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宮。
君欣讓人搬了躺椅放在院子里,又在躺椅旁加了張小桌,桌上放著點心、茶水,還有幾樣香甜的水果。
祁衿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君欣小憩的畫面。
“回來了。”君欣輕搖團扇,并未張開眼睛,淡淡地說。
“嗯。”祁衿摒退下人,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君欣身旁。
“怎么樣,你父皇那兒的飯菜可還合你胃口?”
“宮中御廚做的自然是極好的,父皇又是天子,飯菜自然是可口的,不過,偶爾吃一頓可以,若頓頓都是這樣的山珍海味,倒是容易犯膩。還是娘親做的飯菜更加可口。”
“你呀,就是嘴貧。”
“女兒說的是真的。”祁衿一邊說著一邊在君欣手心里寫了個“解”字。
君欣了然,祁皇已經服下解藥了。
“對了,幽兒和青兒今日會進宮與你父皇商議聘禮一事。”
“他們已經在御書房了。”祁衿剝了根香蕉,遞給君欣,“哥哥要回來了吧!”
“是時候了。”
御書房。
祁皇讓宮人都退下,又命蘇公公在門口守著,防止有人偷聽。
顧幽起身,親手遞給了祁皇一封書信。手臂伸出去時,不經意露出了左手拇指根處的紅痣。
祁皇瞥了一眼,沒有在意。
說是書信,拆開外頭火漆封著的信封,內里卻是一份禮單。
天玄下給祁國的聘禮在之前就隨著國書一起送來了,這份禮單,是玄青個人給祁衿下的聘禮。
祁皇一目十行地看完,道:“殿下倒是大方。”
玄青輕笑:“日后就是夫妻了,孤的東西就是舞陽公主的東西,如今不過是提前交給她。”
顧幽瞥了他一眼,費老大勁兒才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玄青的聘禮禮單一出,祁皇不管于公還是于私,給祁衿的嫁妝都少不了了。
二人沒有多待,很快便離開了。
驛站,禮部尚書等候多時,見二人回來,起身行禮:“老臣奉陛下之命招待殿下,得知殿下與顧公子進宮,便在此等候。”
天玄其他來使由禮部其他官員作陪,玄青和顧幽則由禮部尚書接待。
皇宮,御書房。
“想問什么就問吧,朕準你問。”
蘇公公躬身:“奴才只是好奇,陛下沒有親自陪著天玄殿下,天玄殿下會不會不滿。”
“朕都讓禮部尚書去了,他有什么不滿,再說了,朕不去,他才不會在意,這小子恐怕早就料到了。”
那封所謂祁音的家書,壓根就不是祁音寫的,而是玄青。不過是借著祁音之名送出來。信上對于他中蠱一事可是寫得清清楚楚。這種情況下,他哪還有心情去陪他們。
祁皇揉了揉額頭:“朕乏了,去歇會兒,你退下吧。”
“哇嗚嗚嗚,哇嗚嗚嗚......”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來,祁皇有些恍惚,視線不自覺朝婦人懷中的孩子看去。
婦人上前,神色激動:“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名小皇子!”
祁皇回過神,看到了床上面容憔悴的女人。她比他印象中的要年輕些,周身的氣勢也不似現在的處事不驚,她是君欣,或者說,是二十年前的君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