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盈靈頭都沒抬,繼續砍。
世人皆可憐瘋子卻不知道有時候瘋子比所謂的正常人更幸福。
“南宮盈靈!”
文三一把拉住發瘋的南宮盈靈,要躲走她手上的劍。
南宮盈靈沒有反抗而是順勢一刀朝他砍去。
文三一驚,咒罵一聲。
“南宮盈靈現在是不是除了溫遠致外你誰都不認了。”
“溫遠致……”
南宮盈靈短促的笑了一聲。
靈堂內的經幡飄飄蕩蕩。
“文演你配提他的名字嗎?”
“我不配?”
文三也氣笑了,他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也不會像溫遠致一樣把南宮盈靈當祖宗供著,哄著。
“你配嗎?南宮盈靈,溫遠致的死你起碼要付一半的責任,你憑什么怪別人。”
“你說的對,我得錯,我就不該活著。”
文三臉色一邊,憤怒上前。
“南宮盈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文三憤怒于南宮盈靈的要死不活的樣子,拉著南宮盈靈登上京都城墻。
內城外城一片漆黑,只能從高懸的冷月下隱約的望見那或高或低的建筑和綽綽的人影。
“南宮盈靈你現在這個樣子又考慮過其他嗎?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這破亂的京都,看看這些可憐的人,你不覺得你該清醒了嗎?”
南宮盈靈短粗嘶啞的笑了一聲。
笑,這個動作好像被刻入了她的骨血里,也確實是被母親用十多年刻進她血肉里。
“和我何干?”
“南宮盈靈你現在是大梁繼任者,現在確實問和你何干?你是裝傻還是假瘋?”
“我想守得都離我而去,我信得都背叛我,我一直尊崇的為了自己的私心看我走向絕路,我的愛人因為我的蠢笨死再我父親手里。”
南宮盈靈轉過身望深邃的黑夜蒼天,不遠處的山巒好像一只怪獸想一口吞下它腳下的一切。
“這天下以沒有我心中之人,其他人的生生死死又何我何關呢?”
南宮盈靈邁著臟污的腳踏在冰冷的石階,一步一停的望回走。
文三伸起的手又縮了回去。
在南宮盈靈眼里他也是背叛她的人。
這一刻,他發現他好像沒有資格勸她,可是……
“那玄月公子呢?西南太子戰死,東北魯王重傷不醒,就算這樣兩邊戰火依然至今未平,玄月公子卻能平定塞外并及時回來,你又沒有想過他到底怎么做到了嗎?”
南宮盈靈不為所動。
文三接著說。
“那樣一個風光霽月般的君子以整個朔州為餌滅塞外三十幾族以后也將在歷史上留下暴虐之名他為了什么?又為了誰?”
南宮盈靈終于給文三反應,她轉過身,抬頭,不知道是看天際還是打量文三。
“你錯了!”
“南宮家怎么會有風光霽月的君子呢?”
“南宮家只有一個個看似正常的瘋子。”
短短三局話,即使對文三說也是替以前的自己說。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文三雖然出身太傅府但行三不受家里重視,僥幸得陛下重視被選入白虎衛,所以他是一個純粹的武人。
相比別人的抨擊文三是敬佩。
或者說文三從小就羨慕南宮盈靈有那樣一個哥哥。
所以他也生氣了!
“呵,說得真好,南宮盈靈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是”,文三一頓,有些惡毒的接著說,“你以為溫二真的愛你嗎?你以為他三番四次的救你是喜歡你嗎?你以為他是為你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