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景聽到沈墜的話怒極,卻也極力壓下心中怒火,眉毛往上一挑。
“笑話,即使你是西淵國的皇子又如何?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一個克了自己母妃的廢棄皇子,你站在我南昇國土地,如今吃的是我南昇國糧食,喝的是我南昇國的水,還如此猖狂。”
沈墜也不氣惱,不甘示弱地說道:“一個小侯爺,竟敢越俎代庖,圣上還沒發話,就輪到你來管事了?”
“沈墜,你別以為西淵國近日打了幾次勝仗,就洋洋得意,不過盡使些不入流的手段,誰知道這常年吃敗仗的西淵國到底是用了什么邪魔歪術贏的?。。 绷謽I景看這沈墜依舊紋絲不動,心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絲毫不考慮其他沖著沈墜就吼了過去。
林侯爺朝著林業景就是一頓猛批。
“住口,逆子?。。 ?
林侯爺想堵住這小侯爺的嘴已經來不及,馬上對著皇上和沈墜作揖。
“皇上,小兒不過無心之話,還請圣上,四皇子寬恕。”
顧畔瞧著這林業景長的也不俗,卻是個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沒腦子的家伙,空有家世。
這樣當眾質疑他國的話也說的出來!
難道這西淵國實力衰微,也有這個可能,不然就不會有西淵國質子來到這了。
“罷了,罷了,此次圍獵大會本就是聚在一起,圖個樂呵,何必鬧的不愉快。最近西淵國進貢一批異域美女來,眾愛卿接下來就欣賞異域舞蹈吧!”
這皇帝分明也是藐視西淵國,就將此事化無。
小侯爺林業景既然敢這樣口出狂言,必定也會受到這南昇國上上下下對西淵國的看法態度影響。
顧畔心里還是挺樂呵的,今天還能欣賞到現場版異域舞。
只見一眾舞女身著異族服飾,腳踝處都綁著能發光的鈴鐺,從進場到表演中央場地,一眾清脆的鈴鐺聲音隨著舞女的步子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眾人都眼前一亮,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新奇的舞蹈,十分新奇。
那些女子容貌也是十分美艷,少了一些端莊,多了一些妖艷,可就是這樣更扣人心弦。
那些端坐的世家公子哥平日里見的都是端莊文雅的大家閨秀,此刻見了這些艷麗逼人的女子,難免心猿意馬,一個一個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舞蹈。
坐在最高位的皇帝也抵抗不了美色的誘惑,皇帝盯著領舞的女子。
看著皇帝的臉色,這領舞之女恐怕是要入著皇帝的后宮。
只有那沈墜神色自若,正獨自一人飲酒,視線絲毫未落在那些女子身上。
表演正在興頭,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突然傳了一聲巨大的尖叫聲打破了局面。
“?。。。“。。。。。。∩甙。。。。?!”
舞女們被這尖叫聲刺激地停下了舞步,鈴鐺聲也因此停下,尖叫聲傳來后就是死一般寂靜。
“。。。。。?!?
??!顧畔心里十分抓狂,完了,要被發現了!
本來顧畔和這夕兒蹲在樹林里觀賞這異域美舞,兩人正看著起勁,殊不知危險正在靠近,一條毒蛇滿滿挪動,呼的一聲,向夕兒的大腿咬了過去。
夕兒沒有絲毫防備,被蛇咬疼的喊來出來。
這一喊可不得了,所有的人都在找這聲源來源。
“是誰?誰藏在那里?出來!??!”
又是這林業景多事,沖顧畔她們所在的樹林方向喊道。
顧畔心里可是欲哭無淚,真是人在看戲中,鍋從天上來!
顧畔和夕兒此時更不敢亂動,蹲在那里一動不動,屏著呼吸。
“何人造次??。?!難不成還要我請出來!??!”
林業景可不打算放過打斷表演的始作俑者,一步步朝顧畔的方向逼近。
顧畔在心底把林業景罵了一萬遍,發誓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教訓他。
看來這次壓根不可能躲過,只能見招拆招了。
顧畔和夕兒只得從樹林里走出來。
眾人不知所云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是何身份時,四公主看到顧畔氣極,朝顧畔怒斥:“你竟沒死?。。∧悴皇撬涝趪C里嗎?你是人是鬼?”
“。。。。?!鳖櫯细械绞譄o語,人生第一次被人當鬼。
四公主話一出口便察覺到失態,馬上便閉口不言。
場面寂靜了一分鐘。
還是皇帝發了聲,“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這獵場?”
顧畔不知是哭還是笑,這該如何回答,我是何人……你女兒都不認識了。
坐在眾皇子之中的七皇子顧銘驚呼,“這不是冷宮九……”
九什么,七皇子沒有說下去。
他該怎么說,九妹?還是九公主?
一介公主,就算是冷宮廢棄公主,被當成獵物出現在圍獵場,也是皇室丑聞,丟盡皇室顏面。
不過他說的這,倒讓皇帝想起來了似乎還有一個遠在冷宮的女兒,不過說來他也十分涼薄,除去九公主年幼時看過她,從未踏過冷宮一步去看望這個女兒。
顧畔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這皇帝恐怕是壓根不記得還有個九公主吧,原身也太沒存在感。
顧畔感到一抹視線看過來,抬眼看去,是沈墜!
只看到那沈墜抬眼望向顧畔的方向,坐姿瀟灑,好不悠閑,絲毫沒有在異國他鄉為人質子的難堪憂懼。
這讓顧畔有種錯覺,這個異國質子才是腳下這片土地的主人,是這南昇國的主宰。
真是一個危險的角色,遠離他,是顧畔本能的想法。
皇帝心中已了然,便轉移話題。
“尚書,你怎么主持的,看你干的好事,怎么用人當獵物!”
尚書聽到皇帝發怒,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饒。
“皇上,真的不是微臣的主意啊,這是……這是……”尚書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竟敢狡辯!大膽!來人!”
皇帝看到尚書結結巴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便準備將一切怒火發泄到尚書身上。
尚書這也是看出來了,這圣上將這一切的不順都怪罪到他這身上。
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皇上明鑒啊,這……這都是林小侯爺的指示!”
林侯爺立馬堵住他的嘴,“尚書,既然做錯了事就該自己承擔,可被亂咬人!”
林候爺這人極其護短,不管他的獨生子林業景犯了什么錯,都無條件的幫他收拾爛攤子。
林業景會變成現在這到處闖禍無法無天的樣子和林侯爺一直的溺愛脫不了干系。
四公主不明形勢,仗著自己是最受寵的公主,現在還對著皇帝撒嬌,“父皇,為何不把這賤人直接處死,搗亂表演,到處弄出幺娥子,呆在冷宮呆膩了,傳出去可笑死人了,我南昇國公主竟是這副面容,丟我皇室顏面,還不如處死,死了一了百了!”
坐著的眾人迅速鋪捉到了關鍵詞,冷宮,公主。
原來這女子是冷宮的廢公主。
場面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雖說是廢公主,皇上先前的模樣分明是不認識自己的女兒……
臺下寂靜的很,就連皇上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前一分鐘都不認識這女子是誰,后一分鐘便多了個女兒。
如果不是這四公主挑明了說出來,這事本也就過去了,偏四公主看不清形勢,攤開了說出來。
“我堂堂南昇國,整天把賤人,處死掛在嘴邊,平日里學的禮儀廉恥都丟到哪里去了?四公主從即日起,禁足公主殿,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公主出來!”
皇帝哪里料的到本來此事都揭了過去,被這四公主又捅了出來,氣極下令禁了她的足,讓她閉門思過,好好反省。
“父皇……”四公主對皇帝的處罰心有不滿,還想辯解一番,旁邊四公主一母同胞的三皇子急忙拉著她,讓她不要在說下去了。
四公主只好作罷。
顧畔此刻一刻也沒閑著,那咬夕兒的蛇也不知道是有毒還是沒毒,她只能把夕兒腿上的蛇毒吸出來。
夕兒聽到四公主的話也是呆滯在原地。
畔姐姐竟然是公主?。?!
是這皇宮中的主子,她怎么能和公主姐妹相稱。
在古代宮中,尊卑等級觀念還是十分濃厚的,不能越界。
她再如何不受寵,她也是皇室血脈。
顧畔在幫她吸血,夕兒不知如何是好。
“畔姐……不,畔公主,奴婢還是自己來包扎。”
“別動,小心毒素蔓延?!?
顧畔可絲毫不在乎所謂的這些身份。
身份地位再高,心如蛇蝎,又有什么值的交往的!
身份低微,情趣相投,交往得一知己何不是人生幸事?
“傳葉太醫,將這………帶下去好生診治?!被实郾愠鰜泶驁A場。
顧畔可是一刻都不愿在這里呆下去了,聽到皇帝的命令可開心的不得了。
顧畔扶著夕兒離開圍場,接受太醫的診治。
從太醫院出來后,夕兒便要向顧畔行禮。
“九公主,我……”
“別說了,你我并非主仆,而是姐妹?!?
“姐妹,姐妹”
夕兒嘴里反復念著這兩個字,眼睛通紅,“畔姐姐,第一次有人對我這般好,第一次有人對我以姐妹相稱,我以后一定會好好追隨姐姐,若為今日所言,我便……”
“?!边@古人怎么一個比一個愛發誓。
“現在我們沒有容身之所了,你跟著我回到冷宮吧,雖清冷,可也多了幾分自在悠閑。”
“甚好,夕兒是被二公主殿發落出來的,有姐姐收留我再好不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