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二十日，歐陽公子十七日?！备睂⒌馈?

“將軍，”柳世安看向來人，“歸安縣城門口的人手少了許多?！绷腊泊蠛暗?，“快！快派人前去城內查探消息。”

柳梵跑到歐陽的房里吃著早飯，“來我這兒吃？”歐陽在書案前寫著信，“看樣子他只截了三封信，估計是顧念到的那日開始，摸到了住處也時刻盯緊了我們，推算時間，看來是三封催舅舅查海津城文軒的事?！?

“不如讓李副將回去一趟，將這里的事仔細說與父親聽?！绷笞炖镞€嚼著菜，走到桌案前跟歐陽說著，歐陽抬頭，“還是換一個人吧，用人之際，我總覺得這里還是不安全?！?

柳梵點頭，“那你還是書信一封吧，讓人送回去，”說完就走回桌前繼續吃著飯，“你快來嘗嘗，是你心心念念的顧念做的呢，”歐陽點頭笑著，“你別說，她還是有點手藝的?！?

歐陽擬好書信交予李副將挑選的手下，柳梵與歐陽就開始翻看縣衙的案牘，“把你知道的事都如實交代出來，會酌情考慮你所犯通敵叛國之罪?！绷笞谧腊盖皣烂C正經的說著，顧念偷偷躲在門口聽著，歐陽立于屋內，看著外面隱約晃蕩的小小身影，笑意漸濃。

“我先將這里的情況寫奏折遞給陛下，這縣令也是因家人被威脅的，按照縣令所說，一年前他們就看上這里，你說那個山洞是半年前開始的？”柳梵仔細梳理著這件事的始末，“那看來確實是謀劃已久，先定好了加工藏匿的地點，才去威逼利誘百姓們挖礦?！?

歐陽與柳梵二人正討論著，李副將走進來，“少將軍，我的人剛到半路就與柳將軍派來的人遇上了，說是已有五日無法打探到二位公子的消息，昨日探子探的城門口看守的人手少了，今日才敢進城打探消息?！?

柳梵與歐陽互相對視一眼，柳梵道，“咱們的消息送過去了嗎？”李副將點頭，“手下的人交換了消息回來的?！绷笤谖堇秕獠剑拔迦諢o法打探消息，看來是顧念到的那晚，”柳梵神色一下嚴肅起來，“我爹傳了什么消息過來？”

“將軍的信?！崩罡睂⑿懦式o柳梵，“說是截獲了幾小股人，分散運送兵器的，制作粗糙，應是與這里的事情有關，還有就是問問咱們還安全嗎？人手夠不夠用。”柳梵看著信說著，歐陽看著書案上的一堆記錄，“這里頭倒是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哦，對了，客棧搜了嗎？”

柳梵點頭，“他們是有計劃的撤離，人去樓空，你桌子底下那些是客棧里搜出來的，大致是沒什么用，慢慢看吧，我沒什么耐心了，我得去組織大局，走，李副將?！睔W陽扶額繼續翻看著。

直到夜色席卷天空，顧念端著飯菜走進歐陽房內，“吃完再看吧?！睔W陽揉了揉眉心，“雁過留痕，怎么會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查到。”歐陽伸手牽著顧念的雙手，二人彼此對視著，一時空氣都像是凝滯了一般。

歐陽拽著顧念向前走了幾步，雙手環住顧念的腰，將頭埋在顧念的肚子上，“好了，吃飯吧?！鳖櫮钫恢撊绾蔚臅r候，歐陽起身整理書案，顧念幫他理好東西，又拿出飯菜，歐陽吃飯，顧念就在一旁翻看著記錄。

“明德二十九年，可二十八年的記錄都沒有啊?！鳖櫮钸呉苫笾叿啠瑲W陽將嘴里的飯菜咽下去，“那伙人應是把一干相應的記錄都拿走了?！鳖櫮钪缓脫Q下一本繼續翻著，歐陽微微扭頭看著顧念認真查閱記錄的樣子。

“怎么樣？”柳梵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歐陽示意他別說話，柳梵這才看見小榻上躺著顧念，還沒醒，“你倆？”柳梵一臉壞笑的低聲說，歐陽拿起手邊的記錄打過去，“說正事，這都翻了兩天了，還是沒什么線索嗎？”

柳梵坐在桌案邊上，歐陽搖頭，“也就一天半吧，明德二十八年的記錄都沒了，今年的...像這個，正月初一，西城門探親者一行十四人，”歐陽頓住，“等一下，西城門進來的十四人不會是運送兵器進來藏匿的吧。”柳梵也從桌子上起身，湊在歐陽身邊仔細看，“有可能，不過就是查到了二十九年運送了幾批貨物，也算有用。”

顧念在二人說話聲中悠然轉醒，“那大概能推測出每幾日出一次貨物吧。”兩個男人聽到都恍然大悟，“我說小丫頭，你還真是...”顧念坐起來看見柳梵沖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哥，你再看一下北城門出貨的，根據咱倆查到的兩處地點也不足與藏匿大量兵器?！绷蟛磺樵傅哪闷鸨背情T出入的記錄，顧念站起來，“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我和李副將帶人趕到莊子里的時候，發現了縣令的家人，跟他交代的所差無幾，還有那些工匠們都啞了。染坊那兩處仔細查了沒有兵器。各處死傷也不少了，我已讓縣衙的人手到個戶人家確認身份信息，安撫或是...”柳梵看著記錄將這兩日做的事大概說給歐陽聽，歐陽放下手里的東西，“折子交上去了？”柳梵點頭。

“再等兩日？補上？”歐陽說道，柳梵有些不滿意歐陽的話，“可現在還有很多待查的，那一份一份寫，一分一分交？”柳梵顯然有些滿意這段話，笑著回屋寫折子了。

待三人查完記錄，大概推測出運貨和出貨的所隔時間，柳世安的消息也傳遞來了。“托祖父在海津城尋人，找了好幾個叫文軒的，但其中只有那個叫葉文軒的曾出過遠門，說是將近一月時間，恰好在去年。”柳梵看完信激動的跟歐陽說。

“太好了，那咱就回去吧?！绷罂聪驓W陽，“還是又讓他跑了。”歐陽的話讓柳梵也安靜下來，“這就是辦公家事的難處，沒有具體的證據指向，總不能胡亂抓人或是殺人吧。”柳梵難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