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對面一行人,除了那男人有些意外,他的兩名侍衛都已經驚掉下巴外,其他人臉色淡淡的,仿佛這并不是什么大事,掌事陷入沉思,難不成,是她太過小題大做了?
七星:……
北斗:這……仙羽宮這么有錢的?他是什么神仙眼光!看到沒看到沒,這是他家殿主夫人,他選的!
月沛淡定的將一沓銀票全都放到桌子上,還皺著眉沉思,
不知道這些夠不夠,她知道宮主在要去賭場后,跑了好幾個錢裝才取出這么點錢,若是不夠該如何是好?
旁人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估計會想打死她……
白婳祎不管眾人,將木子拿在手里把玩,待一切準備就緒后,第一個擲了出去。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緊張的盯著桌上的木子,第一個黑,第二個雉,第三個黑,第四個,還是黑!
有人不爭氣的咕咚一下,咽下一口口水,
白婳祎眼都不眨的看著桌面上最后一個木子,若是雉,則莢十四,若是犢,則莢十一,不管是哪個,都不會小了去,顯然是個王牌。
時間好似過去了很久,卻又只是眨眼間的事,最后一個木子終于停下,書有雉的那一面顯現在眾人眼中。
賭官報出最終結果,莢十四。
白婳祎瞪大了眼睛,驚喜的回頭看向紫宸,她運氣也太好了!
原本她是打算作弊的,但又覺得并無這個必要,既然她和掌事對賭就已經把人都招過來了,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若是想要消息,她有的是錢,何須用這種方法,遂她又放棄了。
紫宸的眼眸一直未離開女子,此刻他看著她晶亮的雙眸,眼里劃過一抹滿足,說出口的話帶著自豪之意。
“仙韻真厲害。”
白婳祎開心的笑笑,
“還是你選的好。”
轉頭看向掌事,
“該你了。”
掌事默默對著紫宸翻了個白眼,別以為她沒看到他的小動作!
隨手一扔,木子便灑落出去,
賭官開口:
“雉犢黑黑黑,莢十一。”
圍在周圍的人聽到這個結果全都炸開了鍋,
“居然贏了!?”
“我的銀子!那可是我全身的家當!”
“掌事居然第一局就輸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今日這是遇到對手了?”
這邊人聲鼎沸,幾乎把整個賭場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白婳祎嘴唇微勾,就是現在!
清麗的聲音響起,周圍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淡了下去。
“這有什么可驚訝的,我們司徒家可是祖傳的好賭技。”
她之所以選賭場,就是因為司徒家最為眾所周知,出神入化的賭技。
周圍一下子變的鴉雀無聲。
月言先是驚訝的看了白婳祎一會兒,隨后抿著唇低下了頭。
紫宸眼中劃過一抹了然,原來如此。
對面的掌事看著白婳祎,眼中盡是趣味,她就說嘛,這一行人怎么看都不像來賭場玩的,
這下,都城可要熱鬧一陣了!
過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周圍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司,司徒家?”
“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她說的就是司徒家,可司徒家不是被滅門了么...”
“對,據說是因為與外邦勾結,被皇上下旨滅了門。”
白婳祎嗤笑一聲,
“什么與外邦勾結,明明是有人想奪我司徒家祖傳之物不成,栽贓陷害,今日,我把話放在這里,我定要為司徒一族洗清冤屈,手刃仇人,當初的幫兇們若是還在,可要小心些了。”
眾人一陣唏噓,有人小聲開口,
“那若是這樣說,皇上也是幫兇...”
白婳祎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那就要看他是不知情,還是刻意包庇了。”
眾人不再言語,心里已經信了七八分。
當年的司徒一族在蒼梧都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滿門忠烈的大英雄,成年男子皆上陣殺敵,雖然他們滿身戾氣,但也阻擋不住百姓們的擁戴,但最終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局實在讓人唏噓,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白婳祎見目的已經達成,便對掌事開口,
“突然不想賭了,你賣我幾個消息可好?”
掌事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快速起身,“既是姑娘要求,自然可以,姑娘請。”
掌事如釋重負,說實話,早在他們拿出一袋銀票的時候她就不想賭了,玩這么大簡直要命!
此刻恨不得叫人給白婳祎抬到屋子里!
來到屋內,白婳祎被迎到上座,紫宸坐在她旁邊,掌事吩咐下人給幾人添上上好的茶水,茶添好后掌事的心終于落回到肚子里,也隨意起來,
“我可是聽說,當年司徒家只有一個小少爺活下來了。”
眼波流轉,掃過眾人看向白婳祎身后的月言與月白,掃視幾眼,最后鎖定在埋頭不語的月言身上,眉頭微挑,
“是他吧?”
月言頭埋得更低,他現在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敢以司徒后人的身份站在陽光下,畢竟當年那個場面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會留下陰影,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宮主竟然查到這么多,不知道宮主會不會嫌他沒用,不僅連累自己滿門無一善終,就連滅族的仇都報不了......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就聽到宮主在叫自己,聲音帶著溫柔的安撫,撫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月言,抬起頭,讓別人看看司徒后人該有的模樣。”
月言聽話的抬起頭,可卻看向白婳祎,眼眶紅紅的,嘴唇抿著,臉色蒼白,整個人潔白的像一只小綿羊一般,無辜又無助。
白婳祎最受不了他這個模樣了,剛想抬手將他拉過來,就被紫宸制止。
她回頭就見男子眼中有一股她看不懂的情緒在翻滾,幾經波折,最后消失在眼底。
男子聲音緊繃,小聲在她耳邊開口,
“莫要管,他要學會自己處理。”
白婳祎猶豫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啊,她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他們身邊,他得學會自己堅強。
月言看著紫金殿主不知道和姐姐說了什么,姐姐便不管他了,他氣憤的看了紫宸一眼,又垂下了頭。
白婳祎一直用余光注視著他,見他這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模樣,實在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