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這是在哪里?
特朗醒來后,有點懵。
費了很大的勁才睜開眼睛。
水,給我水!
一位老婦人端著一個破碗走了過來。
特朗扭頭,貪婪的吸了起來,他感覺渾身酸痛,身體被掏空。
“慢點!”老婦人滿臉憂愁。
特朗愣住了,忍不住抬頭看著老婦人,一個不屬于他的記憶,洶涌而來。
腦子里的神經細胞宛如跳跳糖般炸裂。
特朗知道他穿越了。
特朗本來是東京醫科附屬醫院的教授,沒想到下班的時候,被一個蒙面男子用刀子給捅死了。
現在這具身體名叫劉大,年僅十六。
眼前的老婦人是撫養他長大的奶奶。
他的父母十年前死于戰亂。
他是逃荒而來。
老婦人膝下無子,見他可憐,這才收養了他。
平日里,老婦人以撿柴為生。
劉大成年后,每日跟隨村里的老獵人進山砍柴。
昨夜砍柴的時候,不小心從高處摔了下去。
被同行的老獵人所救。
送回家后,到現在,劉大足足昏迷了一個晚上。
“你怎么了?”老婦人見劉大眼神呆滯,不由得焦急起來。
家里沒有足夠的錢看醫,更沒錢去藥鋪抓藥,每日的米錢都需要用打來的柴去換。
本來,老婦人打算等天亮進山采點草藥,好在菩薩保佑,劉大醒了過來。
“哦,奶奶我沒事,就是感覺睡了一覺。”特朗決定,暫時先用劉大的身份生活下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婦人摸了一把眼淚,端出來一碗粥,這是家里僅有的糧食了。
“奶奶你吃吧,我不餓。”特朗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吃吧孩子,過會兒我去把家里的木柴都送到鎮子上賣了換點錢。”老婦人攙扶著特朗,把他扶了起來。
特朗靠著墻,一口口將粥喝完。
看著老婦人離去的背影,特朗覺得心里有點堵得慌。
他們住在大山里,附近只有幾戶人家。
這里距離最近的村鎮,足有一百多里。
平日里,劉大都是清晨砍柴,不到中午就要趕往村子上去賣。
出事的那天,劉大本想多砍一會兒,好多賣點錢。
結果中午的時候,刮起了大風,下起了大雨。
劉大找地避雨的時候迷了路。
眼看天快黑了,劉大一不小心踩空了,從高處摔了下去,當場暈厥。
后來發生的事,特朗也想不起來了。
頭很疼。
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這副身體的狀態差到了極點。
好在,劉大足夠年輕。
遭受這么一下,承受的住。
要是換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估計當場就要嗝屁了。
特朗伸手摸索了一番,給自己檢查了下身體。
還好,雞兒還在,只是身子骨虧空嚴重,簡單來講,就是虛,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特朗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響徹特朗的腦海:“你以為你就死了一次嗎?”
“你……”
特朗頭疼欲裂。
他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他確實是特朗,東京醫科大的教授。
他死后也確實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只不過,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條命不是劉大。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死了八次,以八個不同的身份方式。
劉大,這是他第九條命。
加上他穿越到這世界之前死的那一次。
他總共死了九次。
特朗喘著粗氣,他慢慢理清了頭緒。
他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因為靈體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被這個世界所誕生出來的一個“世界意志”所發現。
這個世界的“世界意志”沒有選擇抹殺他,反倒送給了他幾個可以選擇的能力。
特朗選擇的能力是重生和記憶。
死后可隨機重生。
不是原來的人,而是以另一個身份,但擁有之前的記憶,相當于一個新的獨立個體。
不過這重生的能力,并非無限制重生。
而是在重生后,三年以內可以無限制觸發,相當于一個保護機制。
只要安穩活過三年,重生的能力將隨時間逐漸消逝,直到壽終正寢。
遺憾的是,特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從沒活過三年。
戰亂,饑荒,貧窮,以及種種意外原因,特朗前八次死的都老慘了。
“像我這種開局死九次的,怕是不多見了吧?”
特朗忍不住對著他腦海中浮現的那一抹“世界意志”,自嘲了一下,早知道就不選這個能力了。
“是,從未見過你這么菜的選手。”這一次,“世界意志”罕見的評價了。
前幾次,“世界意志”都選擇旁觀,從未指導過特朗。
“還有別的選手?”特朗聽出了弦外之音,自從他轉生到這個世界后,除了開局前選擇能力的時候,“世界意志”從未開口說話,他不只一次的詢問,或是開口大罵這慘淡的人生,從未得到“世界意志”的回應,若非重生的能力還在,他都快將“世界意志”給遺忘掉了。
“有不少靈來過。”可能是看不下去特朗的操作水平了,“世界意識”正面回應了他。
“有跟我一個世界的嗎?”特朗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慘白的臉蛋上,勉強擠出一絲紅潤。
“有!”提示完后,“世界意識”從特朗的腦海中退去,像是從未來過。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世界里,竟然還存在著同一個世界的人。
特朗激動無比,心潮澎湃。
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三種喜悅加在一起也難抵特朗眼中那炯炯有神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