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辭年從轉角走過來,直接略過她倆在洗手臺俯身認真洗手,動作極其優雅。
劇組訂的酒店洗手間都是公用的,而沈朝歲和賀辭年剛好就在一樓,她也沒想到難得背后親切問候賀辭年一句就被當場抓包。
背后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什么的,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現場。
唐糯也是驚得大氣不敢出,賀辭年多記仇她是知道的,想當初她就偷吃了沈姐一串烤腰子,她連續一個學期都沒吃到食堂的醬豬肘。
而現在她替沈姐背了鍋,欲哭無淚。
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
沈朝歲沉默,她不確定賀辭年聽到了多少,但是他這樣沒反應著實讓她心慌。
沈朝歲感覺這樣還能搶救一下,連嘴上的疼痛也不顧了,開口叭叭。
“小糯米你下次不許胡說,咱們的賀影帝明明帥到慘絕人寰,人神共憤…”
話開頭有些突兀,賀辭年不緊不慢的搓洗著手掌的每一寸,仿佛沒聽到沈朝歲的馬屁。
“嗯嗯!”
唐糯使勁點頭附和,生怕慢一秒被打。
沈朝歲夸了半天都沒見賀辭年有反應,自己的詞庫也差不多快用完了,多多少少有些尷尬,拉著唐糯就要走。
這時候賀辭年才慢悠悠的直起身,用紙巾擦拭著手指,啟唇,“不繼續夸了?”
沈朝歲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又被打斷。
“還是說你對著狗,夸不下去了?”
賀辭年將手中濕透的紙巾裹成一團,抬手拋進一旁的垃圾桶,而后抬眸盯著表情僵硬的沈朝歲,語氣帶著幾分輕佻,“嗯?是我說的這樣嗎?沈老師。”
“呵呵…”
沈朝歲干笑兩聲,“賀影帝怎么會是狗呢?”
賀辭年:“我是影帝?我不是狗嗎?”
“胡說!你才不是狗!”她一臉不贊同的神色,板起臉訓斥。
“你明明就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就算是你自己罵自己都不可以!你這是在褻瀆你自己!褻瀆神靈!”
“我是一條餓了八百年沒吃飯的瘋狗。”
“不,你是天邊耀眼奪目驕陽…”
“我還是條發春好幾年沒碰過女人的狗。”
“你是海上清冷高貴不理俗世的明月…”
賀辭年盯著沈朝歲,面無表情繼續反駁。
“我是條到了夜晚就寂寞空虛缺愛的單身狗。”
沈朝歲簡直裂開,這個人怎么還擅自加臺詞加戲啊!
于是在下一次賀辭年說自己是狗的時候,沈朝歲干脆利落的回答,“對,你是狗。”
賀辭年:??
旁邊透明人的唐糯內心土撥鼠尖叫,感覺周圍冒著粉紅泡泡,這這這,就是狗糧啊!發糖了發糖了!。
“你說你有點難追,想讓我知難而退…”
唐糯磕糖磕著磕著就上頭了,甚至還覺得周圍響起了甜甜的BGM,正沉醉著就聽到沈朝歲提醒。
“小糯米你電話響了。”
然后她才發現所謂的BGM是自己的電話鈴聲,為不打擾氣氛,唐糯急匆匆的就跑開接電話去了。
空氣再次寂靜,兩人相視沉默很久。
沈朝歲率先開口,笑得一臉諂媚,“賀影帝,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沒打算得到賀辭年回答,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
背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沈朝歲腳步頓住回頭。
賀辭年將自己手機遞給她,沈朝歲不明所以的接過,一臉疑惑。
“我要你微信。”
沈朝歲:?
她愣住,下巴驚得合不攏,很是怪異的看著面前的俊美男人,見賀辭年神色如常,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沈朝歲閉嘴,在手機上一番操作,最后將手機遞還給賀辭年。
賀辭年接過,直接將手機揣兜,矜貴的點點頭,“你可以走了。”
得到赦免令的沈朝歲欲言又止的看了賀辭年好幾眼眼,落在他眼里就是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等兩人分開,各自回到房間,賀辭年拿著手機,思索該給沈朝歲發什么消息既不顯得他高冷,又不顯得他舔狗。
等想好后,賀辭年點開微信正要給沈朝歲發信息時,他當場愣住,表情一寸一寸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