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偷著跑出來,柳世安擔(dān)心顧念去添麻煩,讓歐陽和柳梵處境更危險,便親自去追,柳世安為了勸顧念回去,挑了些話告訴她,雖然顧念隱約猜到歐陽做的事有危險,但沒想到會與宮中有關(guān),而歸安縣現(xiàn)在雖有縣令坐鎮(zhèn),但柳世安探的近日巡邏兵增多,崗哨也增多不少,美其名曰是有賊匪,其實(shí)就是歐陽和柳梵處于暴露邊緣了。
“我有把握,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把我抓去什么也沒做,還讓我好生待著,更是好吃好喝的,他的聲音和身上的味道我很熟悉,不過一時想不起來罷了,他抓了我卻不殺我,相信我對他來說,應(yīng)是有點(diǎn)用處的,柳將軍,晚輩在此拜托您,若我有事,將房中書信送予三會海口的海津鎮(zhèn),到那處只要提起做布匹、香料生意的顧家,無人不知。”
言罷,柳世安也知道就算將顧念帶回去也無法防止她再偷偷跑走,只能擺擺手,目送顧念上馬離去,嘴里默默念叨著,“年輕人,看你們的了。”
顧念抵達(dá)歸安縣已是入夜了,門口的守衛(wèi)查了文牒,道是“三會海口的人來這兒做什么?”顧念也不言語,沒什么問題守衛(wèi)只能放人進(jìn)城了。顧念先是到成衣店換了一身女裝,自己既找不到歐陽,不如讓他們來找自己,隨后又牽著馬在街上閑逛。
柳梵剛與人喝了酒裝作喝醉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在街上走著,無意間聽見很多人正議論自三會海口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娘子,進(jìn)了此處的醉香樓點(diǎn)了滿滿一桌的好菜,大家都要去看呢,提起三會海口,柳梵一時覺得熟悉又想不起是何人提過,但醉香樓可以一去。
顧念點(diǎn)了二樓雅間,扎起簾子,正等著人來找呢,不想先見到了戴著半面臉面具的男人,顧念心里一緊,直直的看著人朝自己走來,二人互相行了禮,“小娘子竟還有膽來此?”那男人屏退手下,坐在顧念對面。
“不小心丟了東西,回來找找。”顧念確實(shí)丟了歐陽那枚玉佩,自己覺得也不算說謊了。“小娘子丟的是何東西,不如我讓人替你四處找找?”那男人給自己倒了杯酒,喝完又直勾勾的盯著顧念。“難不成娘子不需要我的好意?”
顧念面色不改,“好,丟的東西自然應(yīng)是在你的地盤上,我也不感謝你了。”男人小小,顧念看著那半邊沒帶面具的臉還是覺得很熟悉,只是腦海里似乎一時想不起,“我們見過!”顧念肯定的語氣讓男人立刻厲色,后又微微舒展,語氣平緩道,“自然,街上小娘子還撞到我了呢。”顧念搖搖頭,后又微微笑著,二人對視起來,屋內(nèi)一時很安靜。
柳梵借著喝醉的幌子來到醉香樓,鬧著要喝酒,一時吵嚷的聲音傳入顧念的雅間,那男人沖著門外問道,“何事?”下人隔著未開的門回道,“一個喝醉的酒鬼來鬧著喝酒。”
男人轉(zhuǎn)過頭看著細(xì)嚼慢咽的顧念,“這里的菜比海津城如何?”顧念驚愕抬起頭看向男人,“怎么?覺得我不應(yīng)該知道?”那男人自己夾了口菜送入口中,“還不錯,”又換了筷子夾給顧念,“你不該再回來的。”說完,男人便起身離開了。
顧念朝樓下望去,之前吵嚷的聲音已然停了,顧念下樓看著四周的客人,見到柳梵正在飲酒,顧念剛要興沖沖的跑過去相見,瞥見門口有一處影子,只能作罷,佯裝走出酒樓,柳梵轉(zhuǎn)頭見顧念出了酒樓,有人跟上,便也等了一會兒跟在后面。
顧念在前面漫無目的的走著,后面跟著的人沒一會兒被解決了,柳梵沖上前拉住顧念就往暗處跑,顧念以為是什么壞人,剛拔出的簪子就要刺進(jìn)柳梵身上,看見柳梵臉的那一刻,二人都深呼了一口氣,“小師侄,我救了你,但也不必恩將仇報吧。”“抱歉,以為是剛才跟我的那人。”
“走吧,帶你去我新買的宅子。”柳梵帶著顧念走進(jìn)院子,顧念剛走進(jìn)門就見歐陽手持劍在院里行云流水的般矯健的身影,在黑夜里也很引人眼球。歐陽沒練多久,將劍收好,走過去,“一路上還安全嗎?有沒有受傷?”
顧念搖搖頭,“師傅,你呢?有沒有受傷?”柳梵見此情景有些無奈,“進(jìn)屋聊行嗎?這么黑,你倆能看見什么?問來問去的。”歐陽抓著顧念的手走進(jìn)屋內(nèi),關(guān)好門,便仔細(xì)看著顧念,“是好好的,這么不聽柳將軍的話?非要來這兒?”
顧念自知理虧,看著歐陽身上的黑衣上下仔細(xì)瞧著,“現(xiàn)在可算知道為何要穿黑衣了,你是不是受傷了?”顧念上手四處摸著,還拽起衣袖沖著燭光仔細(xì)瞧瞧,歐陽任她隨意擺弄著,臉上是寵溺的笑,“沒有,我好著呢。”
“問你話呢,這里很危險的,好不容易走了,怎么又回來了?”歐陽盯著顧念的臉,無可奈何的問著。“我就知道是你救的我,你送我的玉佩找不到,應(yīng)是丟在那處染坊了,我回來找找。”
“那玉佩竟那么重要嗎?值得你豁出性命回來找?”歐陽面色動容,“哪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顧念雙手按住歐陽,讓他坐下,“我可能認(rèn)識那個男人。”
“哪個?是帶面具那個?”柳梵適時的走過來,激動的說。“嗯,”顧念點(diǎn)頭,“他認(rèn)識我,知道我家是海津城的,他的聲音和身上的味道也很熟悉,只不過我一時想不起。”
“既是故人,那就好辦了,就先從海津城查起。”柳梵在一旁咬著果脯,歐陽與顧念互相看著彼此,不言語。柳梵眼睛來回瞧著,哼了一聲,“我先去睡了,你給小師侄安排吧。”
“睡里間吧,平時也無人去躺,偶爾我會睡一次。”歐陽走到里間,大概整理了一番,顧念站在旁邊想自己動手,歐陽雙手按在顧念肩膀上,將她推到門邊“站好,等我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