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華殿,永璟打著哈欠逗弄著眼神迷蒙的昶哥兒“阿姐準備外出游玩到什么時候?”
“那便見到今年的新科狀元郎過后吧。”宗姝撿起落到破窗欞上的梧桐葉,眼眸生輝。
“阿姐,你說這次的新科狀元會是誰?”永璟扯了扯永昶睡皺了的衣衫,看向倚在窗邊的宗姝。
“聽說樊首輔收了一個從西城來的徒弟,我覺得那個小徒弟長得挺好看的。一看就是狀元郎的長相。”宗姝挑眉輕笑。
“阿姐說的可是歷明川么?聽說是從西城過來的,還帶了一位冰雪可愛的小娘子。”永璟逗著迷迷糊糊的永昶同宗姝分享著八卦。
“蘇州來的薛成鈺也不錯。”永昶扯著永璟的手搖啊搖。
永璟和宗姝聽到永昶的話皆是一愣,每年科舉大多會發生的或大或小事情。比如試題泄露,比如會有考官徇私舞弊……
永璟握著小團子肉嘟嘟的小手誘哄道“昶哥兒是從哪里聽的呀?”
昶哥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御膳房的小姐姐們呀,她們說薛成鈺長可好看啦!詩也作的好。”
永璟松了一口氣,宗姝笑瞇瞇捏著團子的小肉臉道“小饞貓又去偷吃!”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轉眼一月禁足的時間已到,永璟陪著宗姝一同去往鳳儀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出來了就不要再皮了,永璟你數數你一年要被關多少次。”皇后娘娘坐在上首抱著宋娘娘送來的三公主宗瑤,一邊對永璟念叨“你父皇對你寄予厚望的,你要掙點氣,也不是說你課業不認真,至少別再跟著你皇姐瞎混了。”
宗姝聽的滿頭黑線“母后,兒臣還在這呢。”
皇后娘娘滿不在意,抬頭看向宗姝并眨了眨眼睛“母后知道呀,就是說給你聽的,說給永璟不定他過會兒就忘了”說著戳了戳宗瑤的小臉笑呵呵的“是不是呀,小瑤瑤~”將將才滿月的小宗瑤不懂只知道笑瞇瞇的發出“啊啊”的聲音。
“昶哥兒呢?”皇后娘娘數落完宗姝又問道“他不是經常和你們在一起混嗎?”
“母后,昶哥兒也要干活的,不經常和宗姝混的。”永璟的邊說著爪子邊伸往小機上的糖炒栗子上“昶哥兒在嫻娘娘跟前看小永安呢,當歸姑姑說嫻娘娘去找齊娘娘打牌啦……”剛剝好的栗子正想往嘴里塞,但是在皇后娘娘的眼神下,捧著好容易剝好的幾個栗子都給了皇后娘娘。
“是嗎?”皇后娘娘接過剝好的栗子勾唇笑問。
正在打牌的嫻妃娘娘后背突然發涼問一旁的齊妃“你宮里的窗戶是不是漏風啊?”齊妃娘娘回道“明個兒讓楊公公瞧瞧。繼續繼續,別耍賴……”
皇后娘娘欣慰的笑了,公主皇子和他們的母后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然后在公主皇子回宮的路上,出現了這段對話……
皇子:母后宮里的點心怎么每次我去都是帶殼的?
公主:你以為呢?據春深姑姑說只有你在才會有。
皇子:……
公主:你把嫻娘娘賣了,小心她過年不給你壓歲錢。
皇子:前幾日收到的西洲游記
公主:我要那本西游記
皇子:……換個吧
公主:前面那個是嫻娘娘嗎?
皇子:明日送給你
再然后除夕那天晚上皇子收到了嫻妃娘娘的壓歲錢,足足有一砸紙。
頭張紙上書“璟哥兒……真是好樣的!”剩余的紙張皆是文章選題,算數賬本。
后來宗姝拍著永璟的背看著哭喪著的一張臉說: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萬萬記得要謹言慎行。
再后來根據一位不愿吐露姓名的宮女某深道“有次皇后娘娘同嫻妃娘娘打牌耍賴,兩人吵架皇后娘娘扯著嫻妃娘娘的衣領說的。”
建昭三十年初,科舉考試的榜單被貼在了國子監外墻上。
新科狀元謝文盛,大理寺卿之子。文武雙全,相貌堂堂。當朝中的各位大臣打聽謝家少爺是否婚配時才知,新科狀元郎早已定下了宋尚書之女宋朝暮。
既如此大臣們的目光便轉到榜眼薛成鈺身上,孰料薛成鈺不知從哪里接來了夫人和孩子,且那孩子已經有三歲了。
探花郎厲明川同娘子舉案齊眉,相濡以沫滿京城皆知。
而后滿京城的百姓皆道“果真都是郎才女貌呀!”
大臣們只好罷手,一時間京城里多了待嫁的女兒。
皇后娘娘知道此事后忍俊不禁揮手舉辦了一場賞梅宴。
“往年我也想不起來辦這些雜雜亂亂的宴會,今年到有些特殊,聽說嫻妃擺弄宴席頗為拿手,賞梅宴就交給嫻妃來打理吧。”原本冷冷清清的鳳儀宮此時被塞滿各宮各殿的后宮娘娘,皇后娘娘坐在上首端著蓮花藍窯的白盞垂著眸子吩咐,下首嫻妃娘娘咬牙切齒面帶微笑行禮稱是心里罵罵咧咧:“好你個林榮織,不過上次打牌贏了你一局就記仇記到現在!要不是有新人在看著老娘才不給你留面子!”
嫻妃娘娘累了三天兩夜終于才把賞梅宴糊弄過去。
聽聞賞梅宴后的一個月,皇后娘娘和嫻妃娘娘見面就掐,再后來掐累了就又開始了冷戰,一直到宗姝公主出嫁,倆人又坐在一起痛哭流涕……
“還真是郎才女貌啊~”
“嗯嗯嗯~你說的對,狼豺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