賜婚的圣旨。”陸蓮心說道,“那道圣旨,將柳若何招為了駙馬爺。”

“當時,我與紀然他們回府的時候,正好碰上長公主他們到達柳府,趙總管把那道圣旨當面宣了……”柳若何見白夢瑩已經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替陸蓮心把接下來的話都說了。

話一說完,陸成瑾頓覺自己似乎無言面對紀然跟柳若何了。

柳若何一時忘了自己現在用的不是陸成瑾親妹妹的軀殼,伸手拍了拍陸成瑾的肩膀說道:“沒事兒,不用糾結。一開始,我跟紀然都覺得這門面都沒見過就定下的親事很扯淡。而且,紀然跟楊言已經是一對了,怎么還能拆散人家呢?這道賜婚圣旨,來得正是時候,還省了我跟紀然動嘴皮子說服家中長輩呢。”

“是嗎?”陸成瑾淚眼汪汪地看向柳若何。

“當然了。我跟紀然都很感謝皇兄的這道圣旨呢。”柳若何一本正經地說道。

柳若何心道:自己也沒把陸成瑾寫成個小哭包,怎么這貨這么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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