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偷偷外出留宿宮外的事情很快傳到了皇后娘娘耳朵里。娘娘聽到后大發雷霆,下令將永璟關至臨華殿,又把阿楚調離太子殿下身邊,不知去往了何處。
“你是太子!大明的儲君!未來的皇帝!整日里不做正事招貓逗狗滿城的亂逛,更甚者還學人斷袖,醉酒失儀!當真丟盡皇家臉面!”皇后娘娘坐在美人榻上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睨著跪在鳳儀宮大殿中央低頭不語的太子殿下語氣里盡是恨鐵不成鋼。
“那母后同父王說把我廢了吧。”永璟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盯著上首頭戴鳳冠衣著華麗的女人。
皇后娘娘沒料到一向乖順的太子殿下會有如此叛逆的一天,竟一時無語。當反應過來后,太子殿下已經起身走到了門口,于是端起美人塌上的荔枝就朝太子殿下砸去“……都給本宮滾!”
寶娟剛走出殿門就看見宗姝帶著婢女抱著長寧長思朝鳳儀宮這邊走來,于是乎快步向宗姝走去如同看到了救星!
皇后娘娘留了宗姝公主一下午,直到公主要走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紅的控訴永璟是多么多么的叛逆……說到永昶的時候稍稍好些,夸贊了昶哥兒是如何如何的乖如何如何的好,又順帶拉踩了幾下太子殿下……
宗姝聽得直打哈欠,許久不見母后真是越發的嘮叨了!
傍晚宗姝去了棲杳宮找莊妃娘娘。見到了永昶,考了他一些文章后又拐去了臨華殿。
直到太陽落山才準備去向皇帝陛下道別。
“陛下吩咐了,公主殿下來了直接進去。”在御書房外的小太監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恭恭敬敬的請宗姝進去。
“后日熠王去南疆的路線查到了嗎?安排好人不要露出馬腳,出了差錯朕唯你是問!小心你的狗命!”宗姝聽到后腳步一頓,突然很大聲的喊了聲“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里面突然噤了聲,良久皇帝陛下喊了聲進來。宗姝聞聲邁步走進來撇眼瞧見了三角梅屏風后露出來的繡著金邊鯉魚的黑色衣角。
“阿姝什么時候來的啊?”皇帝陛下笑瞇瞇的坐在案前語氣溫和。
“兒臣剛來不久,父皇是在批改奏章嗎?剛剛兒臣還以為父皇不在呢!”宗姝笑嘻嘻的朝前幾步跪坐在案前若無其事道。
父女倆一來一回說了好久的話。宗姝直覺身上冷汗津津,終于把皇帝陛下糊弄了過去。
宗姝是一路催著車夫回的府,一回府就直奔書房去找霍將軍。
屏退了所有下人才小心翼翼同霍將軍說話“我在宮里看到了父皇豢養的殺人不眨眼的狗,聽父皇的意思是要對熠王叔……”宗姝話沒說完,只用手做了一個動作,霍承洲的臉色開始難看起來。
“明日我們去醉琴樓吧。”霍將軍思索良久道。宗姝不明所以,只有些疑惑,而后表示同意。
熠王君走的那天秋高氣爽,丹桂飄香,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皇帝陛下送了許多東西,太子殿下被皇后娘娘放了出來,在宮門前送了兩條大氅給熠王君并祝愿此行一帆風順。
九月初二,建昭三十一年十月七。
熠王君行至青崖山遭土匪襲,馬車掉落至懸崖下,王君同其王妃粉身碎骨,面容盡毀。余下的遺物被皇帝陛下收集起來,在臨安城外的金桂林里蓋了個衣冠冢,還建了座廟。
消息傳到城中,舉國百姓皆為震驚!熠王君武功高強怎的連個土匪都打不過。
朱雀街的那棵榕樹下,瑾落正撥弄著卦石,樓財主靠在樹上看著賬本。
“那日小太子的卦簽后來我怎么瞧都不對勁,如今卻是明白了。”小娘子懶懶散散趴在桌上,興致缺缺有氣無力。
“那日你不是說殿下拿的是上上簽?”樓財主收了賬本,蹲在小女娘身邊有些疑惑。
“這便是怪哉之處了,分明是上上簽卻處處透著大兇之兆。”小女娘嘆氣道。
“那你還說……”樓財主更加疑惑不解。
“避免不了的,就算是那日我告訴他們也改變不了什么,只不過徒增煩惱罷了。”小女娘望向那座都城里最高的那處建筑,青磚紅瓦的宮殿“金壁輝煌,真是再富貴不過的地方啊。”
“阿落,我們回津州老家吧,都城怕是要出事了。”樓財主摸了摸小女娘的頭“這幾日我把事情處理好我們便可以走了。”
“真是羨慕陳湘寧啊,從此閑云野鶴,和夫君雙宿雙飛,再也不管這些破事。”阿落拉起蹲著的郎君坐在身旁環著郎君的胳膊感嘆。
“咱們回了津州老家也會的。”樓財主攔著小女娘的肩膀柔聲安慰。
“樓行衍,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財主攔著女娘的肩膀更緊了些“不會,永遠不會。”